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千金难买早知道,她扼腕的紧握粉拳,气得直磨牙。
而至于造成幽厉这副狼狈不堪、惨不忍睹的罪魁祸首——董降心,则知错很识相的不敢嘲笑得太离谙、太明显,努力的抿紧双唇,阻止自己失态。
她可不想再火上加油激怒他,让他喷出沸腾滚滚的巖浆,而自己成为第一个倒楣被灼伤的人。虽然祸是地引起的,但罪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因为伏心笑得比她还大声。
“少爷,你没事吧?”沙玛怕他撞晕头了,才迟迟爬不起来,不过,她更怀疑他是觉得丢脸才不起身。
“我没事!”幽厉气炸的闷着声大吼,铁青着一张脸缓缓的站起来,表情可怕得像想指死某人般的恐怖。
一时的大意,居然留下一辈子抹灭不去让人取笑的把柄,可恶!
少爷被惹火了!不想受到波及,沙玛聪明的早早退到通道最远处,安分的扮演一个看戏者的角色。
就不知道谁是本年度最倒楣的人。而最不可能是那个例楣的人是降心小姐。
降心小姐现在已有身孕,少爷疼她、宠她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伤害她、责备她,更不可能发火的朝她大吼大骂。
所以,答案当然是伏心小姐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他目光燃着熊熊怒火的瞪着董伏心,把受辱难堪的不满情绪,藉求证全发洩在董伏心身上。
脚程慢了一拍,跑得不够沙玛快,可怜又无辜的董伏心,逃不过当炮灰的命运,只有自认倒楣的接受他狮子般的怒吼。
“我说……”呜……好心被雷亲,她委屈的家受到虐待的小媳妇,“降心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没有开化的野蛮人,果真是不讲理的青番。她慷慨的免费告诉他降心怀孕的事,也没向他勒索半毛钱,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恶声的对她咆哮!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难得当一次大好人,结果落得被吼的下场,怨谁呀?!只怪自己太鸡婆、太“好心”了,好心到眼睁睁的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长着翅膀飞走了!
千错万错都是降心的错!敝降心干么好强的扳倒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脸,输不起的恼羞成怒将所有的气愤全住她身上倾洩。
可恶!一人衰不如众人衰,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人当炮灰。
董降心见苗头不对,随着沙玛身后拔腿想开溜。
“哦喔!有人要落跑了!”眼尖的逮到两个没义气的傢伙,蹑手蹑脚的想偷偷离开风暴现场,董伏心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奸笑,很不客气的伸出柔荑,指着一老一小活像两只老鼠的人。
“董降心!你给我站住!”幽厉愤怒归愤怒,还不至于气到忘记谁才是真正惹火他的罪魁祸首。
火山爆发了!好可怕,想保命的话,此时不溜待何时!
董伏心和沙玛有志一同的趁着幽厉的注意力被转移,两人脚底如抹上油般,跑得比谁都快,彷彿他是个恐怖狰狞、会食人的怪物。
“好过分哪!你们两个女人,没义气的丢弃我一个人自个儿逃跑!”只有傻瓜才会笨得留下来面对怒狮,董降心反应慢半拍的也想溜。
“董降心!”见她有身孕还乱跑乱跳的,甚至……该死!他忍不住的咒骂一声,想到刚才激烈的打斗,他脸色更加阴沉的瞪着她,暴怒的直想掐死她。
“我没有跑。”董降心睁眼说瞎话,不承认有走了三步路。
“你给我过来!”他在生她明知有身孕,还故意找他打斗的气。
“能不能……”百般不情愿的转过身面对他,董降心干笑着,“不过去?”
“你说呢?”幽厉气得双眼几乎冒出火来,一想她隐瞒他怀孕这件事,怒火更炽。“还不立刻给我过来!”
哦喔!惨了,怒狮发火了,她完蛋了!
“我……我脚麻,还是……你自个儿过来好了。”这儿距离通道口比较近,要逃也比较快。
她十分后悔该跑而没有跑,天真的以为乖乖的留下来,顶多只是被吼两声而已,结果!这个想法是错的!扁是看到他恐怖骇人的表情吓,就知道他一定是愤怒得想掐死她。
“你确定要我过去?”他瞇起眼,脸色依旧阴沉,不过表情已没那么吓人。
“不然……我看……还是……我自个儿过去好了。”她很没志气的向他的愤怒屈服。
没办法!请教他长得那么恐怖骇人,再生起气来,心脏不好的人,几乎都很难承受得住惊吓。
抬起像灌了铅般沉重的脚,她畏怯的走到他面前,像做错事的小孩,心虚的低垂着头等待处罚。
“我现在有身孕,你要骂我之前,得先考虑清楚,小心你的孩子被你的吼声吓坏,十个月一到,还躲在我的肚子里不敢出生。”偷觑了下他的表情,她先声夺人,拿孩子当保命护身符。
幽厉还是紧抿着嘴,不说话的瞪着她。
他出乎意外的反应,让董降心眉头一皴。既不骂她!也不吼她,难不成他想打她?
可能吗?以他愤怒的严重程度来看,说不定……难保……真的会动手。
“你不能打我!”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后退了两步。“我有快两个月的身孕,是禁不起你拳头的招待。在你打我之前,最好想清楚,免得孩子流掉了,再来责怪我。”
“我有说过要打你吗?”就算他气得想杀人,也绝不可能会伤害地。
“是……没有啦。”如此说来,不就她自个儿担心过度了。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她终于安心了。
“孩子是在日本那一夜有的?”虽是句疑问,但他语气十分的肯定。
“嗯。”不点头承认不行,她老实招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孩子的父亲,绝对有权知道这件事,而她却故意隐瞒,为什么?难道她想拿掉这个孩子?
有这个可能性吗?他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猜测,希望她不会走火入魔的把孩子拿掉,否则他一定掐死地。
“忘了。”她才不会笨得去承认,自己是有意隐瞒的。
“忘了?”这么难以令人信服的答案,她以为他会相信吗?他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诉他有关孩子的事。
“嗯……”冒着可能会被掐死的风险,董降心胆战心惊的点了两下头。“我……忘了提,不过,忘记并不代表隐瞒。”
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急于否认的不自然神情,不正显示她是蓄意隐瞒,否则一向冷静的她,为何如此紧张?
“我看——你是故意不让我知道孩子的存在。”想到一个小生命已在她月复中成形,先前所有的不悦全一扫而空,幽厉高兴得不知该如何形容快乐的心情。
“是又如何?”她有点生气了,怀孕让她的情绪起伏变化很大,“你有向我表明身分吗?没有!有告诉我,你就是那个男人吗?也没有!那你怎么能够责备我,没有告诉你孩子的事?”
“我没有责备你。”像每一个即将成为人父的男人,幽厉眉开眼笑的,与前一刻愤怒的表情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兇我。”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没好气的反过来责怪他。
“那不是兇,是……大声而已。”为了要安抚她不悦的情绪,幽厉将她搂人怀中,以刚硬的手臂圈住她挣扎不已的娇躯。
“哼。”她不肯原谅的别过脸去。
语气不好就叫做大声,那吼人不就叫做唱歌?这是哪一国的解释啊!
“降心。”嗅闻到愈来愈浓烈的香气,幽厉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