她的手还未碰触到门把,他的话就让她愣愣的回过头,“你带君棠去作过DNA比对?你凭什么?”她真的火了。
“不是怀疑,而是怕你矢口否认,所以意外捡到君棠的头发,我立刻请人帮我作了比对鉴定。”
“意外捡到?见鬼了,我成天走在路上怎么不会意外捡到金币、钻石,偏偏你就可以捡到君棠的头发?”她上前逼问。
“上个礼拜送你手机的那天,我去学校看过她。”
“范景棠,你为什么要请人调查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偷偷模模的去见她?你凭什么?”她扯着他的衣袖,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孩子。”
啪——
别恩渲打了他一巴掌,“你没有资格!”
“别恩渲,我警告你,你不要太任性。”范景棠脸色一凛,皱着眉,伸出双手扣住她的上臂。
“呵,我有什么好任性的?范景棠,不要忘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随时都要组新家庭的人,凭什么来招惹以前的女人,争夺以前荒唐生下的女儿?要孩子,你的未婚妻会帮你生,请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毫不畏惧的回视他,“还是你只是想要来一段婚前的放纵?如果是,你大可以找别人配合,不要再来骚扰我可以吗?”
她知道他有未婚妻?毫不犹豫的他问:“我母亲找过你对不对?”
“是又怎样,她真是快人快语,愿意把真相告诉我,我很感激她,一如十年前她给我支票那样的让我感激。”她甩开他。
“恩渲,”他拉住她,“听我说,不会有未婚妻这玩意儿的存在,我已经让我的妻女在外头流浪了十年,我的家庭早就存在,我不需要大费周章另外组个新的,关于婚约,我已经提出解除的要求了。”
“解不解除是你的事,少甜言蜜语了,范景棠,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比十年前聪明、奸诈多了,但是我不想跟你鬼扯什么,去你的未婚妻,我祝福你!”别恩渲愤怒的再补上一脚,便要离开。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粗暴的将她往回拖,扔到床沿,倏地一古脑儿在她面前跪下,“坐好!”吓叱她一声,随即从口袋掏出锦盒。
他取出锦盒里的对戒,将一枚强迫性的套入她的手指,另一枚则落入他的手指。
“原本会是一个温馨的婚礼,但是你这女人实在野蛮、任性得叫人气愤。”他的双眼第一次露出狂肆的光芒。
发完狠,他紧接着抓起话筒拨号,“喂,侯律师,我要办结婚手续,马上到我这儿来,证人记得一并找来。”挂上电话,他喘气着。
“你竟然打电话给竞琰哥?”
“当然,他是我的律师,也是女方代表,找他最适合。”
“不行,你不能这样!”她第一个念头是阻止。
她不想嫁,一点都不想,她喜欢当未婚妈妈,胜过当个地位卑下的黄脸婆,她才不要成天面对看她不顺眼的婆婆。
两人休战还不到半小时,别君棠就来敲门了。
“妈,大舅来了,说要找爸爸。”神奇了,她才在好奇那媲美雷劈的争吵声怎么停歇了,下一秒大舅就来了,而且笑得好开心直说恭喜。
范景棠拉开门,“君棠,跟大舅说等一下,爸爸马上下去。”
别君棠下去了,范景棠转身催促别恩渲,“还不走?”
“要干糗事你自己去,不要拉我垫背,我不想跟你在那里人来疯。”藏在身后的双手拚命的想把戒指取下。
“不去也得去。”他力气就是赢她许多,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拎下楼。
“范景棠,你放开我啦!”她拚命的挣扎。
“范总,终于决定啦?”侯竞琰笑说,不过眼睛却看着别恩渲。
看着沙发上那群助纣为虐的家伙,别恩渲宣示,“我不会签名的,你们休想逼我屈服。”
“不签名那就盖手印吧!”侯竞琰话一落,他身旁那些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个人扳她的手压上红色印泥,一个人把结婚证书凑过来,硬是逼她盖了手印,一旁的证人摇旗呐喊着。
“我要跟妈说,侯竞琰——”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大哥出卖。
“恩渲,不要固执。”侯竞琰笑容灿烂,拿出先前别恩渲委托他办理证件时留下的印章,顺顺利利的盖章,再拿起范景棠的章用力一盖,“今天是新婚之夜,君棠这孩子要我带走吗?”
“不用,记得星期一把完整手续办好。”
“是的,范总。”
事情办完,这一干助纣为虐的家伙就这样走了。
别恩渲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卖了,惊讶让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君棠,你乖乖自己在这看电视喔,如果累了就去睡,你的房间在三楼。”
“嗯。”
见呆傻的母亲被带上了二楼,别君棠心想,或许老爸想开始他们的新婚之夜了,刚刚大舅是这样说的。
范景棠套上长裤,转身看着那仍不愿移动的身驱,“还不起床?”展开的手掌在光果的背脊上抚模,轻声问。
“不要。”她不想起床面对这个男人。
“还在闹脾气?”他探头在她颈窝轻轻一啃。
“放过我吧,别又来了。”她出言讨饶。
“呵呵,”他笑得意气风发,“不会让你一天都不了床的,今天带君棠出去玩玩。”
“不行,我还想睡。”其实她是想躲,谁都不想见。
“恩渲……”他蓄意将身体的重量移往她的背上,“你不起床,这样我也不想起床。”
“范景棠,我求你别再来了。”埋在棉被的里发出哀求。
手上的戒指还卡着难受呢,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婚姻大事会是这么给处理的!
那她该怎么跟君棠说现在的情形?
虽然她很聪明,但是总觉得要跟她谈一谈,好了解孩子是怎么想的。
“明天回去侯家好不好?”
“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她以为他在赶她,所以生气的睨了他一眼。
“我是说我们全家人一起回去,也许侯律师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大家了,所以,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因为以后你跟君棠可是要住在这儿的,不能还赖在侯家。”
没吭声,因为她还在闹脾气,两只手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婚礼对每个女人是梦幻的事情,可是她的婚礼是这样……
而且她不想嫁人,不想委曲求全的去伺候公婆,当个以夫为天的黄脸婆,没有人喜欢成天在柴米油盐里打滚,至少她就不喜欢。
见她不为所动,范景棠开始使坏,压住她,探手在她身上瞎模一通,突然一双灵巧的大眼睛从门缝中透了光芒,让他停下动作。
“君棠,是你吗?”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儿。
至于那羞愧的别恩渲则拉起棉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只是想问,早餐吃粥好不好?因为婆说早餐吃粥比较清淡。”她高兴的笑问。
其实她的重点是希望眼前这对夫妻不要火气那么大,因为对年少的她而言,拥有宁静的假日比较适合。
“好,你等等,爸开车出去买。”现在煮可能也来不及了,他不希望他的宝贝女儿饿到肚子。
“我自己会煮。”这天才老爸不会是想出去买吧?
标毛成性的她比较喜欢吃自己煮的,而且老妈嘴刁,外面买的会被念,基于宁静的考量,她还是觉得自己煮比较好。
“你会自己煮?谁教你的?”这孩子才十岁唉!
“婆啊,婆煮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看,这样我也可以煮给妈妈吃。”这老爸太逊了!别君棠转身下楼往厨房去。
范景棠半信半疑,连忙起身套上衣服,接着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