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该死的冯羿桦!懊下地狱的王八蛋!懊丢进油锅炸烂的混帐!我恨死你了!”每诅咒一句,青黛就气愤的用力戳一下排骨,把满腔的怨气发泄在美味可口的排骨便当上。
“铃——”电话铃声响起。
不用猜也知道是她那四个气炸的哥哥打来的,不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她抄起电话就吼。
“你们四个听着!我现在很火大!不想解释!识相的话别来烦我,明天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一鼓作气劈哩啪啦吼完,她啪地一声挂掉电话。
“铃——”三秒钟,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该死的!青黛,你竟敢挂——”电话一接通,青氏兄弟的吼声立刻从话筒传出。
啪地一声,不理会他们的威胁,青黛照样挂他们的电话。
“铃——”不死心的电话第三度响起。
“我警告你!青黛,你敢再挂——”青氏兄弟齐声咆哮。
啪地一声,青黛依旧挂断他们的电话,并且拔掉电话插头,杜绝他们的疲劳轰炸。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都怪她自己,谁叫她没事那么鸡婆,才会招惹上冯羿桦这个瘟神,真的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
“去死吧!冯羿桦!你这该杀千刀的家伙!我要撕裂你!扯烂你!”青黛狠狠的咬下一口排骨肉,把排骨当成他的骨头,又咬又啃的。
“叮咚——”这回响起的是门铃声。
青黛讶异的抬起头,一脸困惑,猜不透是谁在按门铃。
会是她大发雷霆的哥哥们杀上楼来了?不,不可能,本栋住宅大厦的守卫是以监控严密出名,绝不可能会在没住户的允许下,放行让人进来。
何况,她刚才气冲冲飙进来时,曾特别交代守卫,她拒绝会见大厦前那四名姓青的巨汉。
“叮咚——”对方很有耐心,这更加足以说明不是她的哥哥们,因为暴跳如雷的他们,只会抡起拳头捶门,不会冷静的按门铃。
那么……是对面的冯羿桦?可能吗?她才口出恶言辱骂他一顿,算算时间还不到五分钟,以她的认知,小鼻子、小眼睛、超小人的他,不可能会在这时展开报复,他会选择明天在公司让她难堪,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才能算得上是他的报复。
“叮咚”对方显然知道她在家,每隔一段时间就按一次。
会是谁?心浮气躁的冯羿桦,不可能按捺得住性子,乖乖的在外头按门铃,我行我素有钥匙的他,铁定直接开启锁登门人室,哪管她同不同意,更不会理会他的行为是否已构得上犯下擅闯民宅的罪行。
“叮咚——”对方不放弃,耗在门外与她做拉锯战。
“噗。”她吐出口中嚼烂的排骨肉,禁不住好奇的起身开门去。
啪地一声,她打开大门,在看见是谁后,砰地一声,她惊慌的甩上门。
乌云罩顶,她飞也似的逃离玄关,躲进开放式厨房。
经验告诉她,瘟神上门,绝对没有好事!
丙然如她所料,吃了闭门羹的冯羿桦,脸色阴沉的拿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兴师问罪的大步朝她走来。
“你竟敢当我的面甩门?!你向天借胆了是不是?”礼待人家,人家不领情,他还客气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整死她。
青黛考虑是要拿菜刀自卫,还是选水果刀防身,但,最后什么都没做的瞪着他。
“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里是她家,她不高兴让他进来不行吗?“反倒是非请自人的你,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有允许你进来吗?”
“我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不能进来?”冯羿桦不讲理的回瞪她一眼。
“男朋友,男朋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凭什么以我的男朋友自居?再说男朋友就有豁免权吗?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吗?可以让你对我为所欲为吗?”在公司兴风作浪,她可以不跟他计较,但在她哥哥们面前搬弄是非,实在太过分了。
冯羿桦古怪的睨她一眼,“你吃炸药厂?火气这么大。”
“你到底来干嘛?”想到他差劲又恶劣的行为,她怒火更旺。
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又要丢麻烦给她处理了。
“我肚子饿了。”他拉开椅子坐下去。
“肚子饿不会自己去找吃的吗?”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能活到现在算奇迹了。
“你说的?”他两眼闪闪发亮的盯住餐桌上的食物。
一看见他的垂涎相,青黛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你想都别想!”她眼明手快的抢先他一步,把便当挪移到安全地带,“这是我的晚餐,你少做梦了!要吃自己出去买。”
“你出去帮我买。”没抢到便当,冯羿桦闷闷不乐。
“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买?”真当她是他的老妈子啊?有问题就来找她、有麻烦也来找她,保证所有的事都会迎刃而解吗?啐,她又不是土地公,有求必应。
“我不想出去。”他懒得出门。
“不想出去就不要吃。”饿死活该。
“你没有同情心!”冯羿桦理直气壮的指控她的冷漠。
“你还真能扯,这关同情心什么事?”别妄想她会让出便当。
“我是病人!”他用眼神谴责她的不理不睬。
“那又怎样?”她撇撇嘴,才不吃他那一套。
一天到晚喳呼自己是病人,却见他仍生龙活虎的东吼西叫的,还有充沛的精神恶整她,既然如此,他应该有足够的体力出去觅食才对。
就算不小心饿昏晕倒在路旁,相信有众多的美女会抢着送他这位大帅哥到医院去吊点滴,他怕什么。
冯羿桦的脾气要爆发了。
“你说空月复不能吃药,会伤胃。”他把感冒药往桌上一摆,企图引发她的恻隐之心。
“你知道就好。”她无动于衷,誓死捍卫便当。
冯羿桦为之气结。
想用蛮力抢夺,又怕会弄翻便当,最后无技可施的他,只能无奈的眼睁睁看着她大啖美味可口的排骨饭。
“很好吃?”他问得咬牙切齿。
“嗯嗯嗯。”她买的便当怎会不好吃,不好吃就不会买了。
怕他行抢,她忙着把食物往嘴里塞。
“嘿……”他作怪的嚷了声,“你怎么敢吃便当?”
“为什么不敢吃?”她扒了口饭,再夹了口菜,以示证明的大口大口咀嚼。
“你不会觉得便当很脏吗?”他嫌恶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便当里有无数条毛毛虫似的。
“哪里脏?我怎么没看见有任何的脏物?”话虽这么说,她的食欲已被影响的急遽降减。
“无形的,你看不见。”他卖关子,一脸贼笑,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比如说——“他眼神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
“闭嘴!”知道他在耍诈,她连忙喝止,不准他继续说下去,否则她有预感,他的诡计会得逞。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冯羿桦哪甩她。
“比如说,汗水、口水、鼻涕。”他就不相信她还吃得下去,“任何有常识的人都晓得厨房是个高温的地方,煮得满头大汗的厨师,说不定会流一、两滴汗水和菜一起炒,还有难保他们讲话时不会喷口水进去加味,更别提感冒过敏流鼻水时,手一擦,再一挥,会不小心把鼻涕甩进锅内去,所以我才会说便当很脏,外面买的食物最不卫生了。”
被他这么一说,青黛胃口立刻倒尽。
“冯羿桦!”她大声斥骂,“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吃便当?”
恶心死了!害她快吐了。
“知道。”他无辜的迎视她的怒瞪。
“知道你还说!”这家伙存心摆明要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