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别跟紫虹那大嘴巴说,万一她跟我妈说,我耳朵可就要一星期不得安宁了。”接过酒杯,苏媛还耳提面命的叮咛聂翔。
聂翔嘘声以对。“这就当做是我们俩的小秘密,来,干杯。”
“真的要干杯啊?”苏媛望着黄澄澄的酒,心里多少还有点顾忌。
“这酒精浓度很低的,你大可放心,不会让你醉倒的,顶多让你轻飘飘,像是在天空飞一样。”他说得越玄,苏媛好奇心越大。
“真有这么神奇?”怪不得公卖局销量这么好。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在半信半疑下,苏媛这才轻啜一小口。“嗯,甜甜的,还不错嘛!”
“是啊,这叫做长岛冰茶,不苦也不涩,我每次到PUB都会点这种来喝。”聂翔也轻啜一小口,还不忘用舌头抿了嘴唇一下。
“真的耶,还不难喝,我以前都认为酒很难喝,其实不会耶!”苏媛在突破那临界点后,这次则大胆地喝了一大口。
“我没骗你吧,看你喝了之后,连笑起来都好甜美。”聂翔又喝了一大口,并帮苏媛再倒一杯。
“真的吗?我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我看你常常跑PUB,一定用这种话骗很多女孩子。”她这次索性一口喝半杯,看得聂翔有些吃惊。
“你慢慢喝,别喝那么快。”这酒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了。
“你不是说……喝一点点就好,其实这种酒甜甜的,根本就没有感觉。”跟喝可乐沙士差不多,苏媛才敢一杯接一杯。
“可是这后作力很强,你还是少喝点的好。”聂翔看她牛饮成那样,也不得不阻止她。
“后作力?什么叫做后作力啊?”咦?奇怪,这聂翔怎么出现两个头?
“后作力就是……喂,苏媛,你醒醒啊!”他才要解释,便见苏媛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完了,这下可糟了,他刚刚忘了跟她说,这种长岛冰茶喝多了还是会醉的,并且后作力是会头疼得很厉害。
由于这点疏忽,聂翔气得捶胸顿足,后悔得不得了!
“这个紫虹也真是的,干么替我换上这种豹纹的睡衣……”
翌晨,一觉醒来,苏媛才一坐起身,便觉得这房间的陈设和装潢与之前那间不一样。
她狐疑地看了四周一圈,才发觉自己睡的这张床大得惊人,可说是两张双人床合并而成,从天花板上垂下的蚕纱流苏蚊帐,和盖在身上的安地斯山羊毛棉被,以及四个鹅绒靠枕看来,让她仿佛置身古埃及的殿堂,享受当万世女王的尊荣。
“不……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看我再睡一会好了。”苏媛吓得再慢慢阖上眼,正要把眼皮盖起来时,发觉纱帐外二十步远的地方,有个隐隐约约的男人身影。
男人?
这房间不是她和紫虹两人住的吗?
哪来什么男人?
虽然这男人背对着她,而且还只是穿着一件长条睡裤,但这头型和背宽腰窄的模样,却像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还是这两天与她有着剪不断缠绵的……
“聂翔!”
这声惊呼,让正在享受培根蛋的聂翔,喉咙卡住差点噎死。
“咳……咳咳……水……”聂翔指着餐桌上的水杯,这一呛,使得他连伸手取水杯的力气都没有。
苏媛掀开纱帐,蹑手蹑脚朝向二十步外的餐桌而去,这房间之大,让她像从教堂门口,一路朝向圣主台而去。
这到底是哪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跟聂翔共处一室……种种疑惑潜藏于苏媛脑里,让她不停追问自己。
聂翔在灌进一大口水,并顺顺自己的胸后,才恢复意识力抬眼看她。
“我不知道你早上是否有吊嗓子的习惯,但你可以不必拿我的名字来做发声练习。”聂翔站起身,意外地让苏媛发现,在聂翔身上的豹纹睡衣,刚好和她是同一款式的情侣装。
苏媛看他一脸西线无战事的表情,反而好奇问他。“你……你实在很镇静……”
聂翔差点被这问题考倒了。“我该很慌吗?”
“你……你不该很慌吗?”苏媛嘴唇微微轻颤,怎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会看得这样理所当然?
聂翔才要上前一步,便被苏媛给应声喝阻。“我就说你们臭男人都会用这招,看吧,被我料中了吧!”
随即,被聂翔用来切培根蛋的刀子,瞬间被苏媛握在手中。
“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歇斯底里,何不好好跟我一起坐下来用早餐,你看这种女王套房的早餐,全都是用当天新鲜的食材做的,又是经过一流大厨烹饪,一定会合你味口的。”聂翔手里端着一盘好吃的马来沙爹饭,上头撒着细碎的牛肉屑和芹末,不管在色、香、味上,都具有令人食指大动的冲动。
经聂翔这么一挑动,苏媛发觉自己真是饿了,记得上次用餐的时间是昨天中午,晚上……应该也没吃什么晚餐,到现在这节骨眼,五脏庙内恐怕已是空空如也。
“你现在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桌上,然后给我在门口旁边站好,等我吃完早餐再好好找你算帐。”苏媛拿着刀子指着聂翔。
“算帐?要算什么帐?”
“我……我等会慢慢会说给你听,你别啰唆,快点过去。”
“那……那我也还没吃早餐,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吃吧?”
“你这种趁火打劫的人还有资格吃早餐?你要再说一句,我马上就……”苏媛盛怒之下,眼看就要采取包大规模行动,聂翔为了让她平息怒火,只好退让一步。
“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聂翔心态大大不平衡,他好心把酒醉的她带到自己房间休息,而且也没对她怎样,为何她要对他用这种誓不两立的态度。
他一副爱莫能助样,这样丰盛的早餐还吃不到一口就要被禁食,心态上可说是大大的不平衡。
他站在大门口边的玄关处,此处正好可以看到苏媛享受丰富早餐的情景,那一口喝新鲜牛女乃,一口吃总汇三明治的吃相,对聂翔而言,比对他千刀万剐还要残忍……
“喂!打个商量行不行?”挨着大盆栽,一边吞口水的聂翔,终于忍不住对苏媛示威抗议。
“商……商量什么?”苏媛喝完牛女乃,开始吃着香醇燕麦粥。
“能不能……给片面包解解馋?”美食当前,竟为一片面包而摇尾乞怜,聂翔不禁感慨万千。
“不行!”苏媛斜睨他一眼。
“喂,你讲个道理可不可以,我也是人,而且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呀!”一头雾水的聂翔,不希望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两个腮帮子鼓得高胀的苏媛,听到聂翔说这句话后,才抬起头来正视着他。
“你没对不起我?”她咽完最后一口食物,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先把刀子放下。”
苏媛这时已冷静许多,身为知识份子的她,也知道不该用暴力来解决争端。
“好,我要是有理,就不怕站不住脚。”
当两人眸子再度交会时,苏媛对他竟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情愫,为了怕自己被他那双要命的放电眼给搅乱心湖,她直接开口质问。
“我问你,你……不是,我们两个怎么会同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想昨晚的事你一定忘得一干二净了。”
“昨晚?”该死的记忆,为何哪段往事她都记得住,偏偏就是昨晚……而且为什么头痛得要命,像是有人用锄头一直在敲着她的太阳穴。“我想可能是我玩疯了,但你也应该有义务送我回“我”的饭店,并且……喔,对了,我那朋友紫虹呢?她跑到哪去了,为什么一整晚都没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