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工具箱的四名男女,顺利地来到宫外,他们一直走到马匹、骆驼聚集处才停下来,在那里他们看见主人法伊德。
法伊德亲自把工具箱打开,看到悬念不已的人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啊炳!mamie!”
他小心地将她抱出来,放在马背上。
一名男子向法伊德报告他们抬箱离开王宫前,遇到一群前去停尸室的人一事。
法伊德沉吟了下,说:“马上回营!”
“要不要把留在王宫的两个人叫回来?”
“不用,让他们留在那里把墓造好再走。”他翻身上马,下令道:“撤!”
才刚掉转马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白光向他射来,他侧头闪避开来,冰冷的剑身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去,然后插入沙地里。
四周顿时静悄悄,只传来零星的马嘶、骆驼声。
法伊德惊怔的表情一闪而过,两道目光随即看向射剑的人,见是一名穿着正式西服的年轻男子。
他挑高眉冷笑,“这是什么意思?挑战吗?”
华征直指着他怀里的人.“我并不是要挑战,我只要你怀里的那名女子。”
法伊德冷瞪着他,一时看不出这人是来自王宫还是……直到他看到那人身后站着三名女子,其中两名他是认识的,那是华德兰的婢女,看来这名男子也是来自中国的了?!
意识到这一点,法伊德不再迟疑,扬手一挥,“走!”
他回头向华征丢了句话:“在这片沙漠里,你是斗不过我的。”
炳伦族人不分男女,纷纷跳上马背,一扯缰绳,随即疾驰远去。
华征急追一阵,知道只是徒然,才怅然停下来,桂芳三人急步追上来。
“少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德兰在他的手上。”
三人一听,纷纷埋怨他为何不早说,早说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把小姐抢回来了。
华征深吸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王宫去逮那两名男子,他们一定是同伙。”
日正当中,太阳高挂天际,所幸正值晚秋,沙漠里的温度还算适中。
法伊德一行人分两队行走,一队回族地,另一队则随他到赤卡营地。
行至中途,法伊德怀中的华德兰发出喃喃的申吟声。
他轻拍她的脸颊,“醒醒,亲亲,你睡够了。”
在他的轻拍与叫唤下,华德兰逐渐苏醒,发出迷人心醉的呢喃声。
法伊德醉心欣赏怀里的美景,忍不住低头吻她。
随从们在心中窃笑,表面上当作没看见。
“你……我怎么了?”华德兰一睁开眼,看见法伊德的脸孔出现在眼前,迷糊的问。
“你睡着了,睡了很久。”他体贴的放慢马速,让她不会感到太难过。
“我在哪里?”
“你在我怀里。”法伊德顽皮地说。
她坐直身子,看着周遭环境,见他们正走在沙漠里。
“你已经离开王宫,再也没有人逼你做主妃了。”
华德兰怔了会儿,才问:“我的三个婢女没跟来?”
“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找她们,最要紧的是将你带出来,日后再找她们也不迟。”他口是心非地说。
“嗯。”她点点头,但立刻质问:“为什么要迷昏我?你知道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行动的。”
“关于这一点,我有很好的理由。”
“你最好让我相信那是很好的理由。”她那野猫的爪子又露出来了。
“我要让王宫的人相信你已经死了,并且被埋葬了,从此这世上没有你的存在。”
华德兰脸上出现迷惘神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要你不死,你就是阿布都的准四王妃,唯有你死了,王室和社会道德观念才会放过你。”
这两点她从未考虑过,而他不只替她想到了,并且一并为她解决了。
“希望我这样做你不会介意,平白让人为你做了一场生祭。”
“不!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要……感谢你。”她仰起脸,充满感激的看着他。
“嗯……”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她,柔声道:“我这么做,不是希望获得你的感激,而是——”
“我知道,宝藏的事嘛。有关宝藏的一切,我会一五一十说出来。”华德兰自以为是的说。
法伊德心里感到泄气,只好无奈地一笑,“祝我们合作愉快。”
“一定会的。”
回到营地后,法伊德贴心地为她准备一件白色衬衫,以及一条卡其色长裙。
华德兰掀开丝帘走出来,换上这套衣服,让她看起来神清气爽。
法伊德很欣赏她这身潇洒又淑女的打扮,他含笑点点头,表示赞美。
她看见起居室里,还有一位留着长髯白须的老者,不解的看向法伊德。
“我来给两位介绍,这位是华小姐,她母亲就是珠贝达公主。这位在我的族里人称他为智者,巫萨马先生。”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位遍览群书的智者!”华德兰欣悦地拍手说:“自从听了法伊德对你的描述之后,我就一直想见见你,瞻仰智者的丰采。”
“呵呵呵……”巫萨马发出爽朗的笑声,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姐过奖了,如果你认识我一些时候,让你发现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那么岂不是让小姐失望了。”
“那么是法伊德不好,而不是你不好。”
“哦,为什么?”巫萨马感兴趣地问。
“因为他只让我认识你一些时候,如果让我认识你久一点,看到的不会只是糟老头的一面,而是学问渊博,智者的一面。”
营帐里回荡着巫萨马洪亮的笑声,他实在是开心极了。同时向法伊德眨眨眼,意指赞赏他选择的好眼光。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若想找到希律王的宝藏,就必须先确定宝藏的位置。”
巫萨马指着摊在桌上的地图,“在阿拉伯半岛上,传说中的宝藏最为世人所知的,便是古城佩特拉顶部,喀斯那陵墓,法老的宝藏,以及叶门女王携带大批珍奇异宝,朝见所罗门王途中,在海上沉船的轶事。
“至于希律王的宝藏,根据圣经上的记载,他的儿子阿尔克拉乌斯为了让葬礼盛大隆重,不惜花费巨资。为了赞咏死者之荣光,纯金制的灵柩周围嵌满了宝石,遗体则包裹在大红的衣袍中,头上卷着缀满宝石装饰的发饰,希律王的头上戴着黄金制的王冠,右手持着王笋。依照希律王的遗言,灵柩被运到二十四哩外的黑罗定埋葬。
“他埋葬的地方,后来建设起新城市。希律王生前公然盗夺大卫王之墓,但他的墓地却一直没被人发现。”
华德兰听得频频点头,巫萨马说的正是她在家乡时查书得知的。
“当初参与葬礼的一个官员,由于亲眼看到陪葬晶的奢华,暗中记下了墓地地点,给后人留下一张宝藏图。”
“小姐手上是否有那张地图?”巫萨马问道。
“没有,原图在王宫里。”话一说完,她听到法伊德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刚从那个鬼地方离开,如果要得到地图,势必得再回去一趟。
她噗哧一声,他登时明白,“你一定有副图对不对?别卖关子了。”
“我并没有副图,只不过地图已记在我脑子理了。”华德兰得意地说,“当年我外祖父把玛瑙浮雕佩环交给我母亲,就告诉她这个玛瑙佩环的宝藏秘密,但地图却没给她,原因是自从沙达王室得到地图以来,不知派了多少人去寻宝,都毫无所获,外祖父认为我母亲嫁给外邦人,不希望有朝一日,那批宝藏落人外邦手里,所以只赐给玛瑙佩环,外祖父的意思大概是希望这批宝藏成为永远的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