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妳这些日子天天下班在忙的事?”卫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大高兴的说。
他知道她的心地好,只要有人有求于她,她都会尽一切的力量去帮人,不管是上次那两个小孩子的事,或者是这次的卖花老人的事情,反正她似乎一直都有帮不完的助人事件。
拜托!她真的是他看过最烂好人的人。
“你怎么生气了?”羽律小心翼翼的问。
“该死!别这样看着我,我才是妳该花时间注意的人。”
卫焰知道心肠软是她的本性,她就像是三月的春阳,把她的光和热分送每一个需要她的人,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她的甜美!
他既然是她爱的人,她不该将他放在第一位吗?可是在她的身边永远有些需要她照顾的人分去她的注意力,有时候他都不免怀疑,他在她的心中到底算什么?
她是说过爱他没有错,可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或许除了那些十恶不赦之徒,这天下大概没有几个人是她不爱的吧!
“可是,那些人正需要别人的援手,而我刚好又做得到……”羽律轻咬着下唇,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妳不觉得妳太多事了吗?就算妳不插手,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下去,不是吗?有时,妳自以为是的好心对别人来说也可能是不胜其扰,妳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很多黑暗面的,他真的担心像她这样一味的付出,如果遇到一个利用她的善良的人,她一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是有点小私心,他自私的希望在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羽律黯然的点点头,轻轻的抽回手。“我明白了。”
“妳明白什么?”卫焰对于手掌中一下子少了她的感觉而有点不自在,他不喜欢羽律脸上的表情,他真的很不喜欢!
“我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一厢情愿?”他有种话题渐渐失去控制的感觉。
“我那一厢情愿的告白是不是让你不胜其扰了?”她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的爱真的困扰到他的话,她会选择将那种感觉埋藏起来的。
“该死!妳到底在想什么?”
羽律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让他明白她在想什么。
“不许妳转那种念头,当妳承认爱上我的时候,妳已经是我的了,妳是我所占有的,除非我同意,不然妳没有权利移转掉我的占有,妳听清楚了没有?”
如果说他刚刚的脸色只是不好,那现在他的脸色可以称得上难看了。
“我听到了!”羽律在他的瞪视下只有点头的分。
可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呢?
“算了!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看她一脸的不知所措,着实令他不忍,他软下了口气,“不过,我不许妳再动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妳该知道占有只有占有人可以舍弃的情况下才会消灭。J“那你的意思是……”羽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卫焰少见的让步,让她心中的阴霾一下全消散不见。
“除了我刚刚说的以外,只要你别伤到自己,妳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至于这一堆花……”
“妳不喜欢吗?”
“嗯……J他犹疑着,原本他想叫她拿得愈远愈好,可是看到她那像是被踢了一脚的小狈般可怜兮兮的眼神,到喉头的话硬是打了些折扣。
“妳喜欢就留着好了,不过,离我的桌子远一点。”
这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
“谢谢你!”羽律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仍是有些失望他不喜欢这么美的东西,但至少他愿意让他把这些花留下来了,不是吗?
其实,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专制。
突然,卫焰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了开来,这除了方商律外,大概整个地检署没有哪一个人敢这么放肆了。
“天!我看到了什么?花耶!羽儿,这是哪一个爱慕者送的?啧啧!这么多的花要花不少钱吧?”方商律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叫了起来。
“妳就这么笃定是爱慕她的人送的?她常常有人送花吗?”
卫焰也知道他质问的口气说有多酸就有多酸,可是一想到有爱慕人送花给羽律,那醋缸硬是撒流了满地。
“拜托!不送她难道送你?整个地检署哪一个人不知道你有花粉热?如果是你的爱慕者才不会送你花,会送你花的大概只有你的仇人!”方商律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直口快,让在场的其它两人一下子坐立难安。
“你有花粉热?你怎么没有跟我说?”羽律吃惊的说。
难怪他一看到这花就心情不好。
“反正妳把花放远一点就好了。”卫焰的口气很是粗鲁,可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羽律垂下眼睑,隐去眼中汹涌的爱意。
或许他触动她的心的,就是他那从不言明,却又时时刻刻存在的体贴心意吧!
羽律的话让卫焰翻了个大白眼,而方商律还当场笑岔了气,猛咳不已。
“这只狮子王是一个温柔的人?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方商!:妳是嫌自己手中的案子不够多,清闲到上我这儿来串门子的吗?”卫焰额际的青筋已然隐隐浮现。
“没办法,这笑话实在太好笑了。”方商律边摇头,边拭去眼角的泪水,“傻羽儿,我知道妳一向很善良,但就算是要日行一善,这也太过分了。”
“方商律,妳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不可以请你高抬贵脚滚出去!”
“好!好!我出去就是了。”方商律也懂得卫焰的底限,这是他们这两个同样火爆的人至今还能和睦相处的原因。“不过,妳是不是丢了皮夹?”
卫焰皱了一下眉头,想起前些日子被那小表模走的皮包,过了这么久都没消息,他还以为早被“毁尸灭迹”了呢!
“怎么了?”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刚刚市立医院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们急诊室那儿有个身分不明的伤患,身上唯一可以证明身分的是你的那一个皮夹。”
市立医院?卫焰和羽律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光,一个不祥的预感悄悄地弥漫在他俩之间。
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已是乌云密布,空气中有着风雨欲来的沉重。
羽律跟在卫焰的身后,急急的朝急诊室的方向快步而去,饱含水气而湿冷的风迎面吹来,让她不觉得打了一个冷颤。
随即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罩上了她的肩头,羽律讶异的望向卫焰,而他故意避开她的眼睁。
“盖着!妳是我的书记,感冒了我很麻烦的。”他粗声粗气的说。
羽律低头浅笑,他真的是个很不坦白的男人。
趁着卫焰去服务台查询的时候,羽律打量着人声鼎沸的急诊室,人生苦短,总是离不开生老病死,每天要面对这么多的痛苦,这儿的护理人员都是用什么样的心去面对的呢?
“羽儿?妳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来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四姊?妳怎么会在这的?”
羽律一脸的惊讶,就她所知,她四姊一向很不喜欢医院,所以她空有一身的好医术,却宁愿成为大部分的人不大愿意当的法医。
方征律仔仔细细的将羽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真的没事时,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没办法!有这么一个天真过了头的妹妹,要是没她们这几个姊姊一个个像护着雏鸡的老母鸡一般的照顾,她能活到这么大,可还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