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舜怕她会做别的联想,只好转换语气,"因为我不希望上官集团里头的人员流动量太大,万一每次应征进来的高级主管在参与核心决策后就离去,这对公司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瞧你紧张成这样,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上官家的,除非是你赶我走,要不然,我一定会跟你一起打拼,看到你赚钱,我觉得很光荣!"她重新绽开笑靥,扫除刚刚心中的一片阴云。
"你真这么想?"
"嗯,你不相信我?"她对上官舜问的这句话,显得有些沮丧。
"不是的,而是……"他怎好问她说,那天她出现在他书房的动机。"而是我怕你将来要是不嫁给我,怎么能够一辈子和我打拼呢?"
"嫁?"这关键性的一个字,让灵仙整个脑海突然浮现出外公和母亲的影子,两家的关系是世仇,要论及婚嫁可说是天方夜谭。"讲这个也太早了吧,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我想时间不是问题。"发觉她脸色骤变,上官舜不禁怀疑,她会不会真是商业间谍。
"舜,我们先别谈这个好不好?你带我到花园去看花,今天天气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听说这家医院栽培的向日葵比国外的品种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上官舜脸一沉,灰如沾上一层垢。
如洪钟般的声音灌进灵仙耳里,她很少见到上官舜发脾气,尤其是对她,是前所未有的。
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需要他横眉竖目对她怒吼?
灵仙在心里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因这样的事来破坏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情谊?
她实在不懂。
"你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我多少也猜得出你心里在想什么了!"上官舜见她迟迟不肯多说一句,气得甩头就走,摔门的力道,差点将病房的门给震下来。
他究竟察觉了什么?要不然,为何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过去会容忍她、包容她,甚至宠溺她的上官舜,而今却对她严声斥喝,难道就真的为了不嫁给他的原故?
除此之外……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秘密?
突地,当她想起昨天他在她房里接到一通电话后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莫非是
她内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预兆,不安的思绪盘踞在脑海,使得她才刚放晴的心情,一下子又陷入乌云惨雾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灵仙并没有见到上官舜。
在这一大段期间内,有关出院、起居照料,甚至复健方面的琐事,都是由他指派的专业人员打理,至于他本人则始终没有出现,连公司也没踏进一步。
这令灵仙十分不解,如果他还在乎她,为何这么久都不愿见她;相反地,如果他已不在乎她,何必还请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按时替她的双腿做复健,她想不透,也猜不着。
最后,无奈的她心情落寞的打电话让父亲接她回家住,以后的事,再另作打算。
"爸,听说外公已经回家静养了,是不是?"坐在车里的灵仙,心事重重地问着纪润平。
"是呀,你妈说你外公的病情突然之间进步神速,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纪润平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心神不宁地看着前方。
"真是奇怪,当时外公还必须戴着氧气罩,如今会好得这么快,一定是爸爸夜以继日照顾得好。"她心疼地看着父亲,父亲的心肠是家里最好的。
"能听到女儿一声赞美,我就觉得我在这世上活着有价值了。"他模模灵仙的头,欣慰的看她一眼。
"爸,不管以后你做什么事,女儿都会永远支持你。"靠在父亲的肩上,她第一次觉得父女俩是这么地接近。
不久,他们终于回到家里,但大门一打开,却看到客厅中留有一张陆婉晴所写的字条。
润平:
我带爸爸到上官家去讨个公道,他们竟然让灵仙出车祸,我们不想再受到他们欺负了,不管这次灵仙有没有得到雪采饼的资料,我们都不愿意放过上官家的任何一个人。
"爸,你没跟妈和外公说你去接我吗?"灵仙看完字条,神情焦急地问纪润平。
"你临时告诉我,我想都不想就去接你回来,哪晓得他们……"他看到桌上一摊散乱的旧报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看到这些报导,唉,早知道我就把报纸收好。"
灵仙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就是不想引起两家之间的纷争,才死都不肯在上官舜面前承认自己是陆奉齐的孙女,甚至以拒绝上官舜的求婚来化解两家的恩怨。如今外公和母亲这么一去瞎闹,事情恐怕会更难以收拾,
"爸,我们快点再赶回上官家,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她拉着纪润平的手,不停朝外头而去。
"你走慢点,脚伤都还没好,别走太快!"纪润平在一旁叫喊。
案女俩赶回上官家时,整个客厅已是灯火通明,里头气氛凝重,光是站在外面就能嗅得出来。
"外公、上官爷爷,你们俩不要再争执了。"灵仙在纪润平的搀扶下,缓缓走入主厅。
"太好了,主角配角全都到齐了。"上官尧闷哼一声,这回没了许承庆在旁,她更是口无遮拦。
"灵仙?"上官舜从阿桃那得知灵仙才刚回家,本来气得在家破口大骂,这下见到灵仙又折返回来,那股火气才稍稍降退。
"外公、妈,你们……你们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她心想这下纸包不住火,灵仙更不敢将眼神直视上官舜。
"灵仙,你在这里受到他们欺负,我和你妈是来这替你讨回公道的。"陆奉齐理直气壮说道。
"受欺负?这种话你还说得出口,明明就是你利用外孙女,想来我们这窃取雪采饼的秘方,现在事迹败露,就来个恶人先告状,你这招可真是高明啊!"上官尧一对利眸射向纪家人,如今一切东窗事发,看纪灵仙还有什么话可说。
"上官小姐,我外公并没有要我来这窃取雪采饼的秘方,你不要诬赖他。"灵仙为了要袒护陆奉齐,不惜挺身出面帮外公说话。
"诬赖?凭你们的动机就可以将你们一家老小必起来治罪,何况,在我弟弟的书房里还有你的指纹,这你该做何解释。"她的语气咄咄逼人,让灵仙备感压力。
"我……"
"怎样,没话说了吧?"上官尧冷哼一声。
"谁说在我书房里有她的指纹?"上官舜出声压住上官尧的嚣焰气势。
"舜……你在说什么?"上官辕以为自己耳背,但从其他人的眼神得知,他并没有听错。
"事发前天晚上,我要她去书房帮我拿书,会留下指纹是理所当然的,光凭这点就要认定她是贼,你们也太过草率行事了吧!"上官舜朝灵仙看一眼,仿佛几天前所有的怒气,早已不复存在。
"你这点怎么事先没说?"上官尧质疑着。
"别忘了能进我书房的人除了我之外,另外还有两把钥匙,一把在爷爷身上,另一把则在你身上。"他将矛头对准上官尧。
"难不成你怀疑我和爷爷?"上官尧怒火中烧,一手指着上官舜的鼻头。
"用不着怀疑爷爷,至于你,钥匙现在在你身上吗?"他问着。
上官尧想了想,才想到钥匙并不在她身上,"你!你姐夫拿去了。"
"姐夫似乎有忘记锁门的习惯,对不对?"上官舜再仔细问道。
所有的局势在上官舜穷问不舍下产生大逆转,这使得上官尧气得拍桌大叫。
"你干脆就说是你姐夫偷的,用不着在那边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