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姐姐,我这会儿真的觉得我大哥太过分了,你不去教训、教训他吗?”
练守纱二话不说,立刻跳上马背,跟着扬长而去。
望着两道渐渐远去的身影,一抹得意的笑爬上了神君恋优美的唇角。
谁输谁赢,马上就能见分晓。
狂风在耳边呼啸,细雨不断拍痛了她粉女敕的双颊,练守纱咬牙忍痛跟在神君曜后头,固执的性子不容许她认输。
“神君曜,我要你马上给我停下来,听到了没有?”
她扯开嗓门嘶声尖喊着,连日来所受的屈辱已凝聚成一团化不去的怒气,沉沉压在胸口,让她每次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个屈辱,恨不得能将他大卸八块。
骑在前头的神君曜像是早料到了她会跟来,自以为是的笑着。
“说出让我停下来的理由。”
练守纱倒抽口气,被他狂妄的语气激怒了。“你是在向我下战书吗?因为你是神门七剑之首,所以你就能这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神君曜缓下速度,不以为然的瞅着她。
“不要老是乱安个罪名在我头上。”
“我没有。”她气急攻心,“你明明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做了错事还死不承认,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恋妹妹说的话没错,你的确该死的没有风度,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
神君曜仰头大笑,“你要我向你道歉?我没有听错吧?”
练守纱强忍着怒气,“你本来就该为你可恶的态度向我道歉,毕竟昨夜无耻的闯入别人房里的是你不是我。”
神君曜淡淡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已。”
“狡辩!”练守纱气坏了。“你明明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还死不承认,恋妹妹真是可怜,居然有你这种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大哥,哼厂
神君曜额爆青筋。“你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这会儿她笑得可乐了。“倘若江湖上的人要是知道鼎鼎有名的君子剑竟是个半夜闯入姑娘房里的登徒子,你猜大家会怎么想?”神君曜突地冷笑一声,丝毫不把她的话听在耳里。
“那你就慢慢去想吧!”
“你……”练守纱怒喘着气,扬起缰绳加快速度跟上他,满满的羞辱感盈满心口,她只想找他讨回公道。
“神君曜,你停下来!”
眼见他策马穿过前方的一片树林,练守纱急忙跟了上去,全然无视颊边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细雨模糊了她的视线,几乎教她睁不开,偏偏此时身下的马儿像是受了惊,突地扬蹄嘶鸣,硬生生地把毫无防备的练守纱给抛了出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耳边,在前头的神君曜猛地心神一震,飞快的转过头,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被抛飞出去。
“该死的!”他低咒了声。
立刻策马回头奔向她,随后他拉住缰绳跳下马背,看着脸色惨白的练守纱。
“你没事吧?”
被抛下马背的练守纱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噙着泪道:“不用你关心。”
“你……”神君曜猛地站起身,沉着一张脸。“你实在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你摔下马,我才懒得理你。”
“那你走啊厂委屈的泪顺着雨水滑下她的脸颊,让她看来显得狼狈万分。“我才不希罕你的假惺惺,你现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
没想到他还真转身就走,所有的苦涩全化作泪水倾泻而下,她抖着唇擦去颊上的泪,吃力的想站起身,脚踝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阿——”
神君曜一回过头,只见她又跌回地面,他目光往下一看,见她裙子的下摆处早已沾染了大片血渍,令人触目惊心。
他低咒几声,脸色阴沉得吓人。“你怎么那么麻烦?”
他走回头弯身想抱起她,却让练守纱给挥开。
“什么叫作我麻烦?”她瞪着他。“我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结果你居然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你还是不是人啊!”
神君曜寒着一张脸,“我若不是人,现在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剧烈的疼痛让练守纱泪水直流。“我没要你留下来,反正我早认清你的为人,我可以一个人离开这里,不用你帮忙。”
神君曜恨不得掐死她。“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
“走开,不用你管!”
她强忍着疼痛缓慢的自地上起身,但全身上下无数的擦伤仍疼得她眼泪直流,惹来一阵晕眩,要不是神君曜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她肯定跌个四脚朝天。
“你放开我呀!”她可怜兮兮的哭着,“反正你就是存心看我笑话,现在你心里肯定得意死了,对不对?”
神君曜突地静默不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没有。”
受创极深的练守纱却什么也听不下去。“你别否认了,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放开我,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你受伤了。”这次不再理会她的挣扎,他不顾一切的抱她上马绝尘离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雨势倏地变大,白天边倾盆落下。
滂沱大雨不停的下着,激荡着两颗茫然无措的心。
练守纱忍着疼痛,全身颤抖的蜷缩在一处山洞内,——双哭红的大眼则呆滞的望着一旁正费力起火的神君曜,冷不防的,一滴泪跟着滑了下来。
“你哭什么?’’神君曜瞟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说着。冰冷的雨水不断的自他身上滴下,让他看来显得危险却又迷人。
阵阵蚀骨的寒风吹入洞内,冻得练守纱牙齿喀喀作响。
她眨去眼泪,万分委屈的说道:“我哭关你什么事,我会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难道我连哭的权利也没有吗?”
神君曜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生火。“你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拜托你换新鲜一点的词吧,我听都听腻了。”
“你——”
她的话尚未说完,火已顺利的燃起,跟着就见他突地站起身走向她,练守纱茫然的眨眨眼,立刻往后退,带着防备的眸子瞪着他。
“你要仿什么?”
“还能干嘛,当然是帮你包扎伤口了。”
“我不需要。”她不领情,抬起手阻止他的接近。“我的伤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帮我包扎,你也不用假惺惺了。”
神君曜猛地止住步,“你实在是冥顽不灵、不知好歹,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坚持什么,我只不过是要帮你包扎而已。,
神君曜丝毫不理会她的反对,迳自蹲掀开她的裙摆检查,在看到她腿上那道血流如注的伤口后,他蹙紧了眉。
“真不晓得你是怎么搞的,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撕上的衣物,擦拭着伤口上的血渍,疼得练守纱频频尖呼。
“好痛,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神君曜瞪了她一眼,才低头处理起她的伤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你不逞强,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你居然怪起我来了!”的烫般的疼痛让她倒抽口气,泪如雨下。“我早要你停下来的,要是你听我的话停下来.这——切不就都不会发生了。”
神君曜不得不承认她实在顽固到极点。“恶人先告状。”
剧烈的痛楚终于让练守纱放声大哭。“好痛、好痛啊……都是你,都是你啦,我已经伤成这样,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味的指责我,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
神君曜被她的哭声搞得心情大坏。“你哭够了没?”
“没有。”练守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