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年前的往事了,但听到这么惊险刺激的计画,仍让华德兰吃了一惊。
“当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我会维护你的周全,让不让你知道并不重要。”
“哼,说穿了还是男尊女卑的观念。”她离开他的怀抱,瞪大棕蓝眸子的看着他,“那时候咱们可是合伙人,你私自策画行动,违反了我们的誓约。”
“哦,我违反了我们的誓约,那么是谁串通自家人,想独吞全部宝藏的?”法伊德不怀好意笑睨她说。
“没错,是我。”华德兰坦承不讳,“不过,你怎会知道?”
“想出来的。”他随意地踢了踢地上的沙子,“在我养病期间,什么事也不能做,于是在多次回想我们相处的过程中,让我发觉了不对劲。几天前,我和华征见面时,他主动说了出来。不过我猜想,你从卡斯帐里逃出来,是你哥哥赶去救你的,是吧?”
“嗯,”她点点头,“我万万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见到我哥哥。”
“呵呵,那是我造成的。”
他简略说明他让她吃了睡心丸,然后用死骆驼装进棺木里,把她偷运出王宫,却被追赶而至的华征拦截,幸好他这方人多,才得以甩月兑她哥哥,顺利带走她。
华德兰听得既惊奇又觉得有趣,这些事华征未曾告诉过她。
“当时……呃,我以为情敌出现了,所以不顾一切地将你带走。”他有些不自在的说,幸好夜色够黑,看不出他脸上的赧色。
“你说情敌,那不对,我可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情人哦。”
听她否认得这么干脆,法伊德急了。
“你这么说不公平,难道我对你的情意你一点都——”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打断了他的话,他们看到一个人伴着冷笑声走过来。
“法伊德,好久不见。”
两人还来看清来人是谁,但对声音却很熟悉。
“卡斯!”两人同时惊叫。
“没错,是我,是被你们害得穷途潦倒的卡斯!”
法伊德目光一闪,立刻抢步欲把华德兰拉到身边,但卡斯比他快一步,一把拉过华德兰,先对空开了一枪,再用枪抵住她的头。
那一枪,打消了法伊德伺机夺人的念头。
“你别伤害她,有话好说。”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有话和你说。”卡斯废话不多说,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目的,“你要人,明天就带赎金到玛烈哈坦来。”
“好,你要多少赎金?”
卡斯说了个数字。
法伊德毫不考虑,点头道好。
“你先放开她,我以人格保证付你这笔钱。”
卡斯冷笑两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刚才听了你们的谈话,对于你这个建议,我可不会傻得相信。”
法伊德心中暗恨不已,眼睁睁看着华德兰被卡斯挟持离去。不过他不会就此放弃,他月兑下白色的外袍,疾步追在他们后面。
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他听到车子的声音,心里暗道声糟,看来卡斯是有有备而来的。
没了几分钟,他果然找到车轮驶过沙地的痕迹。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先回族地再做打算。
法伊德匆匆留了张字条给华征,随即返回族地,准备救人行动。
既然人是从他手中带走的,他就必须亲自把人救回来。
这已经是卡斯第二次带走伊丝丽了,如果这回救不回她,那么,他这个族长位置也不想坐了。
第二天的晚上,一个小伙子伏在大岩石上拿着一副夜视望远镜注意四周。
“看到目标了!”
站在岩石下的法伊德,立刻拿起夜视望远镜观望。
在当时,这种夜视望远镜只有军队才有,法伊德会有这种望远镜,当然是运用了他曾在法国军队服务的友好关系所获得。
透过夜视望远镜,可以清楚看见一辆吉普车朝他们驶过来。
法伊德望着扬尘而来的吉普车,举起一手示意说:“戒备。”
其他人立刻隐身人岩洞中,他则跨上马.前去与卡斯会合。
“赎金呢?”卡斯坐在车上问。
“在这儿。”法伊德拿起马背上的一个大布袋丢到地上。
布袋落地发出沉重的声响,坐在驾驶座上的卡斯看着外面那包分量不轻的布袋,心里猜想里面的数目。
“你给钞票?”卡斯讶问,然后下车捡起那只布袋。
“钞票最实际了。”法伊德一面说,一面下马,“难道你以为我会给宝石、黄金不成?”
被说出了心中的猜想,卡斯尴尬一笑。
法伊德不理会他,迳自打开车门,看到车里的情形,暴喝一声,怒问:“伊丝丽呢?她在哪里?””她不在我这里。”卡斯咧嘴笑道。
“你耍我!”法伊德转身走近他,手中拿着一颗信号弹,“在那岩洞里有我的族人,只要我一发这颗信号弹,他们会立刻涌过来,到时候你连一毛都拿不到,并且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应该清楚阿拉伯法律严苛的程度,连外国人都不能例外。”
卡斯慑于他迫人的气势,慌张的倒退数步,“她……她又不是阿拉伯人,她只不过是名外国女子——”法伊德怒吼的打断他的话,“她是我的未婚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她人在哪里?”“在……利拉酋长那里。”法伊德一呆,急声问:“你把她送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你该知道的,利拉酋长最喜欢的就是美女了。”
“可恶!”法伊德怒吼一声,一记铁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卡斯一手捂着鼻子,感到鼻血流出来了。
法伊德抬手朝马狠拍下去,马儿吃痛跑走了,他知道马会循原路回去,接着他跳上卡斯的车子。
“喂!你开走了我的车子,那我怎么办?”卡斯抱着布袋追在后面。
“瞧在曾是同袍的份上,带着那些钱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碰见你!”说完,法伊德开着车子朝利拉酋长扎营方向疾驶而去。
留下来的卡斯抱着一堆钞票发呆,离此地最近的人家还有二十公里,看来有得走了。当法伊德赶到利拉酋长的营地时,已是午夜时分。
他开着车冲到主帐前,迅速跳下车,愤怒地挥开帐帘走进去。
他毫不顾忌的直接闯进内室,怒目搜寻之下,内室里虽然薰香弥漫,却不见人影,连酋长也不在。
他这才想起刚才进来时,也不见门口守夜的卫士。
这到底是怎么一事回事?
正当他疑惑时,帐外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喧闹。
他连忙走出去,往出声的地方一探究竟。
“糟了,快来人呀,主人昏倒了!”
“在这里面,快把主人抬进大帐,赶快去召医生前来!”
原来是利拉酋长出事了,大伙正闹成一团。
法伊德迳自走到他们面前。
众人乍然见到他,俱是一怔,他们并不是不认识法伊德,而是他怎会在这个时候来访,未免太突然了。
“原来是哈伦族长。我们这里出事了!您看,我们的主人昏过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法伊德发问时,几个男仆已抬着酋长进入大帐。
总管靠近他身边,轻声说:“是吓昏的。”
“吓昏?!”他虽然满月复怒气,但一听到这个答案,仍不免感到好笑。“究竟是什么能把你们酋长吓昏?”
“是个人。”
“人?”法伊德目光一亮,“女人吗?”
总管发觉自己透露太多酋长的隐私了,将来酋长知道了,要是怪罪起来,他这个职位恐怕不保。
“我只能说到这里。哈伦族长,您是应我们酋长邀请而来的吗?”
“不,我是临时来找他的,不过看来我是白来这一趟了。”法伊德一面说,一面注意周围小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