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沨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看到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好心的男人,这儿不是灵玦主人住的地方吗?他跟灵玦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突然,桑嘉柏的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倒了下去,莹沨急忙用手去扶他。『你怎么了?
你的脸色好难看!』天!他全身发冷!
『不要碰我!』嘉柏用剩余的力气挥开她。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是你生病了啊!你告诉我你哪里……』
『别烦我!』他的口气冷得可以杀人。
『你闭嘴!』
莹沨生气的说,人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生病就生病嘛!吧什么不让人关心一下,『你如果不乖乖的,我就把你变成一只大青蛙!』
嘉柏倒真的被莹沨吓到了,他没想到这个小不点精灵竟然也有脾气,而且好象还不小呢!
莹沨满意的对着安静下来的嘉柏点点头,然后将他扶回屋中,让他躺回床上。『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到处乱跑!』她竟然还训起人来了。
『我……』
嘉柏想说些什么,但是莹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准说话你乖乖躺着,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说完就旋风似的离开,留下嘉柏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是什么跟什么,她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吗?
『怪女孩!』他摇摇头,嘴角浮出一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容。
她难道没有一点感觉,他只要再多支持一秒钟的话,他手中的刀子就会吻上她那细长而优雅的脖子吗?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她成为他和向韦飒之间战争的棋子,这也是他上次会这么好心的将他送回向韦飒身边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个小精灵会让向韦飒心甘情愿的爱上,然后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你在想什么?好多了吗?』莹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嘉柏的思绪。
『我没事了!』
望着她那甜甜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软弱,他耸耸肩,讶异的发现他真的好多了,全身的力气好象慢慢的回来了。
真的很奇怪,他从来就不曾这么快的度过他的发作期,这本来就是他的老毛病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全身冰冷,一点力量也没有,每次至少要一整天他才会恢复,但是这一次甚至还不到半天呢!
『没事就好。刚刚直是吓死我了!吃点粥吧!看你的样子大概是生病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吧!』莹沨小心的把粥端过去。
『妳不怕我吗?』嘉柏沉着脸说,他知道他的脸可以让许多异性着迷,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他冷冷的一瞪,即使是一个大男人也会发抖,多年来杀手的工作,让他练出一种令人恐惧的气势。
『我为什么要怕你?』莹沨摇摇头好笑的反问。
『我可能会伤害妳,妳并不了解我,妳知道我刚刚想杀妳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或许是想抹去她脸上那单纯的信任吧!
『可是你并没有,不是吗?』莹沨不在乎的耸耸肩,好象他刚刚威胁的话只是在谈天一样。『你不会伤害我的。』她说得好肯定。
面对莹沨单纯而信任的脸,嘉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叹了一口气,『妳不该这么信任人的,人类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
『我倍任你。』莹沨简单的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给她一种和韦飒相似的感『妳不相信我会杀了妳吗?』
嘉柏知道自己根本是没道理的要她怕他,他不想看到她的天真,不想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善良的存在。他举起手瞬间将一把刀贴上莹沨的脖子,动作快得就像风一样。
莹沨的脸一下子刷白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瞪着眼前冷厉的男人。
『怕了吗?』
嘉柏硬下心不理会他在她眼中看到震惊时心中闪过的痛,他要证明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纯然的天真和善良的。
『你是灵玦的主人!』莹沨震惊的说,她不是害怕他会伤害她,她只是没有想到灵玦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男人!
桑嘉柏被莹沨的话说得愣了一下,『妳知道灵玦……我该知道精灵会知道灵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挑挑眉头。
『我早该知道你就是灵玦的主人,你的感觉太像韦飒了,甚至连伤心都是一样的。』莹沨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风环和灵玦的主人都这么的哀伤,他们不是灵魂相许的吗?
嘉柏惊讶的看着莹沨的动作,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被她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心痛,她在为他悲伤吗?为什么?他的刀子还架在她的脖子上啊!
『不要道样!』嘉柏推开她,他不想感应到这个。
『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笑话!我可是能化成风的怪物,只有人家怕我,可没什么我怕的人!』他忿忿的大喊。
一个念头击中了莹沨,『你憎恨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是不是?』
『憎恨!我为什么要憎恨?就因为人家说我是恶魔之子?就因为只要有人知道这件事就怕我?就因为敢接近我的人都是有求于我吗?』他半是疯狂的大笑。
莹沨不知道她能说些什么,这种控制自然的能力在精灵来说是很普遍的,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不寻常,这也就是为什么韦飒总是一再告诫她不可以随便使用能力的原因。
『你一定很寂寞吧!』
莹沨轻轻的叹息,却像子弹一样穿过嘉柏的心中,他感觉到自己心防的一角就这样破了一个洞,那多年的痛像是决堤般的涌出。
『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我的心还会痛?』他抓住莹沨,用像是控诉的口气说。
『说一说你或许会好过一点。』她像是慈悲天使似的看着他,望进她那清澄的大眼睛,嘉柏发现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开口。
『第一个知道我有这种能力的大概是生我的那个女人吧!小时候,我总是件着风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消失,起先大家也不以为意,以为我大概是动作快了点,其实,我就是会不经意的和风同化,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妳知道有一个叫柏格塞的地方吗?那是一个位在北爱尔兰厄斯特省德瑞郡的一个小镇,不知道妳有没有听过那个地方,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如果妳有印象的话,妳就会知道那儿也是爱尔兰的火药库,一个妳走在街上,下一分钟就可能破人杀掉的地方,在那里,妳不是新教徒就是天主教徒,就像水和火一样的壁垒分明。』
『发生了什么事?』莹沨有一种直觉,她不会喜欢听见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她搜寻记忆中有关北爱尔的资料,唯一的印象是那儿好象是恐怖份子很多的地方,这还是她在打听跟韦飒有关的所有资料中才知道的。
『生下我的那个女人是一个新教派的狂热份子,当她发现我会随心所欲的化成风时,她指责我是天主教派用来迷惑人心的恶魔之子,恶魔之子……』他像是控制不住的大笑,『我是恶魔之子,那她是什么?她竟然当街在我身上用熟铁烙烙下R字(在北爱尔兰,R是天主教,P是新教派),就在新教派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是我能化成风的话,这个烙印会让我看不到明天!』他猛力一拉衣领,在胸口露出一个丑陋的烙印,一个大大的R字像是嘲弄什么似的爬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