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感觉戴着蕾丝手套的手再度沁出了水渍,几乎使得她拿不住手上的那束百合捧花。
像是看出了她的惊慌,坎特蒙伸出手,将已走近的她拥在怀里,仿佛给予她信心般,温柔地将她几络顽皮的发丝勾在耳后。
得到他的鼓励,黑玫瑰抬起头,朝他展露一个感动的笑容。
见她已不再紧张,他倾身靠在她耳旁喑哑地道:“你今天好美!”
黑玫瑰的脸蓦地一红,只能呆愣地回视他火热的注视,就连牧师说了什么、问了什么都不知道,待她回过神时,一只钻戒已套入她纤细的手指。
黑玫瑰眨了眨眼,还搞不清楚状况。
他朝她露出一抹邪笑,别具寓意的看着她。“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黑玫瑰茫然的思索着他的话,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坎特蒙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在众人的催促声中,他低下头吻住她那惹得他心痒难耐的美丽红唇。
在他极富挑逗的热吻下,黑玫瑰臣服的张开嘴,他的舌急切地滑入她的嘴,探索她口中甜美的蜜汁,与她湿滑的舌一起缠绕追逐着。
伴随着激烈的鼓掌声,坎待蒙轻咬了下她的下唇,结束这令人心旌荡漾的吻。
离开她的唇后,他对上她茫然的眼,满意地发现她跟他一样沉醉在刚才那个虽短暂但却炽热的吻中。
靶觉到他饶富兴味的注视,黑玫瑰双颊倏地一红,羞怯地低下头。
见状,坎特蒙大笑,俯在她耳畔戏弄道:“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红潮袭上已然绯红的脸蛋,黑玫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取笑我的话,休想我会跟你说上一句话。”
“如果你不理我,谁来解决我的生理需要。”
“你……”
见她有发怒的迹象,他连忙安抚她。“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黑玫瑰嘟起嘴,“你怎么老是这么无赖?”
他邪笑地看着她。“不然你又怎么会爱上我?”
“你……”黑玫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呼呼的转身。即使知道他说的没错,她还是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他设好的陷阱似的。
坎特蒙连忙自身后抱住她,轻声诱哄道:“别气了,我是逗你玩的。所有的人都到庭园去参加为我们所举办的宴会了,我们这两个主角可不能缺席。”
黑玫瑰愣了半晌,总算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惊讶地旋过身,狐疑地看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他一副卖关子的表情更惹得黑玫瑰感觉有异。“你没瞒着我什么吧?”
他挑高一边眉看着她,“你认为我瞒着你什么吗?”
“这……”他的问题倒使黑玫瑰答不出话来。
是呀,他可能瞒着她什么吗?难道她真以为这场婚礼是为他们两人所举行的吗?她也太高估自己了!
思及此,清亮绿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如果可能的话,她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虽然他们从相识到相恋也不过短短数十天,但她却愿意为他披婚纱,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他。
她叹了口气。怕是她自己在痴心妄想吧!虽然知道他很爱她,但他又怎么可能为她走入婚姻的牢笼呢?
“在想什么?”
黑玫瑰一震,猛地回过神来。“没什么。”
坎特蒙扬起一抹邪笑,不怀好意地摩挲着她细致白皙的美丽脸庞。“所有的人已经都到庭园去了,我们也过去吧!”
☆☆☆
来到教堂外的庭园里,黑玫瑰讶然发现草地上已排满了一张张放着精致佳肴的长型方桌,草藤编织而成的拱门系满了白色蕾丝,五颜六色的汽球成串悬挂在树枝上,所有的布置就像户外的小型宴会般。
黑玫瑰简直傻眼,“这里布置得就好像真的有场婚礼似的。”
“本来就有。”
对他的话尚来不及提出疑问,他已牵着她的手加入众人。她只得傻傻的摆出笑脸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这么几分钟下来,她发现自己的脸几乎僵硬。
而最让她感觉奇怪的是,每个人似乎都以为这真的是为他们而举办的婚礼,因为他们叫的是“坎特蒙”,而不是“穆尔曼”。
黑玫瑰皱起眉,完全被弄糊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哥国政府如此成功的将事实完全封锁,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误会了?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思。
她抬起头,只见三名身穿黑色礼服的贵妇围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说什么。她连忙拉回飘远的思绪。
“今天的新娘可真美,我还没看过这么美的新娘呢!”
一名手持羽毛扇的贵妇张着一双晶亮的眸子钦羡地望着她,另两名妇人也跟着向她说了一些吹捧的话。
黑玫瑰咬着唇,不安的眸子来回逡巡着坎特蒙的身影。在发现他正跟一群人说话而抽不开身时,她懊恼的拧紧眉。
向来冷淡的性子使然,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付她们。
见她没反应,一旁的妇人仍继续说着:
“今天的婚礼可是我这几年来所参加过最隆重盛大的,想当初,我那老头娶我的时候可还没有这等排场呢!”
另一名妇人跟着附和:“我不也是!没请客人没宴会不打紧,就连通知亲友都免了,两个人牵着手就到教堂公证去了。”
戴着丝绒帽的贵妇掩嘴浅笑,“那我可比你们幸运多了,我老公的家族正好是企业界豪门,婚礼当天的排场足可媲美世纪婚礼呢!”
蓝眸妇人嗤笑道:“继承家族事业哪比得上我们白手起家强?我们赚的每一分钱可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哪像你们,衔着金汤匙出生,又怎么懂得珍惜,是不是?”
对她的问题,黑玫瑰根本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三名妇人径自争论了会儿,又将焦点转到黑玫瑰身上。
“我可真羡慕你,嫁了这么个有钱又英俊的男人,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怕不一头栽入情网中才怪呢!”
端着鸡尾酒的妇人也道:“可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人还真是郎才女貌,相配得不得了呀!”
黑玫瑰愣了会儿,只能以微笑代替回答。
见她始终没回应,三名妇人自知碰到了个闷葫芦,悻悻然的摆摆手。
“好了,我们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走吧!”
就在此时,端着鸡尾酒杯的妇人脚步突然一个踉跄,硬生生的往黑玫瑰身上倒去,杯里橙色的汁液也不偏不倚的洒向白色婚纱。
肇事的妇人自知有错,激动地道歉着:
“我真是该死!居然把你这一身美丽的婚纱给弄脏了,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黑玫瑰僵着脸,只能呆愣的瞪视着裙摆上的污渍,根本作不出任何反应。
另两名妇人持续地向闯祸的妇人叫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脏了的裙摆。毛躁的模样简直令人发噱。
黑玫瑰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将注意力转向三名妇人。“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们别忙了。”
肇事的妇人一脸愧疚。“可是这……”
她的表情几乎让黑玫瑰想发笑。有谁能将现在这个一副做错事模样的她跟先前那个说话泼辣、一脸精明的妇人联想在一起呢?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待会用水冲一冲,应该洗得掉。”
“那怎么好意思?”
黑玫瑰努力摆出笑脸。“没关系。”
见她这么说,三名妇人对着她连连道歉鞠躬后,叽哩呱啦地离开。
在摆月兑掉她们后,黑玫瑰才终于松了口气,此时好不容易抽身的坎特蒙也走向她,在看到她裙上的污渍后,他好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