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临仔细咀嚼他话中含义,细细回想,他说得也没错,如果一开始他就亮出他爵爷的身份,那她还敢带他去“哈利波特”首映会会场,看到与会的歌星而陪她大吼大叫吗?
而当时在那家旅行社门口,他也可以用他在英国的特殊身份,运用特权让那男人被送进警局,何必又和他大动干戈,用一般老百姓用的方法来解决事情泥?
诸如种种,这才让她明白到,他的善意隐瞒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换成我是白芮妮,我也不肯跟你离婚。”人又好,身份地位又崇高,这种老公打着灯笼也难找。“而我也不希望你是因为我是位伯爵而跟我相处,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对的。”他测探出来,临临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临临想着以后的生活,内心莫名衍生出无限压力。
人说侯门深似海,她在台北不过是个在百货公司上班的电梯小姐,要她一下子进到这样富豪之家,也许在很多层面上她根本无法适应,就拿自由这两个字来说,以后她哪里还能随便穿个凉鞋去街上买大肠面线,或去百货公司周年庆大血拼?
“你在担心嫁给我之后很难适应吗?别紧张,我妈也是台湾人,等到她和我父亲从瑞典参加完国王的大寿后,我会让她好好告诉你,怎么成为一位称职的贵夫人。”从她局促不安的表情,他自是懂得她的隐忧。
“什么?你母亲是台湾人?”她很难想象台湾女人会这么有行情,能远嫁他乡还嫁入豪门。
“连白芮妮的母亲都能从中国四川嫁过来,为什么我母亲就不能从台湾嫁过来呢?”
原来白芮妮是遗传她母亲的种,怪不得有成都妞那种泼辣劲。
“那我是不是该多跟白芮妮多学学?”她逗趣地问道。
恩斯特将脸一沉,不太满意她这说法。“她是个坏榜样,我并不希望你学她。”
说起和白芮妮的那段往事,可说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憾事,当年为了要促成与白家生意上的合作,才会答应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约,等到婚后才知道彼此性格不符,因此他将所有的时间放在事业上,还任由白芮妮在外头胡搞瞎搞,弄得今天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
“万一将来你又很忙,没有空可以陪我,你该知道我又不能像在台湾一样随便到处乱跑,那我是不是会跟只鸟一样被关在笼里,我在想,我……我到底适不适合嫁入豪门,该不该去问个算命的,算算八字够不够那个份量。”这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吃得消的,只能将重心寄托在丈夫身上。
她总是为自己想象一大堆假设性的状况,即使还未到杞人忧天的地步,她还是不对婚姻抱持太大的憧憬。
就像这回,被蛇咬了一口,看到草绳岂有不怕的道理。
恩斯特就着微弱的灯光,抬眼看了一下曾祖父的画像,他捧起临临的脸道:“当着我曾祖父的面,我要说给他听,以后不管我有多忙,都要将我的小爱妻带在身边,我要她睡着醒着都能有我在身边,只要你不怕我太黏你,不给你空间。”
这话听来的确赚人热泪,而她深信恩斯特会做得到,从她认识他的第一秒起,对这个男人她死命也挖不出缺点,只怕真要守在她身边,久了也会出问题。
“我是不怕啦,我还怕你会嫌我烦,你放心,我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没事做就让我坐坐飞机去非洲关怀那边的儿童,让我带点粮食玩具去陪他们,你有空再来非洲看我好了。”生活优渥的女人不都得学黛安娜王妃一样,以慈善为出发点,相信这也是她以后该走的路。
“那边传染病多,我不放心。”还没嫁他,他就开始心疼。
“泰瑞莎修女一生行善,人家也活到八九十岁,还拿到诺贝尔奖,我希望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学得像白芮妮一样奢靡的个性,你不是也不想要我学她吗?”能让她有事做,生活才过得下去,那种没事就往名牌店血拼的变态个性,跟她沾不上半点边。
“这就是我爱你的理由,有你我今生足矣。”他看着她,忍不住将唇凑了上去,轻轻在她唇上点了记香。
听到这句话,又得到恩斯特浓情的吻,这使得她全身获得舒畅,似乎心中一切担心害怕的事全化为乌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般的美好。
“这么晚了,我们该去睡了。”夜真的深了,大钟轻轻敲了一下。
“我们?”这话听来有些双关。“你……不是该自己回房睡吗?”
“我还需忍受孤枕难眠的痛苦吗?”他以乞望哀怜的眼光看着她。
“可是我们还没……”
“有些事可以先预习,免得到时候变得生疏。”
她不是那么排拒,说真的,像恩斯特这种型的男人,仿佛是挂在墙上的海报男人一样,可遇而不可求,如今他又这般诚恳邀约,她实在不忍拒绝他。
“那就……只能睡觉喔!”她回答得很有技巧。
“要是不小心翻了身,你得见谅。”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当然无所谓。”
两人的对话充满挑逗,而彼此也都知道。
恩斯特揽腰将临临抱起,而她顺势环住他的颈项。
“我再说一次,只能乖乖睡觉喔!”
“如果你睡得着的话!”
银铃般的笑语从JosephJohn
Thomose的故居里传出,墙上的那幅画像,在听了两人相谈甚欢的对话后,隐隐约约的,似乎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来……
第八章
都是他害的!
币着两个熊猫眼,还得花费一番工夫用遮瑕膏才能勉强遮住。
这个恩斯特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今天就是他邀请各个政商名流到府来参加她的生日……不,应该说是虚构的生日,前一晚还把她折腾得跟鬼一样,害得她现在两眼无神,活似个吸毒鬼。
“临临,你还待在化妆室做什么,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叩叩”两声,恩斯特在女厕外轻轻敲门,这小宝贝进去已有二十分钟了,怎还不见她出来。
只听见大门“砰”地一拉,一只小熊猫噘着一张嘴怒瞪着他。
“都是你,晚上不让人家好好睡!”不时用脚磨啊磨的,一根舌头在她耳边又舌忝又吹,就算是死人也会被他给弄醒。
“对不起,谁叫我情不自禁,你让我几乎忘了绅士该有的风度。”那令人销魂的雪肤,很难让他保持好风度。
“那你看,现在我怎么见人?”眼圈好黑,遮瑕膏要是涂得过厚,又和眼睛周围的颜色不符,到时搞不好变成国剧当中的丑角脸谱。
“要不嘛……你等我一下。”
他离开没五分钟,立刻又折了回来,回来时手上多了副太阳眼镜。
“今年香奈儿最新流行款式,我可爱的小泵娘,请多多赐教。”他恭敬地把太阳眼镜递给她,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临临将带有桃红色镜片的太阳眼镜戴上,再跑进厕所内照了照镜子,才过几秒钟,灿烂甜美的笑声已让恩斯特清楚知道答案所在。
“暂时没问题了吧?”守在外头,一等她出来,恩斯特自信满满地询问她的意见。
“只能先治治标,我需要治本良方。”这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容貌杀手,她不能等闲视之。
“别紧张,这并不是难事。”他笑笑准备领她出去,这时突见莱司汀快步朝两人方向走来。
“汤姆逊先生,刚刚有位石夫人打电话过来,说想要和你辟室密谈!”
“辟室密谈?”依他猜测,她已经知道他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