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死吧!”如蛇吐信,徐兆烈倾尽全身能力,再朝他发出一道凶猛的力量,欲歼灭他灵魂,让他魂魄烟消云散的永久飘荡于此。
矗立在茫茫迷雾中,面无表情的徐兆焰,有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淡漠的迎视着那股只能凭感觉而知的力量。他不再手下留情,出掌释放出一股足以令天崩地裂的毁灭性能量,正面击向徐兆烈朝他发射来的那股力量。
“砰!”有如火药库被炸掉般的惊天动地声赫然响起,就见两股庞大的力量相击撞出银芒火花来,最后形成一道可怕的力量,笔直的直朝徐兆烈冲去,穿过他胸口,分散消失于四周。
“不——”循声渐进,在茫雾当中,有如瞎子般乱模乱走的左媛元,终于来到声音响起地,但她却傻眼了。
两个男人,彷佛有着深仇大恨,以超能力为利器,互攻击着对方的致命弱点。
其中一个男人,她认得,是脾气火爆的徐兆焰,此刻他就像是一头被惹火发狂的怒狮,开始反扑猎杀对方。而至于另一个男人,他的脸孔是陌生的,但他冷酷的神情却是熟悉的,好像她曾见过他似的,不过这只是感觉,实际上她根本没见过他,她很确定。
那么他到底是谁?为何会让她有早已认识他的感觉?
忽然,一连串脑中的推测开始演变,最后组合成一个令她吃惊的答案,他是——徐兆烈?!
她不敢置信的呆愣看着他们兄弟自相残杀,直至两股力量交击于半空中摩擦出耀眼的银光白芒来,她才回过神来想劝阻他们,不顾一切后果就往他们冲去,结果却被流窜萦绕在他们四周的零散能力,形成一股强烈的力量反弹至半空中,再重重的掉落下来。
好痛!双眼盈满泪水,她按住摔疼的站起来,才欲象征性的申吟几声时,却不经意的看到一道像水柱的力量穿过徐兆烈的胸口,再从他后背冲破而出。
“啊——”心脏无法负荷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她想大声尖叫,却发现她叫不出声,只能张开着嘴做出那动作,久久无法回复。
她被吓呆了!瞠目的看着这骇人的一幕,挺立支撑着身子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发软像团烂泥的瘫倒在地。
杀……杀人了!可是……不对!他没有流血,只是灵魂受到冲击,严重的扭曲并开始不停的变形。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有?难道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内心世界?而她所看到的是他们的灵魂?那么……她是如何来到这的?哦,不,该说她是如何进入徐兆焰的体内?
满月复的疑云,只令左媛元感到惴惴不安,还未让她有着受到严重惊吓的地步,直至看见受到致命一击的徐兆烈,险些被打散成为微粒子飘浮在这空中,有如黏土不停变样造形的灵魂,在突然间变成一个孤傲乖戾的七岁小男孩,她才终于尖叫起来。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呀?她开始感到害怕了,不过她却错愕得怔住。
“这……这怎么可能?”左媛元吃惊的直盯着眼前的小男孩,无意识的自地上爬起来,朝冷漠瞪着她的小男孩走过去。“你……你……”
她惊讶万分的神情让小男孩心存戒备,眼神充满敌意的瞪着她,直至触及到她那因同情心泛滥成灾的温柔眼神,他才卸下形于外的自我保护色——冷酷。
“姊姊……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我……呜……”泪水瓦解他孤傲乖戾的面具,呈现出的是一个七岁小孩应有的模样,他恐惧万分的拉着她的手,想寻求她的保护。
“别……别哭。”她尚未自惊愣中恢复,直诧异的盯着他,愈瞧倒发觉他愈像徐兆烈,尤其是他森冷的眼神。
呀……笨!他岂止像徐兆烈,他根本就是徐兆烈!只是退化成一个七岁大的小孩。
“你怎么会在这里?”左肩中了一掌,但却没影响到灵气的徐兆焰,一脸怒意的朝她走来。
“我……我也不知道。”她来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晓得是如何进入他体内的,所以问她也是白问。
“姊姊快救我!妈妈要把我推下海,你快救我……啊!我好难过,海水灌进我的鼻子了!我不能呼吸了……我胸口好痛!呜……不要!我不要死!谁来救我……”突然甩开她的手,徐兆烈痛苦得紧闭双眼,双手不停的舞动乱挥,像是快被海水淹没般的拚命挣扎,欲寻求一线生机。
“他……”左媛元惊愕的睁大眼,看着他宛若在表演死前挣扎的怪异举动,有点被吓到的后退了步,却感觉贴上一团柔软舒适的羽毛枕。
回头一看,她更是诧异得瞠目结舌,虽说早已被吓过一次,但毫无心理准备,突然间再乍见到几乎透明的身体凹陷了一半,复具弹性的恢复原貌,她仍被吓得心脏差点没停摆的昏过去。
“灵魂就像是充了气的软皮球!即使你怎么掐、捏、挤、压,它都会恢复回状,不会就此凹陷,除非受到猛烈的冲击破坏,变成微粒子飘浮于空中,否则它都会以这种似固体又似液体的形态存在。”笨蛋就是笨蛋,进来这么久了,又亲眼目睹过,居然还这么不经吓?看来出去后,他得找个时间好好训练她的胆量才行。
“可是……可是他又作何解释?”好吧!这事算她大惊小敝,可是徐兆烈在瞬间返老还童……她若不大吃一惊,反应就太不正常了。
“灵魂除了家软皮球般,它又像是可随心所欲塑造的黏土,影像会随心意所变。而他是因为受到严重的刺激,一时承受不住痛苦,想逃避残酷的事实打击,所以他自我封闭,再加上痛苦唤醒了他幼时记忆,他无法把持的沉湎于过去,形于外的形状便变成七岁大的小孩模样。”不过这只是短暂的,就有如梦魇,等他愿意醒来时,一切还是会恢复旧观的。
原来是这样,看着徐兆烈停止激烈的挣扎,像是已被溺毙般的惊吓得瞠目,或许该说他死不瞑目,两眼才充满恨意的圆睁瞪人,而双手则任由垂落在身旁两侧,没规则的前后晃动了几下,放弃仅存的一线生机,他咽下最后一口气静止停摆。
他僵硬着姿势一动也不动,模样像极了溺毙而已,但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他自我封闭的短暂逃避现实的方法,而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原来造成他如今这样阴狠残酷的性情,不是他天生就如此,是有缘故的。
不知为何,先前存有对他的坏感,全在这得知他可怜遭遇的瞬间消逝殆尽。她说不出这股感觉是同情,还是可怜他的遭遇,或者是其他的因素,总之,她不再认为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毕竟当一个人受过严重的伤害,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治愈好伤口,但也极有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那可怕的阴霾,而徐兆烈,他就是属于后者。
“一个人的命运,就像是拍桌定案的事实,谁都无法再重新更改,即使是欲违背扭转天意,也撼动不了早已注定好的命运!”徐兆焰还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不再野心勃勃的想霸占,自己可以给予他一半的身体使用权。
一个七岁大的小孩,正值天真、无邪的年纪,他该拥有的是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而不是迎接可怕、痛苦的黑暗死亡。
“他会醒来吧!”左媛元能感同身受他的无奈、悲伤和恨意,就在激动得想拥抱他入怀安慰他时,徐兆焰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臂,让她没发现到他身体突然抖动了下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