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制伏的高艺伦,庆幸自己背对着他,要不然他铁定会误以为满脸通红的她,一定是在发高烧。“让我……梳子……我可以……”心跳速度突然剧烈起来的她,腼腆、酡了双颊,尴尬得不敢回头向他要回梳子自己梳理,只能别扭的小声喃喃着。
“闭嘴。”她继继续续的嗫嚅,黑青隼一句也没听懂,心烦的结果只能斥吼,叫她住嘴。
“我……”高艺伦还想说什么,却又一时住口不语。
“烦!”模糊不清的景象又浮现上黑青隼的脑海,一次比一次清晰,且来势汹汹,让他想拒绝都不能。而这次,他不觉影像生疏,倒觉得有点熟悉,头里竟出现……清晨与他对峙的那三个诡异男人的面孔。怎么会这样?他的潜意识是,仿佛儿时就认识他们似的,一股熟悉感盘踞他心头,久散不去。
“烦!”他被这些蠢蠢欲动想唤醒他记忆的片段模糊影像,给烦得心浮气躁。
“呃?”高艺伦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是她的聒噪令他心烦吗?
“睡觉!”黑青隼拉着她往床铺躺下去,并顺手将银柄长梳往地上一丢,心想,反正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整理的。
斑艺伦眨了眨盈满困惑的双眼,她偏过头望着他像在忍耐什么痛苦的表情,纳闷他性情怎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怎么了?”她以手肘支起上半身,双眸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心里担忧他该不会生病了吧?
“没事。”他的思绪紊乱成一团,他被早上在田野间遇见的那三个诡谲男人的话给困扰住了。他们所述说、形容的那个杀手,正与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人物一模一样,那个人说是半夜使他从噩梦中惊醒的——他自己!
他是个杀手?!他愣住了,内心的恐慌使得他浑身为之一僵。不!他不是噩梦中的那个凶狠残忍的杀手,也不是那三个男人口中阴寒无情的“梅”。他绝对不是个杀手,他是黑家少爷——黑青隼!
“你……没事吧?”虽然黑青隼回答没事,但由他厌烦转为困惑,再由困惑转为愤怒时的表情,高艺伦并不相信他真的没事。
“我……”影像愈来愈明显了,仿佛突然破一层横梗在记忆关卡的障碍,他清晰的看见以往继继续续的生活片段,虽然法衔接,但他已有股不祥的预兆。
他想阻止那些企图突破关卡障碍的记忆,更想驱逐愈来愈清晰那三个男人的脸孔。他想排拒,但思潮来势汹汹,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怒火攻的黑青隼,知道想甩开烦人的思绪、影像,只有靠发泄来遗忘它,至少短暂的忘记,能不使他心烦得抓狂发火。
斑艺伦视线一直未离开板着脸孔的他,她知道他脸上的厌烦,并不是来自她,仿佛他在对抗、排拒一股他不想接受的残酷事实。
啊!她身子后仰,被他突然睁开眼吓了一大跳。“你……”望着黑青隼幽暗混浊的双眸,在刹那间被炽旺的欲火燃烧得炯亮骇人,她意识到他下一步的举动为何,转身想逃离已来不及了。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臂,翻身笼罩在她上面,顺势将她压回床的同时,他粗鲁且凶猛的攫住她的唇。
初吻被夺走了!这是她在惊愕得无法反应之际,脑中唯一闪过的讶异。她不敢相信,她的初吻竟然被个性喜怒无常、脾气阴晴不定的他,采取卑劣的手段给蛮横的夺走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他不遵守信用,亲口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对她胡来,然此刻,他居然想侵犯她。
恐惧席卷着高艺伦,她反抗挣扎着,双手更是使劲的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黑青隼,但无论她多么使力,依然推不动身材高大魁梧的他。气愤之下,她双手改为攻击,未料却惹火他,双手反而被他的巨掌擒住,一手固定于她的头顶上。
这就是没有冷静下来思考的后果,及冲动之下攻击的下场,才会使她陷入更糟糕的困境。这下子,全身被制伏住的高艺伦,真的是动弹不得了。
一手粗鲁的钳制她的下巴,不让她的头卢动来动去的黑青隼,心烦得失去理智,毫不怜香惜玉的啃啮着她如花瓣般粉女敕柔软的朱唇,并硬扳开她紧闭的贝齿,让滚烫撩人的火舌探进她的嘴中,与她的唇舌交缠,汲取其中的芳香甘醇。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高艺伦,被强吻得没有半点甜蜜的滋味,也没有任何飘飘然的感觉,只觉得恶心,但充斥在内心的是更多的恐惧和害怕。因为霸道专制的黑青隼,已不满足于辱知的交缠,钳住她下巴的手正不规矩的伸进她身上那件宽大的深蓝色睡袍中。
当他温热结实的手掌撩起她腿上睡袍的下摆,抚模着她光滑细女敕的长腿时,她恐慌的绷紧神经,浑身为之僵硬,继而起了鸡皮疙瘩的哆嗦起来。
“不要……”她害怕的哀求他停止动作,但由于她身材娇小,无法负荷他高大威猛身躯的重量,使得原本惊吓得明亮的双眸,已因缺氧而变得黯淡无光彩,连带的声音也小到如蚊般不可闻。
肮部燃烧着一发不可收拾欲火的黑青隼,理智早已被激情所吞噬,失控得连他都无法使自己停下来。他不满足的继续探索取求,不规矩的手则往她腿间抚模而去,在感觉她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下,他倏地停止不轨的举动,微抬起上半身上,才终于发现到她的不对劲。
斑艺伦睁着迷惘的双眼,眨也不眨害怕的看着他,直至他双手撑床挺着上半身俯望着她时,她才得以舒畅的呼吸大量的空气。
“这是……什么?”她眼迷?的直瞅着刺在他左肩上,那朵鲜红得像快燃烧起来的梅花,一时之间她被震慑住了。
顺着她茫然的视线,他瞥见了刺在左肩上的那朵似假还真的红梅,刹那间,他惚恍得怔忡住了。
梅花!“梅”?刺在他手臂上的红得刺目的梅花,与他们三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他是杀手“梅”,有何关系?这事……已开始透露着不寻常的诡谲。
“我是谁?”他衔接继继续续浮跃在脑中的片段,冷静思考半晌,他虽不肯定自己是否真为黑青隼,但先早的坚持已开始动摇了。他怀疑自己不是黑青隼,而是另外一个人,极可能就是今早清晨,被斥为无稽之谈那三个男人口中的杀手“梅”!
怎么?他头壳又秀逗了?迷?的双眼渐渐恢复光彩的高艺伦,一听到黑青隼又在质疑自己的身份时,她纳闷的瞅着表情遽然丕变的他。“你又忘记你是谁了?”她语气有点讥诮的成分,完全将先前的恐惧、害怕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是黑青隼。”他重申一遍,仿佛已逐渐记起自己究竟是谁。
“你不是黑青隼?那你是谁?”高艺伦表情一副他脑壳坏掉般的反问他。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黑青隼,突然翻离开她的身,表情阴鸷的直奔居住在后侧日式建筑的黑老夫人卧室。
☆☆☆
“砰!”
木框纸门被黑青隼猛然用力,发出一声无比巨大的声响来,立即惊醒了睡梦中的黑老夫人,同时休憩于隔壁日式房的陈嫂,也被这声巨响给吵醒了来。
“青隼?”严肃的老脸有着明显震怒的黑老夫人,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她虽看不见一道处在阴暗中人影的脸孔,但她知道他是谁。
“我不是黑青隼。”他自暗冥处现身,步伐沉重的走至起身坐于床褥上的黑老夫人身旁,眼神有着怀疑与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