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伏心羞愤得直想撞墙去,不过想到身子被看光了,她气得恨不能立即挖掉他那两粒贼眼珠。
“该死!”咒骂了一声,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她小人的先发动攻势。
一分钟对峙下来,事实证明,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古玄风不到一分钟就将她撂倒了。而她轻敌的后果,不只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简单,还提早被押进教堂。
真的是……后悔万分啊!???
一分钟定输赢,她输掉了六千四百万,也输掉了自由,彻彻底底将自己输给了他。
“白癡!笨蛋!猪头——”一冲进武道馆,董伏心再也遏抑不住满腔的怒气,发洩的就朝空荡的道馆吼了起来,“啊——”
“地震了、地震了。”闻地震色变,董伯儒从房间冲了出来。
“有人踢馆。”打了个哈欠,认为是有人来闹事,董降心慢吞吞的走出房间,反应与董伏儒成对比,不紧张也不恐慌的冷静走下楼。
“呃?”看清楚声音的来源,董伯儒停住脚,微愣的睁大眼,“伏心?”
“伏心?”如雷贯耳,董降心怔了下,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
“降心?”停止吼骂,董伏心的讶异不输给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满月复疑惑,两人异口同声想知道原因。
“我离家出走。”气不过幽厉的专制,董降心故技重施,只是这一次留的不是遗书,而是离婚协议书。“你呢?”
“我也是!”不提不气,一提就气,想到被人押进教堂,没有浪漫的结婚典礼,也没有完美的结婚仪式,场面轻率、过程仓促,董伏心就一肚子火。
“你……也是?”这次换董伯儒和董降心异口同声,两人表情一样纳闷,眼神一样充满疑问的睁得大大的。
“没错。”纸包不住火,隐瞒得了一时,隐瞒不了一辈子,考虑良久,董伏心决定老实招了,“我……结婚了。”
出其不意的朝他们投下,可比拟威力十足炸弹的消息,董伯儒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事实的呆傻住。
董降心则被震得脑袋一片空白,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伏心,你……结婚了?你真的……结婚了?”这怎么可能?董降心错愕得几乎无法言语,表情诧异得像看见外星人般的夸张。
“我真的结婚了。”董伏心万般无奈的扬了扬手中的结婚戒指,一看见翡翠玉戒,就让她想起难忘的结婚惨况,怒火压抑不住的再度燃烧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董降心差点昏倒。
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她会不知情?没道理她僱用的保全人员,不向她报备这件严重的事。
虽然她气伏心将她如何偷溜出堡的方式,以高价买给幽厉,责怪她不讲义气的将她赶回台湾来,但责怪归责怪,她可没气昏头的完全弃伏心于不顾,甚至高价聘请了两组保全人员,日夜保护她的安危。
瞧,她可比伏心有姐妹情多了。
“今天。”措手不及的被押进教堂,她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什么?!今天?”董降心反应非常激烈的看着她,彷彿听到天落红雨的消息,满脸惊讶和错愕。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一向爱好自由的她,会想不开的去嫁人,让自己被婚姻束缚住。
“你今天结婚?”董伯儒承受不住太震撼的事实,整个人完全呆傻住。
“嗯。”点了点头,董伏心有气无力的往木质地板一坐。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才是你回娘家的日子,你是不是太早回来了?”董伯儒感到纳闷的微蹙眉头,哪有新娘头一天结婚就跑回“后头厝”的呢?
“不是太早回来,大哥,伏心刚才说过了,她同我一样,离家出走了。”冰箱没有进货布丁,董降心大方的贡献出自己的果冻。
“离家出走?头一天结婚就离家出走,那不就是落跑新娘?”可怜的丈夫,董伯儒开始同情起那位被伏心抛弃的新郎。
“是结完婚的落跑新娘。”意思差太多了,董降心补充说明。
“有差别吗?跑都跑回来了,解释再多也没用。”
董伯儒感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他要烦恼的不只是前来捉逃妻的幽厉,还有前来逮落跑新娘,素昧谋面,不知性情如何的大妹婿。
“有,差别可大了。”董降心正经八百,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谤据征信社提供的资料,古玄风是个集狂妄、傲慢、霸道于一身的自大沙猪,爱面子,自尊心又重,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次伏心再度闹失踪,可想而知,他一定暴跳如雷,恐怕不必等到天亮,过几个小时就可在道馆中见到他的人影了。
伏心这下惨了,什么人不惹,偏惹上他,什么人不嫁,偏嫁给他,一个占有欲强烈到几近专制的暴君。可怜哦!
“我听不懂。”不管有没有结婚,她们两姐妹依然是他董伯儒的妹妹,他不明白这其中有何差异性。
“大哥,我现在不是董小姐,是古太太了。”董伏心闷闷的吃着果冻出气。
太太,比小姐老一级,欧桑年轻一级。真的是呕死人了,短短几分钟,她的配偶栏中不再是空白,已名花有主。
“古太太?”董伯儒一头雾水。
“大哥,你忘了她结婚了吗?先生姓古,自然就是古太太了。”也就是说伏心现在是古玄风的所有物,归他所管,大哥的权利已不如做丈夫的古玄风了。“姓古?为什么不是姓林?”他还是听不懂,以为伏心嫁的人是林肇堂。
“为什么要姓林?”不解的眨了下眼,董降心反问。
“什么意思?”董伯儒后知后觉的发现到事情的不对劲。
“大哥,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伏心嫁的人是谁吧?”董降心夸张的圆睁双眼,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迟钝。
“是谁?”到目前为止,他的确不知道伏心下嫁于何人。
“天啊!你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晓得了。”董降心轻呼一声,着实佩服大哥的健忘。
只要一提到姓古,董家大大小小、老老幼幼的第一个反应,一定就是红发绿眼的阿都仔——古玄风,那个自称是伏心未婚夫的微笑恶魔。
“是谁?”只告诉他伏心的丈夫姓古,又没告诉他名字,他哪猜得出来,“我认识他吗?”
从降心快昏倒的表情,和伏心诧异的眼神,董伯儒确定了一件事,他百份之百认识那位姓古的大妹婿。
“你认识。”董降心一翻白眼,完全被他打败了。“他就是古玄风,小时候伏心视他如毒蛇猛兽,畏惧不已的古玄风,记得吗?”
迸玄风小时候调皮又恶劣,什么人不爱捉弄,就喜欢恶整伏心,害得伏心见到他像看见鬼似的,逃得比谁都快。所以在他上门要求董家履行古、董两家两老在他们襁褓之时立下的婚约,伏心才会包袱款款的同她一起投靠大哥——虽然真正的原因是被继母赶出家门。
“记得,怎么不记得。”还印象深刻哩。
董伯儒这辈子忘也忘不了,坏到骨子里去的古玄风,是如何将四岁大的小伏心扔进狮子群,让她尖叫的昏死过去,三天后醒来,夜夜作噩梦,长达半年之久,连续看了六位心理医师,才让她完全克服恐惧。
“你做了一件蠢事。”逃都来不及逃了,居然还会笨得羊入虎口,董降心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的确。”董伏心把玩着拔不下来的玉戒,哀怨的语气、愤怒的表情和复杂的眼神,完全不协调,“这是我做过最蠢的事,竟然答应他的提议与他打一场,结果不仅输了所有的家当,也输了自由,连人也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