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要不然等一下他帮我注册完,我就去跟他说,叫他当你的爹地,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她开心地露出那一排牙套嘴,颇为自己的日行一善而沾沾自喜。
"可是……可是你那小白脸叔叔要是不要呢?"凯凯多少也知道,这种事哪有那么好,说有爹地就马上找得到爹地。
"放心好了,我那小白脸叔叔很疼我,要是他不答应,我就去跟我妈咪讲,说他偷看我洗澡,他就拿不到我妈咪的钱了。"小寮一肚子坏水,十足的人小表大。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把你的小白脸叔叔让给我当爹地啊?"凯凯总算露出开朗的笑,明显的双眼皮在喜悦的光芒陪衬下,更是明朗有神韵。
"对啊,这样你很快就会有一个爹地,我们一人一个刚刚好。"她好开心,见到他展露笑颜,她也与有荣焉。
"那我们打勾勾,你不能骗我喔!"凯凯伸出小指头与小寮勾手,还用力地盖了个章,他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有小白脸叔叔在的话,以后不用再一大早爬起来买早餐给他妈咪吃了。
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愉快地走进教室里头。
要命喔!
这学校没事盖这么大做什么,害得她要找个教务处也得搏上老命。靖婕在一群婆婆妈妈堆中,好不容易才问到补注册的地方。
只是她万万也没料到,帮小孩子补办注册并不止她一个人,大约有百来位跟她一样粗心又月兑线的家长,非得要撑到开学日当天才来缴钱,使得教务处的门口大排长龙,比排麦当劳的HelloKitty还要绵延好几十公尺长。
她拿着小手帕?着,热浪不停侵袭着她白皙的脸庞,靖婕不禁自叹了起来,想到要是凯凯他爸爸还在的话,注册这种小事他早就办得好好的,也不会像她现在这样要顶着大太阳排这种无聊的队伍。
就在她快要见到办理注册人员的那颗头颅时,正庆幸苦难终将结束,这时,突然有一名男子往她前面那妇女中间插了进去,还若无其事地认为插队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这太霸道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做这种下流到极点的行为,奇怪的是,还没半个人吭气,可见现代人的道德感都被狗吃了,怪不得这种无赖才敢这样嚣张到了极点。
靖婕热得脚底快被煎熟了,自是不甘心看到有人这样目中无人,她往前头走去拍拍那位男士的肩膀,大声对他喊道:"喂!先生,你插队了你知不知道?"
男子才转过头,靖婕立即被他那双深邃且灵动的闪亮乌眸给慑住心魂,那双眼睛,就跟靖婕他爸一样,虽然是内双,但睫毛长得漂亮,特别是眼珠子黑白分明,一点浊污的混色都没有,最特别的是那眼尾勾得如同凤凰的羽翼,翕张之间,连眨眼都能让人的精神顿时僵凝,不知思绪飞向何处。
"小姐,你在叫我吗?"岳圣纶挑了挑那对自信的双眸,瞬也不瞬地直盯靖婕。
饼了十秒,靖婕才回过神来,"对,我就是在叫你,你……你怎么可以插队?"
岳圣纶那张俊美带些顽皮的脸,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他对着她说:"谁看到我插队的,你倒是找出人证啊!"
靖婕见他做了坏事还不知羞,马上拉着排在她前头的那位太太说:"你说,他是不是插到你前面?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那位太太望着岳圣纶,不知怎的,两个眼睛跟蜡像一样死盯不动,嘴角还微微开启,隐约中,还有口水在唇边潺潺流动,只差没流下来而已。
"太太,你倒是说话啊!"这个大水桶婆怎么跟被点住穴道一样都不动了?
"喔……你要问什么?"她的眼睛竟然可以看着岳圣纶然后和靖婕讲话。
"我是说他插了你的队,你知不知道?"靖婕发现跟花痴说话的确吃力。
"插?插什么?插我什么?"她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两眼已呈无神状,对于靖婕的话也是断章取义,不怎么专心地听着。
这位胖太太的一席话,有着明显的性暗示,早惹来一旁的家长窃窃私语,靖婕拍着那位胖太太的手说:"他插你的队啊,你没看见吗?"
胖太太回头朝岳圣纶一看,立即又被他那双晶烁如恒星般的眼眸给迷住心魂,那对眼睛真是美啊,隐隐还发出强力的浅蓝电光。
"这位可爱迷人的小姐,请问我有插你的队吗?"岳圣纶用他那有磁性的声音,朝着胖太太望去,末了,还给她一记秋波,眨得对方直想与他翩翩起舞。
"没……没有,你当然没有插队,给你排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我无怨无悔。"胖太太还懂得什么叫欲语还休,两颊泛起桃红色的光泽,这不是发春的征兆又是什么?
"这位太太,要不要我让你嘴边咬朵玫瑰花,这样更有情调?"靖婕冷嘲热讽的对着胖太太说道。
"不用了,我……"胖太太突然回过魂,她极不客气地瞟她一眼。"我要你管啊?莫明其妙!"
"小姐,你听见了没?这位迷人的又窈窕的小姐说她不要你管。"岳圣纶靠着他那张类似希腊人的精致脸庞,还有一张擅长甜言蜜语的嘴,不知风靡多少女人,怪不得黎小寮她妈妈肯洒大钱包养他。
"她明明胖得像猪,你还说她窈窕?她是窈窕在哪里?"没什么社会经验的靖婕,说起话来是直得跟高速公路一样。"你才胖得跟猪一样!我就偏偏要让他排我前面,你想怎样?"胖太太一手将岳圣纶拉到自己面前,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岳圣纶眨眨他那对电波眼,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靖婕无力招架,那份成就感,让他不觉自鸣得意了起来。
"你看到的,我没有要插队,是这位善解人意、凤情万种的小姐要给我排的,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他直视着靖婕,看到她愈气,他是愈感畅快。
这世界变了,变得如此道德沦丧,靖婕想到以往她要是被别人欺负,凯凯他爸爸就会出面挺身替她解围,而今……而今她连排个队都排不赢人家,还得受人家联合起来欺负,想到自己活到这样凄凉的境界,泪水不自觉地便从鼻翼处滑了下来。
"我怎么这么苦命啊……老公,你看到没有?有人在欺负你老婆啦!你为什么要去世得那么早,留下我孤单单的一个人?"靖婕才不管身边一大堆看戏的人,又把前一星期在墓园哭坟的那一段拿出来演。
岳圣纶一听到她是死了老公的,心中不免罪恶感盈生,他刚才对她是过分了些,可这也不能怪他,她脸上又没写着"丧偶"两个字,能猜得出来才有鬼。
被她的哭声搞得全场把矛头都指向他,岳圣纶自知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便走到后头说:"那我的位置给你排,这总该行了吧!"
"谁希罕你借花献佛啊?我才不做那种没人格的事!"虽然老公不在身边,她也知道人绝不能偷鸡模狗过活。
痹乖,这女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拿到好处不知恩还对他又吼又叫,要不是看在自己是人家的情夫张扬不得,他会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点苦头吃的。
"那你就请自便吧,恕不奉陪。"岳圣纶也挺有个性的,要他去哄个女人,除非是黎小寮她那凯子娘。他径自走去补办注册。
他真的一点也不让步,也不过才骂他两句他就使性子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想起过去凯凯他爸总会千方百计把她哄得服服帖帖,就算整夜不睡也要让她心情平复后才肯放心,可这……猪八戒,为什么就不能跟她亲爱的老公一样让她?这是不能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