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果不其然,说呛到就呛到,她轻咳一声,还溢得领口满是汁液。
“喝那么快做什么?要喝我再订一百打让你喝个够。”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真情流露,天魍连忙抽出两张面纸,扑上前去为她拭干领口的汁水。
还有唇角的……小水渍!
一滴溢出的蓝莓汁悬在嘴角边,配合着鲜女敕欲滴的红唇,构成一张极富美感的颦笑之媚,天魍心想,若是有广告公司的经纪人相中,无疑是今夏最美的一张唇型,够让饮料厂商赚翻天,连赶工制造也不敷供给。
“我许你一个未来!”天魍起身向前,仿佛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给牵动,慢慢将脸贴向娜娜。
他那动作无疑是冲着她的嘴唇而来,抿得湿润的两片唇,加上颈上滑动的喉结,让她神情紧张到手脚皆不听使唤。
“我……我许你一个烟灰缸啦!”“匡”的一声,娜娜情急之下,随手抓起身边的烟灰缸,不偏不倚的砸中天魍的鼻梁。
天魍疼得双手捂鼻,整个身子窝进汽车皮椅,直到下车之前,那有如抽神经的疼痛,仍然没有消退。
在鼻梁上横贴着一块OK绷,可说是任何俊秀脸庞的杀手,更别提要用这样的造型走进拉斯维加斯赌场,那将会是天魍这一生中最难熬的奇耻大唇。
当天魍气愤难当地走过“FOURQUEENS”这家赌场时,熟识他的门房和保镖们,全都忍不住掩嘴窃笑,堂堂一个企业集团的黄金单身汉,竟然会……在鼻子上贴个丑不拉几的OK绷。
“还笑,再笑把你们剁碎喂野狗去。”经过门廊,天魍一一对着赌场内的工作人员严重警告着。
“要有风度一点,做大事业的人是不能拘泥在小细节上的,内涵还是比外表来得重要。”娜娜走到天魍左前方四处张望着,而嘴巴就像个保姆似的叮咛嘱咐他。
“你还敢说,会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这女人的脸皮比犀牛皮还厚吗?拿烟灰缸砸人都不说声Sorry的!
“谁叫你胡说些什么,许我什么未来,你有病啊?”
娜娜和天魍并肩走着,连袂的身影匹配得让别人投以羡慕的目光。
“我……我那叫情不自禁,男人会因为女人的某一点而去喜欢上她,比方说,女人在哺乳的时候,或是在替家人做菜的身影,都会令我动容。”也就是说,刚刚娜娜在车上不小心将饮料溅到衣领上的动作,早已掳掠天魍的心。
“那你觉得刚刚那天魍天魍那种不自禁是爱的成份多,还是喜欢的成份多?”娜娜的肩膀挪近,和他说着悄悄话。
“我想……应该是爱吧!”天魍的声音本来就降得很小,加上赌场内吵杂的声音,让娜娜听起来颇为吃力。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娜娜将脖子一横,再挪近几公分。
“我说大概是爱!”要命,灯这么亮,人这么多,还让他说出这个字。
“对……对不起,我真的是听不见!”娜娜拉住他不让他走,非听清楚他讲的话不可。
“我说我爱你啦,这样够大声了吧!”当天魍吼完之后,才发现他们正站在赌场的入口大厅。
那种跟扩音喇叭不相上下的声音,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会听得见,每个人都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款款情眼看着他俩,对于天魍当众示爱的勇气给予热情的掌声。
“太好了,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要这么热情有勇气,无时无刻都能让对方感受到爱意的存在。”一位红发的中年妇女因为太过于感动,忍不住走上前去给天魍一个肯定的拥抱。
“这……这位女士,你……你不用这么激动,可……可以放手了。”天魍将红发女士的手扳开,呼吸才得以顺畅。
“这种事不用讲那么大声,你不懂树大招风的道理吗?”娜娜心里虽有一种女王的滋味,不过这男人是赞美不得的,灌个风他就会把自己膨胀得跟热气球一样大。
天魍觉得自己的勇气受到空前的否定,也许要找个人跟她说说,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对女人说爱的,明着讲比暗着讲所需要的胆子在林,她还不满足?
“你说的都对,我不跟你讲罗这个,别忘了今天来此的目的,你说过要表演你最拿手的法术,我等着看你把这里的所有钱全赢光。”两人站在高阶上,看着每个游戏台上都坐着为数不少的赌客,能上得了台桌的人非富即贵,几十万的美金输赢仅在分秒之间。
娜娜放眼望去,这一百来坪大的空间,少说也有上百个赌客,特别是在玩骰子和扑克牌的台子上,所坐的全是个中翘楚,说只是偷个鸡,就算是真的施法,恐怕也很难逃过这些高智商的赌徒,还有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监视器。
“你要是真没本事,就早点跟我说,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带你到加勒比海的海岛上去晒太阳、浮潜,或者去赏鲸也很好玩的。”天魍并不想再跟娜娜斗下去,第一天他就看出她并非有什么通天本事,就算她演得逼真精湛,她妹妹早把她后腿扯光了,老垮着一张脸,分明是自砸招牌。
那张脸她看了就有气,一副见不得女人出头天的嘴脸,虽说她灵通的神力没以前来得上手,可是烂船也有三斤铁,玩牌这等小伎俩,她还没退化到连基本的透牌术也失灵。
“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你只要给我十块筹码,我就帮你把这赌场整个赢下来。”娜娜哪管她下一秒钟会有多惨,先应付他的狗眼看人低再说。
“姐……你牛皮吹得够大了,我的天啊,我突然好想念台湾的蚵仔煎。”要是有太空梭,梦梦一定跑第一搭回台湾。
“你怎么说这种消极的话,我算过我今天财星当照,你就不能给个笑脸啊?”娜娜伸出双手食指,替梦梦勾出嘴角的笑纹。
“我……我会努力帮你祈祷的。”梦梦再也不相信九天玄女会替她们带来什么好运,转而投靠耶苏基督。
娜娜手里拿着仅有的十元筹码,在场内梭巡了半天,一群人浩浩荡荡跟迎神队伍跟在她后头,阵势排场颇有赌后莅临的架式。
“仙女小姐,你已经逛了快半小时,还没决定要赌什么啊?”一直随侍在侧的天魍,觉得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别吵别吵,我在跟天上的玄女沟通,得先将幸运方位找出来,才能帮你创造出万无一失的契机。”她陷入自我沉思,掐指按骨的,活似仙风道骨的天上圣女。
糟了糟了,她把过去和九天玄女沟通的心经和神语都念过一遍,无奈这回九天玄女说什么也不回应她的请求,是她和九天玄女的缘分已尽,还是长大后的她杂念过多,早已不适合担任九天玄女的发言人?不管如何,九天玄女总要帮她最后一次啊,毕竟这十几年来两人还算是不错的好姐妹,她怎能说闪就闪呢?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天魍在她身边踱方步,这女人也太认真了吧,就算不行他也不会拆穿她的西洋镜,何若那么冥顽不灵,苦苦硬撑。
“叫你别吵你不会听吗?等等,有了有了,在……在东北东的方向……约在两点钟的位置……”娜娜闭着眼,一只莲花指慢慢举起,朝着冯焱所站的方位指了过去。
“小姐,那里是厕所,你要去厕所赌什么?赌那里的马桶是坐式还是蹲式的吗?”天魍暗笑她的傻气,肉馅都已跑出来了,还把自己当成是完美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