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些都只是小Case,好一个善于布局,又能面面俱到的家伙,想要让他栽跟头,想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天魉的爽快,倒让叶大超一下子不能适应。“你……该不会在玩什么花样吧?”他有些怀疑。
“我北海天魉是那种人吗?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点刺激的,等会在猎斑马大赛之前,我们不妨先玩一些别的游戏。”他将局势转为敌明我暗之境。
“你想玩些什么?”叶大超的额心冒着汗,鼻头开始不自在地抽搐起来。
“我想建议大会将栅栏里的斑马换成十头狮子,把我们两人关在里头十分钟,看谁能赤手空拳打死这些狮子,打得愈多的人就算赢家,若是不慎被狮子咬死,那就自认倒霉,不得向任何人索取半毛赔偿。”天魉眼如夜枭,瞪得叶大超忍不住猛咽口水。
“那……赢的人有什么好处?”
“可予取予求,输方不得有异议!”
“好,不过你要先进去三分钟,我才跟着进去。”好面子的叶大超决定赌上一把,看看天魉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没问题,这个要求我接受。”天魉随即起身,走进大会的主席室里。
他的胸有成竹却让叶大超心慌意乱,他竟有勇气徒手和猛狮对抗,看着他那对锐利锋芒的眼神,让叶大超怎样也猜不透他的真正心思。
第九章
距离猎斑马活动前的四小时,枫满和晴艺在天魉的请托下,又来到营区诊所里陪芹诗。
“别摆着一副王宝钏的脸行不行?你那薛平贵又不是不回来,五天不比十八年,吃个饭、睡个觉就过去了。”枫满买了一大堆零食搁在芹诗面前,怎奈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对呀,我没有男朋友,还不是照样过日子,你还有一份期待在,我们都没有呢!”晴艺嚼着洋芋片说道。
“我好累喔,你们先回去吧!”芹诗现在什么都不想淡,只想静静想着天魉。
“小姐,你振作一点好不好?生理上生病是不打紧,重点是心理上可别也病倒了,你爱你的天亮帅哥,同样也要让他去做他自己的事,男人不能绑太紧,老要人陪在你身边是不行的。”枫满满口男人经的滔滔不绝。
“是啊是啊,我们护理长就是太黏她老公,结果她老公在精神压力受不了的情况下,从我们医院的顶楼跳下来,结果脑浆还泼了一地……”
“靖艺,你讲起八卦倒有精神了,没看到芹诗现在正在吃什么吗?
枫满特地带了杏仁豆腐给芹诗解馋,被晴艺这样一说,芹诗不禁止住口。
“对……对不起喔!”
“没关系啦,我们这么久的好朋友了,我不会跟你们生这种气的。”她苦笑的将杏仁豆腐往旁边一搁,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不是我很想黏着天亮,只是在我心中老有一个怪怪的想法,我觉得我自己好像随时会死……”
这话差点让枫满被樱桃子给梗到。“咳……咳咳,呸呸呸,你是撑太饱闲着没事做,才会想这种无聊的话题,你精神好得很,至少还可以活上七八十年,讲那什么触霉头的话!”
枫满极力解释,但老实的晴艺则皱着一对眉,她宁可不说话也不想说错话。
“晴艺,咱们是不是好姊妹?”芹诗斜着眼看她,这女人心中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枫满一张嘴油滑得很,谎话满天飞。
晴艺点点头,她晓得自己快大祸临头了。
“晴艺,你……要不要和我出去拿个冰块,这可乐不加冰好难喝喔!”枫满怎会看不出芹诗想套话,于是她先下手为强支开晴艺。
“你自己出去拿吧!我有话想跟晴艺说。”芹诗一口打碎枫满的如意算盘,晴艺是她找出真相的唯一线索,她怎肯轻易放她走。
“晴艺……还记不记得去年我曾经陪了你三个晚上,安慰你女乃女乃过世的那段日子?”
“我……我记得……”
“去年圣诞节你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是不是我三更半夜开车去接你,还帮你付给对方一笔赔偿金,又在医院看护你一整夜?”
“是……也是你。”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那今年年初,你到希腊去玩,结果信用卡搞丢,是谁帮你处理善后,让你避免损失一大笔盗刷金额的呢?”
晴艺低头切切说道;“也……也是你。”
“那我现在有求于你,你是不是应该老实的跟我说,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呢?”
芹诗每句话都钻进晴艺的心里,让她的道德良知在此刻逐渐发光发热。
“对……对呀!”
晴艺的话一说完,枫满则头痛的在一旁按住额头,心里默想着:天啊,笨女人,这下铁定完蛋了。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阵子大家的态度都变得不一样?特别是女乃女乃和你们,都对我特别好,这实在太不寻常了。”平常这些人跟她碰面便斗嘴,而今则对她百般疼惜,万番疼爱,敏锐的她岂会不察。
“这……”
枫满在后头挤眉弄眼的打暗号,却招来芹诗一对怒火中烧的白眸。
“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动力让你们说来就来,而且还愿意无怨无悔地陪我,别跟我说什么狗屁友情,你们没那么伟大。”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珍贵友情呢?连枫满要我别告诉你天亮到坦桑尼亚去猎斑马的事,我都还想着要怎么婉转地告诉你,可你却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晴艺一时被激出话来。
芹诗的脸愀然变色。“你……你说什么?天亮到坦桑尼亚去……去猎斑马?”
她呼吸急促,意志力全崩盘瓦解。
“我的妈呀,我真会被你给害死。”枫满怒瞪晴艺,天亮千叮咛万交代不能说,可现在还是被逼问了出来。
“我……是说……我怎知……”晴艺急得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他怎能做出这种事?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昨晚他还跟她去看阿花它们,今天他竟然就去猎斑马作乐?
“芹……芹诗啊,你风体违和,可千万不要动怒……”枫满怕她一气之下会让体内的病毒加速运行,吓得在一旁求神明拜祖宗。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阻止他。”这种杀生的残忍行为,若是不前去阻止,不知又有多少斑马要命丧黄泉。
“你要怎么去,坦桑尼亚离这里有一千多公里,难不成你要用飞的过去?”
晴艺拉住芹诗,希望她别意气用事。
“对,我就是要用飞的过去,你们看着好了。”不顾两人死拖活拉,芹诗一路走到营区外头的维修厂里。
芹诗一看到皮梭,便拉着他的手说:“你快点将停机坪里的直升机开出来,载我到坦桑尼亚去。”
“芹诗小姐,那台直升机是秦医生接载山区严重伤患的专机,平常是不准开出去的。”他可没那狗胆敢私自将直升机开出去。
“可是现在我有急用,皮梭,我求求你……你要是不带我去,会有好多好多斑马要丧命在一群坏人手中,你忍心看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被这些人给玩弄掉吗?”
她急得哭了,不停拉着皮梭的手。
“可……可是,这要经过秦医生的同意,我……我不敢擅自做主。”他也有他的苦衷。
“我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事,你就听我这一次,女乃女乃要是怪罪下来,所有的责任就我一个人来扛,我求求你……”她双膝一沉,整个人跪在他面前。
“好……好啦,反正是为了非洲野生动物的未来,我被骂也甘愿了。”皮梭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