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少、率直的身影,三三两两的从警察局缓步而出。
反正这也不是头一遭,只要耐心听完人民保母那千篇一律的敲钟、念经后,自由就会重回手上,一切根本无所谓。
正当大家低头专注于自己身上的伤势时,一双慧黠的眼睛却直盯着不远处的人行道,热切的焦距落在一个刚从豪华轿车走下的男孩身上。
“没事吧?”
“没事。”她简短的回道,视线却连须臾时间都不愿调离。
侯竞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渲,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第六感向来敏锐胜过女人的他机伶的问。
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不回答旁人的询问,一迳的瞅着彼方。
即便是背影都让人舍不得把眼睛挪开,别恩渲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一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陈述此刻自己澎湃的心情。
“不会吧?”不敢相信那种乖乖牌会是她的选择。
“什么不会?”她反问。
“死心吧,像那种呆头呆脑的人是不会跟我们有交集的。”第二个注意到她神色的人说。
明亮眼睛睥睨的扫了多嘴的人一眼,内心是跃跃欲试的冲劲。
爱神的箭笔直的射中她,别恩渲目送男孩走进大学校门,嘴角的笑容灿美动人。
“唉,就不信你真的把得到他,有钱的大学生,不会理你的。”不看好的第三人又说。
“没要他理我,只要爱上我就可以。”她明眸中有着难以遮掩的炫亮神采。
反叛因子让她习惯挑战,越是困难的事她就越想尝试,越有征服的念头。
“爱上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她挑衅反问。
别恩渲这辈子最讨厌人家问怎么可能这种蠢话,不试上一试,怎知道没有可能?
或许大家只觉得她是个爱惹是生非的麻烦丫头,但是只有她深知自己那罂粟般的魅力,尝一口就足以让人沉迷堕落万劫不复,不会有例外的。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侯竞语说。
“谁说不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啜饮着同样的白开水,你当真以为他是喝琼浆玉液长大的?”她轻蔑的一笑,“哼!还不是他妈把他女乃大的。”
“渲,你是当真不懂还是存心不懂?”这野蛮女一鲁起来还真难搞定。
“可以当我是真不懂,也可以当我是存心的。”
“渲——”
“先走了,刚刚有受伤的人自己去包扎。”
说完,曼妙的婀娜身影往大学的校门昂步而去。
三个月后。
一个俏臀霸道任性的打断范景棠的读书情绪,别恩渲率性的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回以一抹灿然的微笑。
呵呵,就不信你还念得下去!她坏心眼的在心里窃笑。
被打断的不悦让他聚拢了双眉,投以一记警告的眼神,不过,所有的责难在那张笑脸下全数被腰斩,取而代之的是他伸长的手臂,将怀中的刁钻人儿紧紧一揽。
她像个小媳妇不吭一声,却孩子气的摇晃双腿。
真是个酷书呆,眼镜挂在鼻粱上,成天盯着书本,不会说情也不会说爱,惟独有个优点,就是可以放纵她胡搞瞎搞。
晃了半天他还是老僧入定,真扫兴!下一秒,别恩渲扬起狡黠的笑。
“我想亲你!”红艳艳的双唇就这么复上去,雪白的双臂在他颈后亲昵的交缠,遭攻击的对象霎时呆住了。
币在身前的人活像在吃蛋糕似的,拼命在他紧抿的唇上攻击、掠夺,粉舌刷呀刷的煞是亲昵。
忽尔,不知是不满处于被动的角色,还是年少的冲动被挑起,范景棠抱起点燃燎原之火的纵火犯,翻身往一旁的床褥滚去。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别恩渲娇喘的说。
“什么意思?”他激烈的喘息,似是抗议的看着身下的嫌犯。
“就是这个意思。”取下他厚重的眼镜,随手一搁,她就不信这堪瞎子的家伙没了这玩意儿,还能怎么着。
她翻身而上,取得优势,魅惑的笑了笑后,送上更叫人脸红心跳的激吻。
书生不甘被主宰,再次翻身夺回主控权。这一次定要让这丫头知道,谁才是强势的一方。
一阵拉扯后是衣物褪尽的果裎,十七岁的女孩宛若蜜桃般令人渴望,初尝禁果的两人在彼此身上探索着,空有知识却无实战经验令他们浑身发烫。
当忍耐已经濒临临界点,彼此只想找到一个宣泄激情的出口,成就人类原始本能。
忽尔,不约而同的痛呼响起,身下的弱者因为突然的入侵而疼痛,主导的强人因为冲动的擅闯禁区而发疼,第一次的经验是有些狼狈的,但是得到情感的宣泄。
呵呵,虽然疼,但赢得他的注意了不是吗?
吐吐粉舌,别恩渲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就不信书本会比人强。”
悸动未退,攀附的双手不肯放,偎在令人想征服的书呆面前,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书呆……”她呢喃似的呼唤。
以世俗的眼光看来,这是格格不入的搭配,一个惹是生非的坏女孩,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学生;一个家世落败,一个背景显赫,两条平行线强扯在一起,那只会形成一个令人摇头的叉叉。
尽避他的母亲百般阻挡,那又怎样,别恩渲一点也不在乎,她就是想要得到这个书呆!
翻墙跷课,这不是头一遭了,所以做起来很顺手。
“渲,你要去哪里?”一个伙伴嚷着往前奔去的别恩渲。
她扬扬手,“找我的书呆去。”一溜烟,妙俏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偷偷潜入范景棠在校外的宿舍,她猜想那书呆应该还在K书吧!
别恩渲用自行请锁匠复制的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入内后,果不期然,书桌前那背对着她的身影伏在桌面上,想必是去跟周公讨教如何制礼作乐了吧!
她安静的坐在范景棠身后的床沿,两脚晃呀晃的。
许久,不甘被忽略的她站起身坐到他身旁,霸道的臀挤呀挤的,非在小小的椅子上挤出一点空位。
范景棠醒了,但是诧异大过喜悦。
他戴上眼镜,“怎么来了?”低头看看手表,还是上课时间呢!
她娇俏的一笑,靠在他的肩上,“人家想你,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念书。”
“你跷课?”他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不行吗?”转身攀住他宽平的肩膀,她主动凑上前深深吻住他。
她的吻总是来得这样迅雷不及掩耳,让他神魂沉醉的任她宰割,才想夺回主控权,她却逗人似的退去。
“呵呵,”她得意的笑,接续的动作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把制服上的扣子解了两三颗,露出招人犯罪的笑容。
“住手。”范景棠赧然阻止。
“偏不!”她跪走上前,一扑身,像藤蔓似的巴住他。
“恩渲,别任性。”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平顾。
“呵呵,我就是任性。”她一脸贼笑,并附耳向他低语,“我今天带了一块VCD,你若表现太差,就得好好观摩学习。”她捋了虎须便火速撤退。
“别恩渲——”他低吼出声。
她这么说叫他男人脸面何在!
他当下火大的上床,颇有和她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式,非要看看今天会是谁求饶。
一阵虚应的扭打后,他扑了上去,原以为会在掌握之中,没想到——头撞上床头柜。
“棠,还好吧?”别恩渲赶紧起身察看他的伤势。
他可是她的心肝宝贝,不许受点伤,万一撞傻了,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书呆了!
范景棠捂着发疼的前额,一脸懊恼。
她歉疚的扳开他的大掌,瞧见没啥大碍,只是破了皮,焦乱的心这才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