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这两个小表,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底,在那儿叽叽喳喳自顾自地说些什么?”大胡子等得没了耐性,没好气的大吼。
“没有什么!”碧蝉连忙摇头。“只是你刚刚说过,只要我们赢,就会放人是不是真的?”
“难不成你这小女娃也想和我比力气?”才说完,大胡子又仰天大笑。
“我当然是不可能,除非让我和他两个人一起和你比,你不会说不行吧?”碧蝉甜甜的一笑。
大胡子鼻孔朝天喷气道:“笑话!像你们这种女圭女圭,就算再来十个,我也不会放在眼底。”
“真的?那我们就来赌赌看。”碧蝉笑道。
大胡子大声问道:“赌什么?”
碧蝉鬼灵精的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勾起了一抹微笑,然后捡了根树枝在她和大胡子的中间画了一条线。
“我和他用前面的板车把东西由你这边拖过来我们这一边,你若拖得回去就算你赢,拖不回去的话就是我们赢了,好不好?”碧蝉说着。
“这有什么问题!不管你们拖了什么东西过去,我一定会再拖回来的。”大胡子说完和他的兄弟又是一阵大笑。
“你想做什么?加了你的力气,也多不了什么帮助的。”纳蓝皱起眉头。他一点也看不出在比力气这种事上,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他看了一眼她那像是被风一吹就倒的瘦小身子……啐!她别扯他的后腿他就要偷笑了。
“放心啦,照我的话做就没问题。”碧蝉一点也不理会纳蓝的冷嘲热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纳蓝的抗议在碧蝉的瞪视中散去,末了只好讪讪的把话吞回肚子里,然后没好气的加了一句,“要是出问题,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放心啦!”
碧蝉让纳蓝拉着板车前面,而她自己从后面推着,有些不大稳的推到大胡子的面前,然后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停下来。
看到他们两个小孩连空车都拖得这般辛苦,大胡子双手交抱着胸,脸上浮是轻蔑的表情,“像你们这种小娃儿,我用一只手都能赢。”
“别这样说,胜负还没分,不是吗?”碧蝉甜甜一笑。
大胡子朗声道:“好!我就让你输得明白一些。开始吧!”
碧蝉对着大胡子指了指板车说:“你上去吧!”
“做什幺?”大胡子不明白的问。
“反正你上去就是了,不是要分胜负吗?还是你怕了?怕了就认输,我也不介意就是了。”碧蝉双手一摊。
“笑话!谁怕了!”大胡子二话不说的跳上板车。
这样的重量对碧蝉和纳蓝虽是吃力,但总算也把大胡子连人带车的拖回了另一边。
碧蝉稍稍喘了一口气后才说:“好了!现在就请你把自己拖回去吧!”
“拖我自己?”大胡子坐在板车上,一脸惊怒,这时他才明白自已竟让这小娃儿摆了一道。
碧蝉转头对身旁的纳蓝淘气的眨了一下眼睛。“我们刚刚不是说好,我们拖过来的东西他要拖回去吗?”
纳蓝这下子总算明白碧蝉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看着脸色发青的大胡子,忍不住狂笑出声,说道:“是啊!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用一只手都能赢的?”
“你们……”大胡子气得说不出任何话。现下事实摆明了,他就是没有办法把自己给拖回去。
“照我们的约定,你要放人走。”碧蝉说道,和纳蓝交换了个胜利的眼神。
大胡子恶狠狠的看了纳蓝和碧蝉一眼,“好!我放他走。”
大胡子话才说完,老头子就像是身后有恶虎追赶一般的抱起包袱,飞也似的逃离,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大哥!”
大胡子的其它两个伙伴不满的同时出声。
“闭嘴!”大胡子低喝。
纳蓝得意的看了一脸气愤的南山三鬼,他转头拉起碧蝉的手臂,“我们走吧!”
碧蝉看着他抓在她手臂上的手,有点讶异的发现这感觉并不讨厌,所以她便不表示任何意见的任由他拉着她离开。
说真的,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些看来就不似善类的人,还是早些儿离开得好。
“等一下,我说让他走,可没说让你们这两个小表离开。”大胡子手一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胆!”纳蓝沉下脸色,怒瞪着眼前胆敢冒犯他的家伙。
“大哥,我看这小表好大的口气,一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小孩,将他捉住说不定可以要到一大笔赎金。”三指鬼建议。
“瞧他穿得一身粗陋,能榨得出什么钱?倒是瞧他一身细皮女敕肉,要是将他卖给喜欢娈童的吴大爷,一定可以捞上一笔。”二齿鬼搓着手,一脸的兴奋。
碧蝉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人是打坏主意打到他们的身上来了,这都得怪纳蓝这个大白痴,没事生得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做什么。
“放肆!我可是——”
碧蝉一脚踩在纳蓝的脚上,不让他把话说完。“闭嘴!”她瞪了他一眼。
“啊!”脚上的剧痛让纳蓝抱起脚跳了起来,“你竟敢踩我?!”他恶狠狠的瞪着重重踩了他一脚的碧蝉,脸上是十足威胁的表情。
“你们抓他没用啦!他不过是我的小厮,想要赎金,还不如抓我。”碧蝉挺直腰杆,毫不退缩的面对着三个凶神恶煞的人。
“你这死丫头,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小——”纳蓝在碧蝉的瞪视之下又没了声音,因为她的脸色摆明他若想继续说下去,她定会再踩他一脚,而且绝对比刚刚那一脚更用力。
“你这丫头又小又丑,身上穿的也是普普通通,能拿得到几文钱?”
要不是现在时势比人强,碧蝉真是恨不得一脚踹在狗眼看人低的大胡子脸上,但最可恶的是纳蓝竟然还跟着笑。
“哼!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难怪会穷到要出来做坏事。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姑娘刚刚在一品天上香摆桌,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抓了姑娘我有多少钱拿,你们不会合算、合算?”碧蝉虽是心中怕得要死,可表面上仍是一派自然。
“一千两银子?!”
南山三鬼被这数目吓了一跳。
“笑死人了,你一个小表能拿得出一千两银子?”大胡子一点也不相信。
“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她做了一个不屑的手势,彷佛他们信不信一点也不关她的事。
“大哥,你觉得这小表的话能听吗?”三指鬼仍是不大相信。
大胡子皱起了眉头,好半天也不能下决定,他没好气的一挥手,道:“管他能不能信,先把这两个娃儿带回去再说!”
碧蝉皱着眉打量自已和纳蓝被关的地方,满地的木柴和头顶的蜘蛛丝,让她推测这儿原该是个柴房。
她自窗子看着即将西斜的落日,心想以那些人挟着他们走的时辰算来,就算出了城,这儿也该是城郊的不远处,只要他们逃离得了这儿,要找回城的路应该不难才是。
她转头看着被五花大绑还被布条塞住口的纳蓝,他虽然不能说话,可是那恶狠狠瞪着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示意要她替他松绑。
“笨蛋!打不过人家就不会不要说话吗?”她边说边把他口中的布条拉出来。
比起被绑成这样的他,她的遭遇似乎就幸运得多,因为除了和他一起被关在这破旧的柴房外,她可是自由得很。不过,这也难怪,比起一路上大吵大闹又不断挣扎的白痴的他,她可是个安静而合作的俘虏。
“你竟然叫那些人塞住我的嘴巴,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嘉愚王朝的——”布条才取出,纳蓝开口就是大骂,可才说没两句,又让碧蝉将布条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