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怀的脸色一沉,这死小孩根本早就知道,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还敢趁火打劫!
“是不是你掉下去的时候,那个夹克喷出一堆丝团像是茧一样把你整个人包起来?”
颜夜遥的情况大概就像是被保丽龙一样的发泡物质包住,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力,所以掉下这么深的海面也会没事。
“你知道?!”颜夜遥张大眼睛。“那是PUF(聚氨脂)吧!就是可以发泡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他是怎么让PUF可以在空气中瞬间发泡,而且我被包在中间却还是可以呼吸。”
谈起化学,颜夜遥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个问题以后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问他。”司空怀爱怜的用掌心轻轻的抚著她的脸。
“哦!”
他突然转柔的语气让颜夜遥的心愈跳愈快,只能怔怔的看著他。
“以后别再这样对我了。”他握住她的手举到唇边,轻轻的点吻在她的手腕内侧。“你知道我眼睁睁的看著你掉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他的声音好哀伤。
“对不起……”颜夜遥小声的说。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是需要和我说对不起的,你唯一会对不起我的就是离开我,而你如果离开我……说对不起也没有用。”司空怀定定的看著她。
颜夜遥被他认真的双眸定定的吸引住,她怎么会认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过去阴影的影响呢?
他的爱是这么的狂热,几乎一触碰就要将人灼伤。
“你是爱我的吧!”她抓著他的手,然后将脸轻轻的在他掌心磨蹭。
“你还怀疑吗?”司空怀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以为整个异人馆连老大那只猫都看出来了,只有你才会有这种疑问。”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爱她,他有需要连命都豁出去吗?
“谁教你说要我、说帮我,就是没说过爱我呀!”颜夜遥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呐呐的说。
“你真的怀疑?!”司空怀恨不得去找个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他打一开始就用他那号称骗死人不偿命的嗓音,火力全开的对她连哄带骗,他可以说服羊都自愿把皮交给他,却说服不了这个小女人明白他是真心的!
“不怀疑!不怀疑!我不会再怀疑了!”颜夜遥连连的说。
她就算再有任何的怀疑,刚刚在门外听到的一切也早就将她的怀疑消除得一干二净了。
“小傻瓜!你听好了!”司空怀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他最温柔的嗓音像是起誓的说:“我爱你!一生一世!只有你!”
“你……”颜夜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红著脸瞪著他有点坏的笑脸。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他的嗓音用这样的口气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虽然这样说很怪,不过我还真的有点感谢这一切,不然你也不会来到我身边。”司空怀轻柔的用手指卷玩著她的长发。
“那你该感谢的是‘老大’才对!”颜夜遥伸手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溜进司空怀房间的猫,“如果不是它,我也没办法留在异人馆。”
想当初要不是‘老大’黏著她不放,她早就被人踢出异人馆了。
“嗯……”司空怀轻轻的清了清喉咙。
他的表情引起颜夜遥的怀疑,她一脸怀疑的皱起眉头,“我知道你会的语言种类多得用手指加脚趾也数不完,不过你不会连猫语都懂吧?难道它那时黏在我身上是你指使的?”
不是她太夸张,问题是这异人馆的人一个比一个夸张!她如果有学到什么,就是一点也不能小看异人馆里的人!
“你想太多了,问小弟会不会说猫话还比较可能,我只会说人话。”司空怀笑著否认。
“可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司空怀笑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子,手指动了一下,一颗牛女乃糖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把糖果放在颜夜遥的手心。“不过我知道‘老大’有个弱点,它呀……不太抗拒得了牛女乃的味道。”
颜夜遥看著“老大”像是著了迷的一直挖著她掌心中散发浓浓牛女乃香味的牛女乃糖,突然想起她来到异人馆的那天,司空怀放在浴室的那罐沐浴乳就是牛女乃香味的……
“难道那是你……”
司空怀对她像是触电的表情勾出一抹轻笑,他俯身吻住她张著的红唇,轻声的呢喃:“也许只是意外……也许不是……你说呢?”
尾声
司马碇端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小弟。
他轻轻的啜了一口,让口中的铁观音特有的苦中带甘的香味滑下他的喉头,静静的渗入他的心中。
“别老是太笃定,虽然你是爱因斯坦的信徒,不过你应该也听过‘上帝不仅会赌骰子,还会作弊使坏,不时将骰子丢到你看不到的地方’这句话。”司马碇突然说。
“史蒂芬·霍金吗?”小弟扮了个鬼脸。“怎么从遥遥来了之后,连你对物理都开始感兴趣了呀!”
“我喜欢看书。”司马碇又啜了一口茶。
“你是最近第二个对我这样说的人了。”小弟扳了二只手指在司马碇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一脸的痞笑。“我有很笃定吗?”
“你早就知道夜遥可以和托拉维夫取得联络却还是让怀去冒险……”司马碇眼神一变,像刀子一样锐利的扫了他一眼。“怀的受伤会让夜遥下定决心也在你的预测之中吧!”
“是吗?”
小弟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仍是猫一般谜样的神情。
“你也早就知道反物质的存在……而如果零都能推测出海水是稀释能量的方法……你早就知道夜遥会带著电磁球跳下去……”司马碇愈说,他的眉头就皱得愈紧,“所以你才会把你改造过的夹克让她穿上吧!”
小弟夸张的拍手,一副报以热烈掌声的样子。
“真精彩的推理!”
“要是夜遥没跳下去怎么办?你跳吗?”司马碇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跳就我跳了呀!”小弟耸耸肩,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就机率而言,97.124%遥遥一定会跳的,根本轮不到我。”
小弟脸上的轻松写意,说白了就是“笃定”。
“怀没一拳打在你身上算你运气好,换了是我可就不一定了。”司马碇低低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威胁。
本质上,司马碇是一个个性沉稳的人,不过这不表示他遇到相同的事会忍得下来。
“那可不可以先说好,只打肚子不打脸,不然我可不好见人。”小弟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也没把司马碇的威胁放在心上。
司马碇叹了一口气,“还是同样一句话给你,别太笃定!”既然小弟不给他承诺不再玩手段,那他也不给任何的承诺,要玩大家一起玩。
小弟似乎也看出司马碇心中的不悦,他一口喝光手中的茶后将杯子一把塞回司马碇的手中,然后趁著司马碇两手都没空的时候,稍微给他非常“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什么事都在预测之中真的很无聊!”
小弟对著差点被拍出满口茶的司马碇露出一脸的贼笑,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时——
溜之大吉!
司空怀和颜夜遥的事让他很不闷了一阵子,不知道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有些有趣的事,让他的人生不至于太过无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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