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临心里多少也有点底,但在酒精不断催化下,她的手脚变得无力,软绵绵地像要随时化掉一样。
“你……你们别碰我,谁要敢过来,我……我拿剪刀把他给一刀剪掉。”她一手按着太阳穴,不知怎的,这本来只有四五个小表的脸,怎么突然间全成倍数增加,都出现双胞胎了。
另一位眼凹颊陷的卷毛男嘿嘿笑道:“你说要用剪刀剪我们耶,那你得先用用看,看你舍不舍得剪喽!”
“是啊,那我让她模模看,我保证我一定会让她叫翻天,知道白种人都是上等货,不像东方男人,就跟我念幼稚园的小弟弟一样,这么小小一小截,哈哈哈……”留着一头油腻长发的胡碴男,张着一口黑牙笑着。
“下流鬼,天啊……头怎么这么痛!”“蓝挑”乃调酒中后作力最强,傻傻的她还连干四杯。“你们看,这妞儿还故意装昏,兄弟们,想不想一起享受啊?”满身穿洞的刺青男,婬婬地朝着身旁的伙伴们说道。
“太好了,我好久没吃东方口味了,附近几条街的烂妞也吃得差不多,该换换口味了。”卷毛男嘴角渗着口水,巴不得一口咬住临临。
众人将临临围得水泄不通,这情景看在恩斯特眼中,再也克制不住。
“把车子开过去,将停在路旁的摩托车全撞倒。”在警力还未来临前,他得先有所动作,不能坐以待毙。
那些摩托车不用说也是那票杂碎的,莱司汀倒不是怕那些混混挑衅,只要他亮出他们的身份定会让这些獐头鼠目之辈逃之夭夭,他是怕万一力道过大,定会伤及到爵爷的皇胄之躯的。
“爵爷,那些摩托车少说有四五辆,不容易全撞倒。”他还得考虑一旁还有别的车子,以及一根二楼高的路灯。
“看来我是有必要再另请司机了。”炒鱿鱼的味道冒出来了。
“我明白了,爵爷,不过请你先把安全带绑好。”要制造出声势,又要顾及到主子安危,莱司汀可说是临危受命,神经崩得像缆车钢索。
“这台车硬得比坦克还安全,你快照我意思去做吧!”让临临被那些杂碎吃上一点豆腐,他会把那些杂碎磨成豆浆。
莱司汀油门一催,笔直地朝那些哈雷机车冲过去,只听见匡唧咚咙的声音此起彼落响起,在那些小太保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所为时,莱司汀已将车子迅速倒退,远远地停在马路的另一侧。
“爵爷,他们走过来了。”拿着钢条与铁棒,这些血气方刚的好斗少年,非把这挑衅的车子砸碎不可。
恩斯特朝左边一看,放心说道:“不急,我们不会有事的。”
算准莫雷局长派来的车子差不多赶到,而这样的搏命演出,总算有它的功效存在。
几个青少年听到有警车鸣笛声音,纷纷做鸟兽散分开逃窜,反观临临,却相安无事地躺在路灯旁边,安恬地睡起觉来。
“爵爷,我们在卖命,她倒睡得挺香的。”这女人也太没危机意识了,胆敢两腿开开睡在路旁。
“少废话,快去把车门打开。”小心翼翼将宿醉的可人儿抱起,他得赶紧将她救离这是非之地。让她有安全感,是他现在最重要的责任。
第三章
伦敦近郊的斐洛勒城堡,乃是恩斯特先祖留下的基业。
占地六千多坪的豪华地宅,独树一帜的标竿,象征着汤姆逊家族的无上尊望,不过很少人知道,这里头住的,就是以财经博士扬名在外的恩斯特伯爵。
经过女仆替她将身子仔细擦洗过后,临临此刻正舒适地睡在雁毛绒床上,她做梦也想不到,她不小心失去了一头笨驴,这会竟换得一头良驹,更可谓塞翁失驴,失得正好。
“记住,等会她一醒来,你就先去招呼她,要她别害怕,安心在此住下来。”透过监视器,他发现这位坚强的小女人就快要醒过来了。
“爵爷,不是我爱多嘴,我只是不懂,为什么要我先出面呢?”莱司汀发觉这无非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可言。
“要是她一张开眼就看到我,岂不是自掌耳光,不打自招吗?”对方一定会联想到,他整晚都在跟踪她。
“那……她也晓得我是谁啊!”曾在肯辛顿宫前,他载过她,凭他这颗好认的蒜头鼻,她铁定会认出他的。
“我没有要你伪装,你大可大方承认,不过你必须说,你是下了班刚好经过那里,看到她被一群小混混欺负,才报警解她一围,最后因为你家里有老婆不方便,才把她带到我这来休息的。”他编了个让双方都认为合情合理的理由。
“爵爷,我看你没去当编剧真是埋没你的才华。”莱司汀不得不佩服,这好看的男人也有个好脑袋。
“莱司汀,你已经学会冒犯你的主子喽!”他觑笑着,但这句博君一笑,却让莱司汀信以为更,忙低头赔礼。
看着屏幕中的临临渐渐苏醒,恩斯特不再与莱司汀闲磕牙,他最后再耳提面命一次,才让莱司汀前去招呼。
唉,这爵爷天生就是疼惜女人,纵使一段不甚如意的婚姻才刚要结束,他还是秉持着好女人占大多数的心态,去善待每个与他有缘的佳人,莱司汀心里有种感触,这种好男人算是奇货可居。
见鬼了!
一张床离门口将近有三十步的距离,窗帘大到可以当帆船布,四周的壁饰华丽得让她眼花缭乱,还有身上这件蝉翼薄丝睡纱,在在都可以让她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她可能在拍戏片场,而且是惊悚的古堡恐片。
她得快点离开,有这种古堡的人不是吸血鬼公爵,就是狼人堡主,电影的教育意义就在这一时刻,让她有了正确的常识判断。
就在她要下床之际,莱司汀正好开门而入,临临拨拨撩散的发,低头闷声道:“不好意思,我大概是迷路了,你不用送我,我出门后会随手把门关上。”
“汪小姐,你不用紧张,安心地在这休息吧!”莱司汀拉拉颈上领结,突出航空公司的招牌笑容。以客为尊。
“你是……啊,蒜头鼻先生。”她当然认得出他,那么明显的一个标志。
莱司汀笑得有些牵强,这样的封号他似乎不怎么中意。
“我叫莱司汀,以后叫我名字会让我比较顺耳一点。”他走到她身边,并且推来一组餐车。“早餐想用中式还是西式的?”
当莱司汀将银盖掀开,映入眼帘的全是冒着白烟的美味料理。
煮得滚烂的鲷鱼咸粥,炸得香酥的豆皮鸡卷,还有切好的红烧糟肉,至于西式的则有总汇沙朗牛肉三明治,主厨百汇沙拉,还有浓得发出女乃香的玉米浓汤,烤好的大蒜面包和女乃酥牛角放在竹编的小篮里,全部都是热腾腾地等她送进嘴里。
“全……全都留下来,如果你们这里有饭团和烧饼油条,那就更完美了。”从下飞机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加上昨晚又空月复喝酒,这胃早就闹空城了。
“这……这些还不够?”他指着满满的一餐车。
“饿上你一天,看这些还够不够?”沦落异乡当异客,但她可不想客死他乡。
莱司汀不敢多言,忙再张罗饭团与烧饼油条。
这两样恐怕要去唐人街挖挖看才找得着。
他将事情吩咐之后,又回到临临身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了声,“你……好像都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点有出于爵爷的意料之外。
“这……大概是你……下了班,然……然后经过路口看到我,好心把我送到你主人这边来吧!”她想也不想,还能分心喝着牛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