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错将五只母狼,看成是五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等到这五个女人进入他的生活核心,并且利用他的资源财富坐大后,要再管束她们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她们是想找个靠山,以壮大自己的实力,来达到复仇的目的,他早就痛恨死这五个女人,能用这种方法与她们划清界线,说什么也是值得的。
“好哇,宗千鹤,你不想活了……”蝎娘子将手悄悄模到腰边,几支毒针泛着蓝光,准备朝宗千鹤的方向射去。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的话,我手中的这支箭,肯定会从你的掌心穿过去。”元梅从探兰手中接过一把弓箭并瞄向蝎娘子,她当然记得,上次就是她用这种毒针,害杜乘风差点命丧黄泉,这回,她说什么也不准让她再用毒针害人。
在强敌环伺下,蝎娘子当然得乖乖将毒针放下,她眼睁睁看着宗千鹤将杜乘风扶走,心中当然颇不是滋味。
“换你了,你是不是也该表态了呢?”元梅将下一个目标,转移到陶深身上。
陶深受的迫害,本来就没宗千鹤来得大,但要他就这样不战而降,成为大牢里的阶下囚,对于过惯优渥生活的他而言,可说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看这态势,我还能有得选吗?我只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老天不站在我这边,我也无法不顺应天意啊!”陶深颇为无奈地看了蝎娘子一眼,然后便垂头丧气,慢慢踱到对方的阵地去。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宗千鹤一样,准备乖乖束手就擒,因此对他的一举一动,也就没那么在意。
可当他一走近元梅身边打算归顺时,突然间,一个横冲直撞,便往元梅的方向冲了过去,她打算将元梅从马上扯下来当人质,好扭转目前的颓势,谁知道一把大刀速度比他还快,无声无息地从后头飞来,不偏不倚就插进他的后背,只见他瞳孔放大,还不忘在临死之前,回头瞧瞧是谁送他归西的。
“这一刀是我还给你的,很抱歉,力道是大了些,不过这样也好,让你能早日投胎,免得在这世上继续害人。”杜乘风拉住奄奄一息的陶深,森冷地看着他在众人面前断气。
陶深作梦也想不到,会这样死在杜乘风的刀下,他更没想到的,会横死在自己的家里头。
一人招降,一人丧命,就剩下蝎娘子一人,环视这一群剽悍勇猛的夏侯军,别说是她一个人了,就算是其它四姊妹一起来,也未必有打赢的可能。
“怎么样,你还想做困兽之斗吗?”杜乘风忍着上的疼痛,打起精神,准备好好欣赏这只笼中鸟,怎么飞出这片天罗地网。
“困兽之斗,哼,你一个大男人,只会帮着陆家,欺负我们这些女人,要下是你,凭陆元梅那点才干,在生意场上,怎会是我的对手,余园又怎可能生存到这时候呢?”蝎娘子柳眉一勾,傲然地抬高下巴。
“你别把所有的事混为一谈,我不认为你在意的,是过往的那段恩恩怨怨。”元梅从没想过,蝎娘子在意的,会是几年前在江南时的那场恶性竞争。
“陆元梅,你跟宗千鹤那色老贼的事,我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不过是我雪耻复仇的一步棋子罢了,我在乎的,是当年的那场米价大战,要不是杜乘风暗中帮你,余园想跟宁波陈家相比,我看还差得远呢!”在蝎娘子心中,始终在意的,就是那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挫败。
这句话像是一面大锣,敲得杜乘风与元梅两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一席话将三个人的思绪,又重新缠绕在一块?
“所以说,今天你败在我们手上,你一点也不服气喽?”元梅洗耳恭听,倔傲的个性,非要对方心服口服不可。
蝎娘子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有能力在三个月内,让进园濒临破产,这就是我的本事,而你,这辈子要不是靠杜乘风的庇荫,你还真以为是你自己手段高罕、技高一筹吗?”
听到这样的嘲讽,元梅哪能吞忍得下,她跃下马儿,一步步将两人距离拉近,她想认真听听,这女人的口中,究竟还有多少对她不满的话。
“照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陆元梅能把余园经营到今天这般地步,全是靠杜乘风暗中帮助,而非自己的本事喽?”锐利的眸子直扫着她,两个女人间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梅儿,你千万不要……”
“探兰,扶你杜大哥下去疗伤,他很累了,急需要休息。”她严声喝止杜乘风开口,今天,她要做她自己,并且全权作王。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离开,只怕他一离开,这场火势必难以扑灭。
蝎娘子朝天仰啸,“不是吗?整个江南谁不知道杜乘风视你如命,而你还为了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高过于他,不但到处得罪人,还四处结下梁子,若不是杜乘风处处替你收尾,你的仇家,恐怕比一整窝的鸡还要多了……”
“够了,你说的已经够多了,进园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只要你今后,别再处处找我们的麻烦,过去有多少的恩恩怨怨,我希望能在今天一笔勾销。”杜乘风无法再容许她继续大放厥词,以元梅不服输的个性,一定会让这件事没完没了。
“怎么,你又要袒护你的梅儿了,再这样下去,她永远只是你襁褓中的婴儿,温室里的花朵,一辈子都不会成长进步的。”蝎娘子也是女人,怎能容许一个幸福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
这女人越说越离谱,将元梅最在乎的自尊,不停地踩在脚底下践踏,他忍着身上的鞭伤,一把拉住元梅的手,试着想将她给带离现场。
“梅儿,这女人被仇恨给蚀坏脑,你千万别听她的,我们还是尽快回到江南,我已经派人用六百里快骑请人将书信送回杭州,让他们开始着手筹措婚礼,三个月内,我们就能完成我们的婚事了。”他拉着她的手,可元梅像是生了根般,一动也不动。
“我有说要三个月内嫁入杜家吗?”
元梅激动地大吼出声,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全涌了上来。
他生怕她会受到蝎娘子的影响,连忙绽着笑,说道:“是你自己说三个月内要嫁给我,不许你再赖皮,这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
他太清楚元梅的个性,一旦触及到她心头那块结,就不可能轻描淡写带过,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先封了蝎娘子那张嘴再说。
“也行,要是真希望我打从心头佩服你,可以,同样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只要将目前岌岌可危的进园,让它恢复到以往的荣景,我就相信你确实有真本事,从今耳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的话,你不但没资格来教训我,将来我要是有机会回到宁波老家,你最好就把余园收起来,免得自取其辱。”蝎娘子说得字字是针、句句如刺,听在元梅耳里,她简直是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我们没必要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梅儿,别听……”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到时,你就准备一份大礼,给进园道贺吧!”元梅走到杜乘风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生都是你在为我付出,这次就让我也来为你,好好地完成一件事吧!”
“进园目前的情况浑沌未明,你千万别听她的鬼话。”
“是鬼话也好,不是鬼话也罢,我希望能在我嫁给你之前,完成一件找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