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情敌喽,谁教你开窍开得这么晚。”方薰羽幸灾乐祸道,这不只是慕呈头一回有了防敌的举动,更是她头一朝见他开了醋桶。
“喂,轻点,那是花,脆弱的花呀,别对它这么粗鲁……”她拍掉慕呈有意蹂躏花儿的辣手。
“怕什么,这里还有一束,还怕没得插吗?”刁慕呈将手上的文心兰递给薰羽,嘴里忙问着,“孝堤呢?”
“约会去了。”
“约会!他是谁啊?”
“你做啥,人家孝堤单身女人一位,爱跟谁约会就跟谁约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意见不成。”方薰羽故意强调孝堤的自由与他何干。
“当然有意见,孝堤岂是随便男人可以追的。”
“什么叫‘随便的男人’,何谓‘随便’?例如你?”
“我就是那个不随便的男人,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都叫随便。”刁慕呈肯定又霸道的说。
“当真咧,你真的开窍了?”这么容易吗?就她的一通劈哩啪啦的说教。
“经你一番教,要不开窍也难。”
“真的,那那个‘菁菁’呢?”
“分了,她祝福我和孝堤。”
“这么干脆!”听慕呈这么说,方薰羽倒是觉得愧对那位泡面小姐了。
“孝堤到底去哪了,买便当?”
“她和一位高拔俊挺的男人到隔壁餐厅吃饭去了。”
“是谁?”谁会让孝堤愿意跟他出去吃饭,她一向是不参与这种饭局的。刁慕呈暗忖。
“就你上回让她气得跳脚的那个什么宜来着的哥哥啊。”
“小宜的哥哥!他来这干么?”
“他们来这跟孝堤道歉的,因为上回孝堤的车祸不是意外,是小宜干的。”
“啊!是她!”原来如此。
“本来那时我还猜你活不过一星期呢,谁知道矛头是对着孝堤来的,那个小宜看来就是膏粱子弟下的产品,骄纵任性得不可一世,不过她的两位哥哥……可都不错哟,我如果猜得没错,那个老大包准是对孝堤有意思。”方薰羽好心的提醒他。
“可是孝堤怎么会跟不熟的人出去吃饭呢?他们不过昨天才知道彼此的。”
“对方硬是坚持要向孝堤赔罪,要请她吃饭啊,原先是订在晚上的,可是孝堤为免生技节并快速解决,所以便和他吃一顿商业午餐当是算了。”
“你说他们在隔壁用餐?”
“是呀,就‘好地方’啊。他们刚去而已,如果你现在要去乘机掺一脚应该是还来得及。”
“你觉得我该去?”刁慕呈问着薰羽的意见。
“去呀,当然该去,去那里保护你的女人,看住你的女人啊,这都还要我教。”
嗯……我的女人!是呀,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净放着让人算计呢?绝不成的。好,坐而言就不如起而行了,马上就去!刁慕呈说时迟、那时快的离开。
“唉……慢着,还少了这个啊,要打仗少了武器怎么成。”方薰羽将慕呈的大把花束交给他,“去吧,别丢脸哦,我和以文都站在你这边。”
“谢了,好伙伴。”刁慕呈挟着满怀的自信,一股旋风式朝着他的目标去了。
※※※
刁慕呈在满是人头的餐厅里,很快的便找到了孝堤的位置,而孝堤的目光也正好迎上他。
“慕呈。”古孝堤欢欣的同他打了声招呼。
而她见到他时的笑意、她的小动作,都再再的为他加足了油,很高兴她见到他的表现。
“孝堤。”刁慕呈一来到孝堤身旁,使故意不去看对方,他自然的搭上她的背,然后弯腰吻上她!
“慕呈!你……”
“这花给你,我没打扰你们吧。”没给孝堤有发问的机会。刁慕呈将花送给她,并在她一旁坐下。
“你好,我是刁慕呈。”这时他才正面和对方对上了眼。
“刁慕呈,甩我小妹大哭三天的人就是你!”知道刁慕呈一来便下马威的李渊何,此刻也是不客气的从头将他打量到尾。
“感情的事很难说,你妹可以配一位更好的人,我们个性合不来。”
“听说,你和古小姐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了?”李渊何接着问。
“没错,是够久了。”
“那么你是脚踏两条船了?”
“不,我在认识小宜时,我和孝堤还是好朋友,所以套不上所谓脚踏几船的形容词……”刁慕呈拉过孝堤的手在他的掌心包握着。
“哦?”李渊何皱着眉头、透着眼缝边的视线琢磨着刁慕呈的话。就他的了解及现在刁慕呈所说的来判断,那么他们的感情似乎只是刚开始,这样的话,他的胜算仍是很大的,那现在首要的就是先了解他们原先好朋友的底子是好到哪里。
“不过,据小宜的说法,你是天天接送孝堤上下班的,这好朋友的功能未免也太服务到家了。”
“小宜怎么会知道,她跟踪我?”古孝堤问道。
李渊何没有回答,他的脸上写着些许的歉意,对于妹妹的恣性所为,他是必须负些责任的。
迸孝堤一时间明白了,莫怪乎从猫空回来以后,使老觉得身后多了一只眼,原来是她在后头……咦?不过……难道小宜不知道他们是邻居?
她望向慕呈问:“她不知道你住哪?”
刁慕呈点头,他虽交友无数,但他一向不轻易给女友知道他的住址及家里电话的,所以小宜自是不知道他住哪了。
这么说,也难怪小宜会误会了,那阵子因为慕呈的车进厂了,所以他们出入门都是同部车代步,所以就难怪小宜会如此生气了。
想到孝堤因自己而受伤、受惊的刁慕呈,心中溢满亏欠与不舍,那场意外该是给他的而不是孝堤。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刁慕呈圈着孝堤的手更使力了点,他多么心疼她身上的每一根毫发。
“刁先生的感情真是丰富,可称博爱啊。”李渊何说话是愈见带钉了,尤其是见他对孝堤的一些亲昵小动作,让自己倍感威胁。
“唉,博爱无妨,但是专一才是可贵,对不对孝堤?”刁慕呈又乘机靠近她的香腮,偷了个吻。这是宣告,不单是对李渊何,也是对孝堤。
慕呈今天怎么回事!又失恋了吗?所以闲得找她发泄?古孝堤纳闷的想着。
“对不对呀,你还没答?”刁慕呈拧着她的尖下巴。
“对,你说什么都对。”古孝堤藏起想发笑的情绪,装乖巧的附合他的话。她虽不懂今天慕呈的戏码所演哪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有同心协力击退这位男人的打算。所以,配合无妨。
而如果装出一副“单蠢”女人样,古孝堤相信这也有助于让这位号称对她一见钟情的李来生对她重新评估吧。所以,不论慕呈说什么,她配合就是。
只不过……今天的剧情会不会过火了一点,他刚才还吻她咧!有必要这么洒狗血的演出吗?古孝堤看着慕呈的唇,整个注意力陷入方才的第一次触碰里。
他到底是为了帮地赶走“苍蝇”才吻她,还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嗯,不对,不管是哪一点,都不是好理由,这样的吻太不尊重、太没价值了。
这样的思维在古孝堤脑海转个没停,她瞧着慕呈的唇失了魂,浑然不觉他们在餐桌上战得是难分难舍。
“孝堤,孝堤……”
“啊!吧么?”她的注意力在这时才拉了回来。
“沙拉跟浓汤已经上了好久了,快吃吧。”刁慕呈已经将她最爱的胡椒粉撒好了。
“哦……好……咦,他人呢?”
“走啦,刚才来了一通电话,他就先走啦。奇了,你还跟人家说拜拜呢。”看她梦游得还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