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小姐!蛇!”玉儿大惊失色的叫了出来,想帮碧蝉把手中的蛇弄开,可又怕得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得手足无措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纳蓝看碧蝉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忍不住兴奋的和泓义击起掌来。
“哈!吓到了吧!”他对着脸色发青的碧蝉得意的大笑,好不容易出了一口好大的怨气。“胆小表!被本太子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突然,碧蝉没有预警的整个人瘫了下去,吓得玉儿也顾不了碧蝉手上还有那条可怕的小蛇,连忙过去抱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不要吓玉儿呀!”玉儿连忙是又抓又摇的。
纳蓝对着泓义翻了个白眼,打心底认为那是碧蝉在作戏。“别装了,该被吓死的是那条蛇,它打出生还没看过像你这么丑的女人哪!”
“小姐!你别吓玉儿啊!”
但不管玉儿怎么摇,碧蝉那小小的身子就是动也不动一下,吓得她豆大的眼泪都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小姐从小就是她带大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教她如何向老爷和夫人交代?
“堂哥,她好象真的不大对。”泓义看着玉儿哭成那个样子,原本看好戏的心态也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别理她,那一定是装的。”纳蓝还是不相信。
“是吗?可是我看好象不大像耶!”泓义吞了吞口水,他把手小心的放在碧蝉的鼻子上,然后像是受惊的跳了起来,连忙向纳蓝大喊,“死了!她没气了!”
泓义的话让原本只是滴泪的玉儿吓得更是放声哭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纳蓝一把抓起碧蝉的手,却被那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手给吓了一跳。“喂!丑九怪!”
当纳蓝发现碧蝉并没有像他每次一骂她丑时就气呼呼的反应时,不自觉地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有点不安的看了一旁已经有些慌乱的泓义。
“完蛋了!皇女乃女乃很喜欢她的,我们把她吓死了,怎么办?”泓义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平时整人也不过是调皮罢了,倒也没什么恶意,现下整出了问题,他也一下子慌了手脚,惊慌到泪水也浮上了眼眶。“对了!快叫御医!”
“叫什么御医,你不是说她没气了!”纳蓝虽是脸色泛青,但仍是一脸的倔强。
“可是我们把她吓死了!不叫御医那怎么办?”泓义急得直抓头。
“死都死了,又能怎么办,叫人拖去埋了就是了!”纳蓝还是一脸霸气,只是他微微颤抖的语气显示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不以为意。
“埋什么埋?我都还没死呢!”
原是紧闭双眼的碧蝉一下子张大眼的由玉儿怀中跳了起来,那突来的死而复生把在场的三个人吓得是心头直跳,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你真的是装的,害我以为我这次真的会被皇女乃女乃吊起来打一顿。”泓义连连的抚着胸口,他现在只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小姐,你怎么可以吓玉儿!”玉儿回过神来后忍不住出声抱怨。
“怎么?胆小表,你才是被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咧!”碧蝉指着不发一言的纳蓝的鼻子说。
纳蓝当然也被她吓了一跳,可要他承认自己吓人不成反被吓,那不如教他去撞墙还快一点。
“谁说我是胆小表的!你才是胆小表!”纳蓝打死不承认自己是胆小表。
“你明明就是被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的胆小表!”碧蝉说什么也不放过他。
“你还不是看见一条小蛇就吓到的胆小表!”纳蓝回吼。
“我只有一点点!”
“那我也只有一点点!”纳蓝也学她的说法。
碧蝉不服气的双手叉起腰来,“你那一点点比我的大!”
“谁说的!”纳蓝说什么也不认输。“玉儿,你说,他是不是吓得快哭了?”碧蝉转头问着身后的玉儿。
玉儿看看一脸倔强的小姐,又看看目露凶恶的太子殿下,半晌才小声的道:“嗯……这甜梨汤都冷了,我去御膳房再换碗热的过来。”
她很识时务的飞快远离战场,否则以这两厢战况之激烈,她可不想夹在中间,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泓义你说!”纳蓝瞪着一脸大难临头的泓义。
“啊!娘要我默诵的三字经我还没默,我还是先回去了。”说完,他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暴风圈。
“没用的废物!”纳蓝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那现在怎么办?先声明,我是绝不会认输的。”碧蝉高傲的睥睨了他一眼。
“我也不承认我是胆小表,不然我们就来比谁的胆子大。”纳蓝干脆的说。
碧蝉问道:“怎么比?”
“反正宫中就这么点大,什么也不稀奇,不然我们就偷偷溜出宫去,这你敢不敢?”纳蓝露出一抹算计的贼笑。
“出宫?”碧蝉有些犹豫的皱起眉头,偷溜出官可不是件小事。
“怎么,怕了吗?”纳蓝有如胜券在握的勾起一抹轻笑。
碧蝉讨厌死了他那明明就是揶揄的笑容,可在他的脸上却仍是好看得让人不由得想多看上两眼。
于是,她挺直腰杆,豁出去的说:“比就比,谁怕谁!”
第三章
城东十里巷楼记柴行的柴车上,布篷下露出了两颗小头,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停在角落的柴车时,两个小孩子才蹑手蹑脚的由车子靠墙角的那一边溜了下来。
“这是什么衣服?穿在身上磨死人了!还有,这是什么车?坐得本太子骨头都快散了!”纳蓝对着身上的褐色布衣皱了皱眉头。
“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穿著你的衣服出宫,你不如打鼓敲锣的告诉别人你太子爷要出宫玩算了。”碧蝉一脸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也找件像样一点的吧!这衣服看来就像是马厩的阿福在穿的。”纳蓝一脸的嫌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象,他老是觉得这衣服上有股马骚味。
“这本来就是。”碧蝉也不否认。
“你说什么?!”纳蓝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你根本是故意的!”他就说,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还记得帮他多准备一套衣服,让他赶得及在柴车由宫中返回时躲上了车。
“如果你自己先有想到的话,大可不要穿我准备的衣服,不是吗?”碧蝉这话绕了回去,还是在骂纳蓝没长脑子。
不过说真的,她准备这套衣服真的是吃定了他绝不会想到要换下他那身华服,故意给他点颜色瞧瞧,也想看看他穿了这一身的粗布短褐,是否还能这么的不可一世。
虽然是不甘心,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即便他身上穿的是这么不起眼的衣服,却一点也没有减损一分他那好看得过了头的面容。
“你干嘛这样看我?”纳蓝伸手在碧蝉的面前挥了挥,“这么丑的衣服是你选的,碍了你的眼也是你自找的。”
“不要脸!谁看你!”被说中心事的碧蝉直跳脚。还好他以为她看着他是因为他那一身丑衣裳,要是被他知道她看的是他的脸,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算了!不跟你吵,我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东西吧!”对于碧蝉不客气的话语,纳蓝难得没有被她气得变脸。
也许是第一次偷溜出宫,这宫外一切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新鲜,他就像是由小河游入大江的鱼儿,等不及要把一切新奇的事物看个够。
“去哪儿?”碧蝉不置可否。
“就那儿好了,看前面聚了这么多人,一定有好玩的事。”
碧蝉顺着纳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就看到约两条街外一间像是酒肆饭馆地方的牌楼下,正有不少人团团包围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