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寒也看出丹雪的不信任,看来,她对他还真是信心不够;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打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建立在互信上。
这下,丹雪也不你意思怀疑他了,她知道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是绝不会拿他的名字来开玩笑的。
“我信你了,别乱起誓,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那你罚吧!”白非寒再次说。
他现在想求些心安,好让他不会一看到她的手腕就觉得有罪恶感。
“这……”丹雪一脸的愧疚,看他这个样子,她倒不好意思整他了,可是整都已经整了……
“我绝不反悔的。”白非寒看见丹雪的迟疑,以为她仍存疑,只好再一次保证。“我已经罚过了。”她不自在的笑笑。
“罚过了?”白非寒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做了什么吗?那为什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寒儿,你好一点了吗?刚刚义儿才告诉我你受伤了。”
李盈袖从外面一脸关心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鸿义,她一听到白非寒受伤,一向不出暗香苑的她也顾不得其它的急忙赶来看白非寒。
“娘,你怎么来了?你身子不好就别乱跑。”白非寒皱起眉头不悦的看了李鸿义一眼,像是责怪他的多事。
丹雪一看到李盈袖和李鸿义两人,如逢大赦,她急急的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便像是有人在后头追她似的赶忙离开白非寒的房间,正确说来,追她的是她的良心。
她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她才会以牙还牙的整他,可是,现在看他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她反而有些良心不安。
白非寒不明白的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丹雪,这个小妮子一向是理不直都能气得壮的,怎么这会儿是换了样?而且他还没问她,她说的“罚了”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李鸿义弯贴近白非寒,然后认真的看了看他之后,开始了一阵震天长笑,而且还大有欲罢不能的趋势,只见他抱着肚子,笑得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有什么好笑的?”白非寒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得快没气的李鸿义。
“你……”李鸿义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当他看到白非寒的时候,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大笑。
看样子,这个李鸿义是没办法回答他的话了,他转而望向他娘,问:“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只见一向喜怒鲜少形于色的李盈袖也忍不住掩嘴低笑说:“寒儿,你照过镜子没?”白非寒迅速将头探向床边的铜镜,然后,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绯丹雪!”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的两眼各画一个圈圈,看起来活像被人打肿眼圈的熊猫,不仅如此,她还在他的两边脸颊各画了三撇胡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不过,这还不过份,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下巴写上……
笨猫图绯丹雪墨子XX年XX月XX日X时难怪李鸿义会笑成这个样子,那个女人不仅把他的脸画得乱七八糟,而且还说他是一只笨猫!难怪她会说她已经“罚了”,这简直……
太过份了!
第九章
说真的,白非寒可真不是一个好病人。
这男人像吃了火药般的对什么也看不顺眼,丹雪限定他好好休养,什么事也不许做,以免伤口又裂开的这几天,全寨子的人简直如临大敌。
丹雪发誓,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麻烦且不可理喻的男人,他可以从丹雪开的药太难喝,一直骂到白虎寨的摆设碍眼,就连天上的月亮太亮了,他也要吼上几句,说是太刺眼了;搞得每一个人能躲就躲,能闪就闪,怕一个不小心误碰了他这个炸药,然后就平地一声雷……死定!
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他受不了什么事也不做,要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他大概以为白虎寨少了他会完蛋。
丹雪现在确定一件事,那天早上白非寒的突然示好,一定是中毒的后遗症,不然,从那一天之后,白非寒对她还是一如以往,她说什么,他一定要顶个两、三句,好象不这样他会不舒服一样。
她会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大概也是头脑一时不清醒,不然,像他这种一天到晚鬼吼鬼叫,又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男人,到底有哪一点好?她怀疑,说不定“温柔”这两个字写在他脸上他还认不出来呢!
谢天谢地,今天是帮他拆绷带的日子,只要他的伤口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那她的责任也就算尽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了她受伤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呢!
丹雾不久前用心语告诉她,她现在已经来到白虎寨的附近,丹雪决定一等她处理完白非寒的手臂之后,就马上去找丹雾。
主意一定,丹雪就举脚走向白非寒的房间,想早一点把他解决完之后,也好早一点去和丹雾会合。
咦?人呢?
丹雪一推开白非寒的房门,里面哪有什么人影?她不是要他不要乱跑吗?等一下伤口又裂开的话怎么办?这个男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听话,是不是?
丹雪没好气转身想回大厅询问他的下落,再好好的数落他一顿,结果,一转身却差点撞上刚刚由外面进来的白非寒。
“想吓死人哪!我不是要你别乱跑的吗?”丹雪连忙抚着胸口恶形恶状的说。
“我去哪里由得你大呼小叫吗?”白非寒一看到丹雪像是骂小孩子的凶他,原本的好心情又没了,两道眉毛几乎要皱在一块。
“你以为我爱管你这只狗呀?我又不是吃饱撑着!”丹雪将她的头抬得高高的,状似不屑的从鼻孔冷哼一声。
“你敢骂我是狗?”
他可是堂堂雄霸一方的白虎寨寨主,这个女人竟敢说他是狗!白非寒整张脸凑到丹雪的面前,死命的瞪着她。
“不是狗的话,怎么会专做咬吕洞宾的事?”“从来就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话!你只不过是个女人,你真的不怕死吗?”白非寒气得一把抓住丹雪的手,恶狠狠的对她说。
“怎么?上次把我的右手抓得黑青,这次换了左手了?”丹雪冷笑一声。
这个男人实在太自命不凡了,什么叫做“只不过是个女人”?她平生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种话了。就是这种观念、这种男人,所以,长久以来女人就变成男人的附属品,因为女人只是“只不过”而已。
白非寒的脸色在听到丹雪的话后,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讲什么话,但是,他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放开丹雪的手,然后一语不发的走到桌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伸出受伤的手臂。
他这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丹雪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她是讲了什么话?竟然会让盛怒中的白非寒一下子像消了气的皮球?
丹雪耸耸肩,反正这个男人本来就很难让人搞懂,只不过,他的反应让她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他会和前几天一样和你来我往的斗嘴一番。
“手伸过来!”
她走了过去,在白非寒的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伸手拉着白非寒抬起来的手,并将包扎的绷带解开。
“伤口复元得很好,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丹雪看了看白非寒的伤口说。
除了新生的皮肤仍有些泛红之外,连一点红肿的现象也没有。
“你的医术不错。”白非寒讲这话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的医术当然是一流的,但是也会碰到瞎了眼不识货的人,前几天还有人说我是庸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