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守纱咬着唇,只觉得又痛又震惊。“你怎么会突然跑过来?”
神君曜焦急的在她身上探视,确定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恋儿告诉我说你不小心在走廊上滑倒,撞裂了腿上的伤口,流了好多血,我吓坏了,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见他细心的替她揉着方才撞疼的地方,练守纱不由得有些感动。
“你大概让恋妹妹给骗了,我根本没有滑倒,也没有撞疼腿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好得羞不多了,一点问题也没有,恋妹妹怎么会这样告诉你?”
神君耀亲吻着她的额头,仍余悸犹存。“别管她了,你呢?真的没事吗?要是撞疼了哪里可要告诉我,别硬撑,知道吗?”
练守纱点点头,才猛然发现自己竟近乎全果的坐在他上。
“天哪,你……”
一抹邪笑突地爬进他那黑眸。“你不是正好在沐浴吗?我帮你。”
“不用了。”练守纱倒抽了口气,连忙掩住春光。“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
“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已让他给打断。“你身上的伤虽然好多了,不过还未完全复元,还是让我来帮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真的不用了。”她吓坏了。
“为什么不用?”他笑得又霸道又无赖,存心吃定她。“你这伤也可以说一半是我造成的,更何况你刚才又跌了一跤,哪有办法一个人洗澡?”
“可是,啊……”练守纱尖叫了声,就见他突然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肚兜,然后将她放入那只大浴桶里,亲昵的举止羞红了她的双颊。
第八章
森冷的狂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一地落叶。
秋去冬来,初冬的脚步渐渐接近,大地笼罩在严寒的威胁下,放眼望去净是一片萧索荒凉的景象,鸟儿纷纷南飞准备度过冷冽的严冬,而郊外那楝无人居住的小屋,也几乎成了断垣残壁,门扉上的木屑剥落一地。
练守纱静静站在小屋前,脸上的神情严肃而深不可测。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数日前手下传来的纸条,露在披风外的双手微微颤抖,一颗好不容易圆满的心似乎又将碎成片片。
不一会儿,数道人影飞快自旁窜出,落在她眼前。
“圣女。”
练守纱淡淡的点了点头,“你们约我出来有事吗?”
为首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道:“教主要我们问圣女为何三个月都快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圣女忘了教主的命令了?”
“我没忘。”她冷冷的说着,却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期限还没到,我还有时间,到时自然有办法完成教主所托。”
那男子却毫不留情的说:“但时间已经不多了,圣女真能完成歼灭神门的任务吗?”
练守纱猛地抬起头,语带愠怒,“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圣女迟迟不与属下联系,我们已将此情形报告教主,教主已经对圣女起疑了,早另派我们监视神们、观察神门的一举一动。”
练守纱听后大为震撼。“教主派你们监视神门?”
“是的。”
练守纱咬紧唇,“为什么你们没有事先告知我?再怎么说你们也听命于我,为何却连这种事也没有和我商量便擅自决定?
“就因为教主已经对圣女起疑了。”
“起疑?”这句话宛如青天霹雳,狼狠的敲进练守纱的心里。“我没有背叛圣火教,为什么教主对我起疑?”
“圣女真的没有背叛圣火教吗?”
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当场堵得练守纱哑口无言。
是咽,她真的没有背叛教主、没有背叛圣火教吗?
教主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要她在期限内歼灭神门、彻底毁了神门,但她非但没有完成她的命令,反倒还起了不忍之女,下不了手伤害神门的任何一个人;表面上或许她并没有背叛圣火教,但事实上她又和背叛圣火教有什么不同呢?
她还来不及消化残酷的事实,无情的话已当头浇下。
“教主已经吩咐了,今后我们不必再听命于你,教主早看出你无意毁掉神门、无意替她完成这项任务,所以已下今由我们亲自执行。”
“不。”练守纱拼命摇晃着头,心痛难当。“请你们告诉教主,请她再给我一什机会,我这次一定会完成她所托付的任务,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为首的男子突地由怀里掏出了一包药递给地。
“教主交代下来,如果圣女真有心悔改的话,就把这包药倒入神门的井水中,我们会在当天晚上混入神门,彻底歼灭神门。”
练守纱一听,脸色大变。“这是什么?”
“教主亲自提炼的毒药。”
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把利刃,狠狠的刺人练守纱心口。
“这是教主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事成,你还是能重回圣火教接掌下任教土,反之,你就再也不是圣火教的——份子。”
话才说完,几道身影已俐落的离去,消失无踪。
冰冷的狂风像阵旋风般卷入她的袖口,冻僵她早巳崩塌的心。
“毒药?”
她茫然的重复着,原本灵活的大眼在转瞬间茫然无神。无法接受她在圣火教与神门两者之间只能择其一。
“为什么?”她跌坐在地,泪水倾泻而下。
“不要教我选择,我不要、我不要啊……”她哭喊着,视线没离开过掌心的纸包。
身为圣火教的一份子,她的确该为圣火教尽一份心力,但她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是她无法抉择、也难以抉择的一天。
因为她爱上了神君曜,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趴伏在地上,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的淌落。
只是,风依旧永无止境般冷冷的呼啸而过,不带一丝温暖。
冷冽的狂风持续吹着,大地满布悲凉的气息。
练守纱一脸茫然的瞪着前方,手里紧紧握着那包毒药,一双无神的眼眸已然失了生气,冉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她摊开掌心那包药,浑身发抖的盯着那足可致命的粉末,而后又匆匆捏紧,无法接受自己必须成为刽子手,亲手了结束神门里的众人的性命。“不要让我做这个,不要……”她跌坐在井边,伤心欲绝。
来到神门将近三个月,即使她再如何的不愿承认,她还是无法抑止的喜欢上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神门二老、包括视她如亲姐妹的神君恋、包括她所爱的神君曜,这些都是她怎么也无法忘却的,又教她如何能够狠得下心去伤害他们呢?
她不能,她真的不能啊!
她只是个平凡人,有血有肉的平凡人,她也有思想,也会受伤,她真的无法眼睁睁放任他们的生命结束在她手里。
她茫然的瞪着掌心那包粉未,心却如刀割般疼痛。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可以不来的,我如果不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剧烈般的痛楚无情的撕扯着她脆弱的心,像浪潮般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她的胸口,她泪眼迷蒙的跌靠在井边,左右为难、泪如雨下。
“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良久,她突地擦去眼泪,坚强的自地上起身,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做任人使唤的傀儡,决定做真正的自己。
练守纱才正想丢了手里的那包粉未,偏就在此时,神君曜三兄弟一行人自远处走了过来。
神君霆率先发现了她。“守纱,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时惊慌失措,她不小心弄掉了手里的粉末。
“这是什么?”
神君顺纳闷的走上前去查看,练守纱当场倒抽了口气,连忙扑上前去阻止,但精通医术的神君顺已脸色大变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