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依莎贝拉小姐呢?”她突然想起。
“小姐还在房间里,她说她今天不想吃早餐。”管家抱歉的笑笑。
其实日烨心里也明白依莎贝拉是存心躲着她的,唉!看起来她真的得找依莎贝拉好好谈谈才行。
“我知道了,你能告诉我她的房间在哪儿吗?”
“就在二楼左转的第三间。”她讲完了似乎欲言又止的看着日烨。
“有什么事吗?”日烨看出了她的犹疑神态。
“小姐只是任性了一点,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而且她的脚变成这样。她的心中也是很苦的,希望你不要生她的气。”看来这个女管家真的很关心她的小女主人。
日烨给她一个保证的微笑,要管家不用担心。“我知道,我会尽我的力量去做的,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小姐!”
“别叫我小姐,叫我日烨就好!”
“可是……”
“别可是了。”日烨摇摇头打断她的话。伸手指了指楼上。
“祝我好运吧!”她说着便起身对管家挤了挤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惹得刚刚还担心不已的女管家放松了脸上的线条,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愿上帝保佑你慈悲的灵魂。”女管家慈爱的碰了碰日烨的前额。
“谢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日烨上了楼,沿着长长的走廊向依莎贝拉的房间走过去,走廊一旁的墙壁上挂着贝里欧家族历代族长的肖像、日烨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这些肖像活月兑像是柯亚老年以后的版本,而且每个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不可一世。
突然她的眼光落在一个女子的画像上,日烨计算上面标示的年代,她大概是柯亚的祖母吧!原来柯亚不同于—般西班牙人的金色眼珠就是由此而来,难怪他的中间名字会是莱恩了,他那天生的气质加上野兽般的眼睛让他看起来的确像狮子。
你似乎太常想到他了!一个声音偷偷的在她的心底响起,她不自在的摇摇头,下意识的否认这件事。
记着你来这里的目的!
日烨吸了口气,快步的走向依莎贝拉的房间,举起手轻轻的敲门。
“我说我不想吃!”里面传来依莎贝拉不耐的吼叫。
日烨又轻轻敲了敲她的门,换来的是一声“碰!”的巨响,听起来似乎是什么东西破掉的声音。
“吵死了,你们谁都离我远一点!”
如果是平常时候,日烨会转身离开,等依莎贝拉平稳一点的时候再回来,但是依莎贝拉声音中可疑的抖动教日烨放不下心,于是她仍然继续敲门。
这次门内总算有反应了,只见依莎贝拉怒气冲冲的一把打开了大门。“我说过……是你!”等她看清楚了站在门外的人,她又想将门一把甩上。
但是日烨早了她一步的踏进了房间,小心的跃过似乎是刚刚依莎贝拉泄愤时所砸破的花瓶。
“我没有说你可以进来,请你出去。”依莎贝拉转身走到日烨的前面,不客气的瞪着她。
“今天我们先检查一下你的状况,然后再订一下进度表。”日烨不理会她无礼的口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才不要做什么见鬼的复健运动,反正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跳舞了,而且我讨厌你,你早点滚出我家!”依莎贝拉任性的说。
自从昨天看到韦飒哥跟这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她就讨厌她,虽然伊莎贝拉才十七岁,但是身为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韦枫哥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并不单纯。虽然韦飒哥对每个人都是和善而热情的,但是他总是不自觉的和人保持段距离,而昨天她并没有看到韦最哥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任何的距离存在。
虽然她不是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而且比起那个花痴型的法兰德丝,她反而还比较欣赏她,但是为了韦飒哥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赶走。
“你的脚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日烨走了过去伸手想模一下依莎贝拉的脚,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你不要碰我!”依莎贝拉将日烨伸过来的手把推开,她才不要让这个女人碰她呢!
日烨没有料到依莎贝拉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一个不留心就跌在那堆花瓶的碎片上,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割伤了,而温热的液体漫上手臂的感觉让她明白伤得不轻。
依莎贝拉看着自己所造成的灾难,一下子吓呆了,她不是故意要让这个女人受伤的,她只是想让这个女人远离她而已,她根本一点伤人的意思也没有。
日烨看着紧咬下唇像是快哭了的依莎贝拉,她也明白依莎贝拉压根没有伤她的打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搞不好吓得比她这个受伤的人还厉害。
“你如果再继续发呆的话,你漂亮的白地毯可能就要成为过去式了。”日烨忍着痛,半开玩笑的说。
这时候依莎贝拉好像才醒了过来的大喊:“丽塔!丽塔!”
“什么事?小姐。”不一会儿女管家就跑了上来。当她看见眼前的情况时不由得低呼:“日……向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过叫我日烨的,你小姐小姐的叫,让我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日烨打趣的提醒她,眼光瞟过依莎贝拉苍白的小脸。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看来是割到血管了,你能帮我叫医生吗?”
“是!是!”女管家原先也乱了手脚,经过日烨的提醒,才赶忙冲出去找医生。
“你能帮我找一条带子绑一下吗?”日烨问着呆立一旁的依莎贝拉,她知道现在有点事让她做,她的罪恶感才不会那么大。
依莎贝拉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的急急翻箱倒柜,但是她愈心急就愈找不出一条带子。她那快哭了的样子倒教日烨好生不忍。
“就用我头上的发带好了。”日烨提醒她。
“不!用我的。”依莎贝拉急急扯下她自己头上的发带,力道之猛还连带的扯下了些许的发丝。
“别急!我要的是带子可不是你的头发,虽然你漂亮的头发的确令我嫉妒,但是我明白它们还是留在你头上会好看一点。”日烨忍着头上加重的昏眩,逗着依莎贝拉,但是她仍是一脸的苍白。
“别这样,笑笑嘛!否则我要开始找镜子了。”
“做什么?”日烨的话引起了依莎贝拉的注意了。
“看看我是不是变成女巫了,否则怎么每个人看到我不是大声尖叫,就是活像见了鬼似的?
虽然依莎贝拉的眼眶仍是蓄满了随时可能记滥成灾的泪水,但是这会儿她惨兮兮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意了。
“这儿发生什么事了?番茄酱大战吗?”一个声音突然加入,进来了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带笑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麦考利克金的放大版。
依莎贝拉抬起头看到了刚进门的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的嚷了起来。“塞拉哥哥,你一定要救救她。”
塞拉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事,他对眼前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昏过去、却还能谈笑风生的女子升起一股敬意。
“看来我得给你动个小小的手术。”塞拉解开依莎贝拉的发带,小心的撕去沾满血迹的布条,并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盒。
“听我说,”日烨满怀希望的说:“我敢保证,你只要替我消毒一下,再敷上纱布和绷带就可以了,其实,这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
“不,这伤口实际上也是很可怕。”他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你割到了小动脉,必须缝几针。”
日烨开始心跳加速,她不怕疼痛,但是只要闻到酒精的味道,再看到手术针就会怕得想吐。“求求你,只要把伤口密合,看看能不能用快干剂或是胶布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