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跟容格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跟我爱的人在一起?若不是我发现那张船票,这件事你们是不是就永远瞒下去,我的记忆就要这样一直空白,而容格就得永远生活在怀念我的日子里?”
“因为我不准,永远都不准,我不会允许你跟花家的孩子有任何牵扯。”骆父固执的宣告。
“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了算,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对花家的恨,怎么都忘不掉。”
“爸,”骆以丽无法谅解的出声了,“你忘不了对花家的恨,那你注意到妈妈的委屈没?为什么你总要牢记容格姊的母亲爱上别人的事情,然后辜负妈妈对你的等待?”
“以丽——”骆母赶紧要阻止。
恼羞成怒的骆父手更快,执起杯子,愤怒的往骆以丽扔去,顿时间,她的眉尾沁出血珠。
“以丽!”捂住她的伤口,骆以枫把妹妹护在怀里,转而对父亲吼,“你果然瞒我许多事,你不愿说,为什么也要阻止别人说?”
骆父没有反驳,只是转身离开,倘若不这样,他真不知道如何维持一个父亲的尊严。
“以丽,怎么样?”
“我没事。”清秀的脸庞上有一抹倔强。
“以丽,何必跟你爸爸说那些话?”骆母哭丧著脸。
“妈,为什么不能说,爸只想到他受了伤害,但是他有没有看到你也受到伤害?还有哥跟容格姊。”
“可是你……”
“妈,都别说了,我先帮以丽上药。”
在房间里,骆以枫安静的帮著妹妹上药,之后骆以丽开始述说所有她知道的事情。
终於懂了,父亲年轻时爱上容格的母亲,可是容格的母亲却爱上别人,夺爱的恨蔓延到下一代,尽避父亲讨厌,他偏偏还是爱上花家的人。
叩叩——
骆母捧著一盒东西进来。
“妈。”
“这是你跟容格那孩子的相片,还有一些留在台北的老家。”
“我请以前的同学带我去老家看过了,屋子锁著,我进不去。”
“这是老家的钥匙,你回去吧!记得带著爷爷、女乃女乃的骨灰回台湾去,好好的跟容格一起生活。”
“妈……”
“没事的,你爸爸我会跟他好好说,公司的事以丽会帮忙,倒是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你,妈。”
“都怪妈,让你们两个受那么多委屈,你要好好补偿容格。”
“我知道。”
“哥,结婚的时候邀我去参加。”
“好,一定等你来,还有妈。”找到真实的自己,骆以枫松了一口气的揽住母亲跟妹妹。
接下来,就是他跟容格的事了。
回台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赶快整修残破的老家,然后联系在日本的容承哥,为他跟容格的事情出面。
***
随著往返台北老家的次数增加,还有尘封的相片辅助,骆以枫渐渐的可以抓到过去零散的记忆。
不过,这都在他有计画的隐瞒下,偷偷进行。
老屋子开始翻修了,每个假日,他总会兴高采烈的回台北看看进度,然后再心安的回台东去,他要给容格一个惊喜。
那丫头最近不知怎么的,不是偷偷的打量他,就是一个人发著呆,好几次都被张老逮个正著,快了,他的计画都在进度中,她难过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以枫。”共犯之一的阿邱不忘每星期来盯整修的进度,顺便跟他叙叙旧,帮助他赶快想起以前的事情。
“你来啦!”
“哟,不错喔,整修起来就是不一样。”阿邱仰头看著眼前的屋子。
“有你这共犯,当然一切都很赞。”
“什么共犯?”阿邱急忙想撇清。
“本来就是,如果容格知道你帮著我瞒她,你想你会全身而退吗?”
“骆以枫,你这人心机真重!”
“还好喽。”他无辜的耸耸肩。他一直都心机重的,不是吗?
两人站在庭院前说说笑笑,骆以枫旋过身,却发现门外站了一个人,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但是那轮廓……感觉有点熟稔。
“怎么不说话?”
察觉他的迟疑,阿邱顺著他的目光回过身去看。
“容承哥?”他喊著,一方面间接告诉骆以枫来人的身分。
“以枫?”花容承终於明白容格为何打那通电话了。
“容承哥。”
“容承哥,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我才在想要怎么跟你联络呢!”阿邱扮演桥梁的角色,毕竟以枫对於许多人,还是陌生的。
“刚回来,听到张婶她们在议论骆家的老宅在翻修,所以我过来看看。”
“走,容承哥,我们里面坐著聊,外头让师父他们去忙吧!”
阿邱拉著两人往客厅去,这会儿,他倒是像个主人了。
“你真的是以枫?”
“是,我真的是,虽然不大记得有关容承哥的事情,不过我的确是骆以枫。”
“不记得?什么意思?”
“这臭小子失忆了,刚开始见到他,我还被吓了一跳,因为他连名字也改了。”阿邱又是喜,又是埋怨的。
“原来如此,难怪容格莫名其妙的打了那通电话给我。”
“容格?她说了什么?”
“前几天三更半夜的,她打电话到日本,一直追问当年的事,要我帮她假设一些可能,我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说,我就是因为担心她才回来的。”看向阿邱,“你到底是跟容格说了什么?”
“我?”这下好了,两个男人有志一同的瞪著他,活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我只是刺激她想一想,也许骆俊璋就是以枫啊!我也是好意,不希望她太钻牛角尖。”
“容格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她或多或少心里有著摆荡,希望我是骆以枫,又怕我不是。”
“以枫,我先不跟你叙旧,我想知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不放心容格。”
“等房子翻修妥当,我就会跟她求婚。”
“你的父母呢,他们会同意吗?”他不以为事情会这么顺利。
“容承哥,为什么这么问?”
“以枫,我知道我们两家的恩怨,因为容格打小苞你要好,所以我没跟她说,但是我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委屈。”
“不会的,我不会再让她受委屈的,我的失忆已经让她够惨的了。”好歉疚的心,他忍不住要埋怨这不济事的脑袋。
“我姑且相信你,但是还需要等待多久时间?我人这一趟都回来了。”
“快了,再一个礼拜这里就会完工,我希望半个月之内能够办好我跟容格的婚事。”
“欸,以枫,虽然你说你失忆,但是你的臭屁我看都没消失啊,你怎么这么笃定容格不会拒绝?”花容承虽然希望妹妹幸福,但是就是忍不住要挫挫眼前家伙的自信。
“阿邱想了一个好计谋,到时候一定要让容格哭著嫁给我,她不去,他也会拐著她去。”
“阿邱,你真的是活腻了,竟然想设计让容格哭,你们慢慢玩,不要把我算在里面,时间到了再通知我一声,我会把我日本的姑姑接回来,其他的你们自己去收拾。”
第十章
又是一朵玫瑰花,已经连续好多天,花容格的桌上都会出现新鲜的长茎玫瑰花,没有署名、没有只字片语,早上是红玫瑰,中午是粉玫瑰,下午是黄玫瑰,这神秘人真是浪漫的彻底。
花容格纳闷的看著花瓣上的露珠,“还真是新鲜呢!”她凑近嗅了嗅,随手搁在笔筒里。
待会儿得先去看看张老的情况,虽然手术进行顺利,不过还是要小心观察。
套上白袍,她快步走去,正好在长廊上碰上骆以枫。
“你好,骆医生。”问候中有刻意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