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谷和哲的指头分别敲上了舞风和小樱两颗可爱的脑袋。
“你们真是……”他无奈又好笑的看著玩成一片的大小两个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光是吃个饭竟也能闹成这副德行?
“是姊姊偷了小樱的碗!”才刚被英雄父亲抢救下来的小樱忙著先声夺人,指著“罪魁祸首”强调自己的清白。
本来就是嘛……姊姊不但欺负人,还亲得人家一脸口水,呜……
“哪有?!”舞风捏著脸颊吐舌朝她扮了个鬼脸,继续逗她,“碗早就还给你了,我只是把里面的东西吃掉;反正你只说碗是你的,又没说到里面装的东西。”
嘻,她发现逗小樱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耶!
“可是……那……那本来就是要给小樱的。”小小年纪的她怎么说得过口齿伶俐的舞风?这才第二句话就回答得结结巴巴了。
“我怎么知道?上面又没写小樱的名字。”舞风皮皮的回道。
咳,这句话是苛了些,谁人能将名字写在煮熟的米粥上?
“可是姊姊的粥也没写名字呀。”你还不是吃光光?
“所以才要赶快吃掉,以免被拿走啊!”哇,脸颊气得红通通的小樱好可爱呀,真想咬一口。
舞风邪邪的看著小樱直笑,“狰狞”的表情吓得小女孩直扑进父亲的怀抱中寻求保护。
“哇!爸比不要再让姊姊非礼我!”
非礼?!
“哈哈哈……”
舞风抱著笑疼的肚子瘫在椅子上。我的天,这小丫头从哪儿学来这个词儿,真是好笑。
“小樱别怕,姊姊逗你玩的。”水谷和哲忙安抚怀中的宝贝,一边无奈的瞪著笑个没停的舞风。
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调皮?
“嘿,谁说只是逗著玩?”她又凑了过来,飞快的在小樱粉女敕的脸上大大的“啵”了一下。“哇,小樱好香、好甜呢!和哲爸比,你说,我们晚上要把小樱清蒸好呢,还是剁了煮汤吃?”
她煞有其事的询问“受害者”的父亲,谈论的口气像在说著要怎么处理一尾即将成为晚餐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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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恶作剧过头,竟然把小女孩气得红了眼眶。
就见水谷和哲和舞风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安抚著,费了好大的劲才哄得小宝贝又绽露笑容,乖乖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哭累的小樱倚在父亲的怀中沉沉睡著了。
“吁……”把自己摔在大沙发椅上,舞风夸张的大呼门气。“小樱丫头好可怕,一掉泪天地变色,人心惶惶……我发『四』,下次真的不敢了。”她朝刚从女儿房中走出来的水谷和哲举起四只指头,煞有其事的保证著。
“发誓”跟“发四”都一样意思嘛,反正她看起来就像个外国人,万一真的搞错也是情有可原。
“你喔,好顽皮呢。”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水谷和哲无奈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外表像个大人,怎么一疯起来竟然比小孩子还爱玩?自己的宝贝女儿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个姊姊就爱逗人,还净往她身边跟,平白让人当玩具耍了。
他还记得,昨晚回来后,将小女儿从她章鱼般紧缠不放的手脚下抱出时,女儿也只是抱怨几句,之后说的一大串话全是这个姊姊多好、姊姊多美丽、姊姊好厉害、姊姊炒饭好好吃……
“和哲爸比别气别气,舞风晚上下厨煮一桌好吃的跟小樱赔罪。”她拉著他的手臂摇晃,露出讨好的笑容,褐眸晶晶亮亮的,煞是娇媚可爱。
水谷和哲刻意忽略她柔媚的眼波流转,不希望自己又失去冷静让她看笑话。
但因为注意到她言语中的自称,让他忍不住开口问:“舞风……是你的名字吗?”
舞风眉一扬,“凌风飞舞,我姓凌。”
都说了吃饱就告知姓名,就没必要再加以隐瞒。
“好特别的名字。”他暗暗将它记进心中。
“我的家人爱好风雅、偏爱古代文学,以为这样气质就会提升。”
唉,受害者还不只是她……听雨、游云、藏雪、断水……一大串拉拉杂杂绕口又相对映的名字全是依照绘个人的喜好而来,活像是在整人加骗人似的。
“刚学写字时,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故意挑了最难写、笔画最多的字当我的名字整我。”
依绘的个性,这实在很有可能。
水谷和哲却觉得她的联想很有趣,又看见她一脸的认真,忍不住低低沉沉的笑起来。
瞪他一眼,舞风嘟唇背过身坐下。“你笑我……”
真是不给人面子。
“不是的,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他温雅的解释著,“就像你自然无拘束的性子。”
舞风舞风,连捉模不定的风儿都要随她飞舞,表面上明明听来细致的名儿却带著显见的霸气。
仔细审视她优雅的举止,其实会发现她的一瞥一笑都隐约带著天生的优雅娇贵,一举一动都有著良好的教养……就像是富家千金一般。
他忍不住猜测她落难的缘由,“你被绑架吗?”他瞄了眼她双腕覆著的绷带,绷带下藏著遭粗绳捆绑而来的严重磨伤。
绑架?唔……“也算是吧。”她是在回家的山路上被打昏带走的,但歹徒掳她的目的并不是金钱,而是希望换回自己组织的生存空间。
真是愚蠢,以为这样就能让绘那狐狸屈服吗?不啻是加速自身的灭亡罢了。
她敢打赌,现在那些人八成早让云哥带人给斩得一乾二净!
“那……他们有没有……”水谷和哲顿了下,斟酌著用辞,“他有没有对你……有什么粗暴的举动?”她独特的美丽实在无法不让人往这方面想。
但是一说完,他马上就后悔了,深觉自己越矩。这种事让身为陌生男子的他开口问实在不妥。
率性的舞风倒是没察觉他的不安,娇媚的眨眨眼,“我知道自己很美,但是……没人敢对我乱来的。”她可是东季绘的“女人”呢,谁碰了她,可就有机会尝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道上,人人都知道她和听雨两姊妹可是银焰门主最宠爱的两个情妇,而且东季绘阴狠的一面可是声名大噪。
“我的父亲……呃,”她想了想,试著解释自己的信心来自何处,“很凶残。”嗯,没错,就是这样子。所以她两天里,除了整天被“挂”在墙上和被强迫节食之外,几乎是没啥损伤。至於耳朵上的伤口其实是她在逃离时,自己将耳环扯下,以期游云能循著发讯器确定她最后的停留处。倒是逃走之前,她还不小心在人家的军火库里翻倒了汽油,又不小心将点燃的火柴掉了下去……嘿嘿嘿。
一仓库上千万的军火抵她被掳两天,可真是便宜了他们。
“笑得真贼。”以为她在开玩笑,不过没事就好。
水谷和哲笑笑的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指头再移下,帮她扣上领口松开的扣子。她身上仍是他的白衬衫,则是一件裤脚折了两折的牛仔裤,也是他的。
漂亮蓬松的金发有些凌乱,被拿来当发绳的领带就快要松月兑,他索性打散发丝,以手指略微梳顺后,分成三束编成辫子,再俐落的帮她在脑后盘成髻,最后插入两根筷子固定住。
“耶……好棒喔!”真不愧是有女儿的好爸爸,绘真该好好学学。舞风拿著镜子,惊喜不已的照个不停。
“晚上想吃什么?”他起身穿起外套,想起要为她走一趟山下送平安信。突然意识到她将离去,感觉有些酸涩。
“不用不用,不是说了我来煮大餐向小樱公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