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蜚灭也尾随着她走,并好奇地问道:“小不点,你抱着那堆杂草做什么呢?
闻言,谷清儿停了下来,想不到他竟把那些珍贵药草说成杂草?她还真服了他。
“这不是杂草,是我种的药草,笨蛋。”
“药草?”杨蜚灭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对。”谷清儿还很有耐心地替他解说着,“右边这是茯苓、白术,接着这些是甘草、山茱萸,以及还有这些白莨、银柴胡等。”
“那这堆呢?”杨蜚灭指着被压着的那堆问道。
“哦,你说这个呀。”谷清儿腾出一只手抽出一根来说道:“这个东西主要的功能是在减轻疼痛的,但如果使用不当,用量过多的话就会使人四肢无力,有短暂的虚月兑现象,所以我叫它‘虚月兑草’。顿了顿,换了口气,她问:“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懂不懂呀?”
杨蜚灭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的表情,但碍于在死对头的面前、自尊心的作祟下,他仍死要面子地点点头说道:“懂,我当然懂。”
“哦?”谷清儿偏着头狐疑地看着他,然后像了解什么似地点点头,并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我了解,我了解。”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然后沿路摇着头、叹着气道:“唉,你还是不懂。”
杨蜚灭以为她相信了自己的话,而正在高兴着,谁知她临走时又抛下了这么一句,让他当场傻愣在那里。
***
比清儿边劝哼着歌边走回紫藤苑,而就在回到紫藤苑的门口时,她竟看见了小三。
“小三?”她惊呼一声。
正举头探着的小三闻言,微愣住了几秒,然后才转过身来,“小姐。”他垂下头去不敢看她,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无颜面对她。
“算了,回来就好,以往的事我也不计较了,不过,你从今以后一定要把赌戒掉,知不知道?”谷清儿以关怀弟弟的口吻说着,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把他当作是自己亲人般。
小三不语,只是一味地点点头。
比清儿走到他面前,“希望你记住这次的警惕,同时不要再忘了你自己所承诺过的话。”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又说:“厨房的师傅对你突然不去工作这件事很生气,所以我要你先去向他赔个不是,然后再看他有什么工作要你做的。
小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他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地说:“小姐……我……”
正转身要进去的谷清儿,停了下来,面对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小三。”
“我……”一股羞愧与惊慌同时闪过他眼底,且在他心里交战着,最后,他才以敷衍地语气说:“没什么,只不过想跟小姐道谢而已。”
“还谢什么呢?我们都像一家人一样,不用客气了。”谷清儿朝他一笑后,然后才转身进苑去,
面对谷清儿如此信任、关爱,小三此时心里正矛盾地挣扎着,他不想伤害心地这么好,又待他如亲人般的她,可他又不能违背誓言。
誓言?可笑两字,以前他都信誓旦旦地向谷清儿保证他一定会戒赌的,可他不也一样没遵守,既然失约这么多次了,应该不差这一次吧?
现在,小三心里已有了个谱,只要演演戏应付那帮人就行了,既可以不失约又不必真正伤害到谷清儿。
嗯,他决定这么做了。
第九章
“那小子又回来了。”
杨蜚灭一进书房,劈头就是这句话,然后自动地坐了下来喝着茶。
而正看着账本的曹政生,没有停下动作来,只是不以为意地问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杨蜚灭差点被入喉咙的茶水呛到,想不到他的回答竟会是这样,他顺顺喉咙之后,又接着说:“我想,你应该多留意那小子,我总觉得他很可疑,同时也觉得他是个麻烦人物,像刚才我就听到他们的谈话,原来那小子失踪的这段日子竟是偷溜出府赌博去,而且还是小不点替他善后的。”
“哦?”曹政生放—厂账本,突然正经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偷听来的;”杨蜚灭还不避违地大声说。
“原来你有偷听的怪癖呀!”曹政生取笑道。
“不是偷听,是不小心听到的。”杨蜚灭特地更正他,然后才又说:“那是因为我想问小不点那些药草她种在哪里,所以才会尾随着她走到紫藤苑,而正巧看见那小子贼头贼脑的不知在做什么,因此我觉得可疑才留下来想观察他的举动,却不小心被我听到他们的那段对话。”
“那又怎么样?”曹政生再问。
“你不会觉得可疑吗?为什么那小子可以随随便便进出戒备森严的王府呢?”杨蜚灭提出严重的问题来。
曹政生站了起来,来回沉思地走着,最后才开口说:“除非——”
杨蜚灭突然想到,双眼一亮地说:“紫玉钗?”
“没错。”曹政生突然眯起双眼,沉着声音说道:“士兵们一见到紫玉钗,就犹如见到王妃本人。
“所以,那小子就可以轻松地进出王府。”杨蜚灭站了起来,做出结尾说道。然后他又提出第二个问题来,“可小不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物交给他呢?”
“这就是重点了。”曹政生嘴唇抿成一直线,咬牙怒道,随即转身离去。
杨蜚灭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件事真的这么严重,见曹政生双拳紧握、寒光进射,愤怒地往此藤苑走去,他不也怠慢的也跟着前去,以免他们酿成不可挽救的事来。
***
而正在紫藤苑中,开心的谈论着事情的谷清儿与小三,突然见曹政生像一头怒狮般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吓得小三立刻噤若寒蝉,而不明就里的谷清儿则起身迎向他问道:“怎么了?政生。
曹政生停了下来,站在她面前说道:“我有话问仍。”
比清儿点点头,然后朝身后的小云雀与小三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三急急忙地立刻转身欲离去。
“慢着!”曹政生突然叫住他。
而这时,尾随着曹政生而来的杨蜚灭正好来到,他一看见小三立刻开口说道:“太好了,这小子刚好在这里呀!”
“到底怎么了?”搞不清楚状况的谷清儿,来回看着他们问道。
“你自个儿问那小子吧,小不点。”杨蜚灭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
“小三?”她微蹙眉看着小三,而他却是垂下头去不敢看他们。
她摇摇头,还是不明白,望着曹政生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政生只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到小三的面前,命令道:“拿出来吧!”
比清儿先是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随后便见小三抖着手缓缓地自怀中拿出——样东西来。
她惊呼一声,暗叫了声不妙,因为她忘了向小三要回紫玉钗了,然这下可惨了。
曹政生接过紫玉钗后,问:“你还有什么话说?”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他无话可说了,那么他必须处以极刑。
比清儿也明白这个严重性,立刻一惊,马上跑到小三面前护着他:
“走开!清儿!”曹政生为她再度想护小三的举动而感到生气。
“不!”谷清儿仍挡在小三面前,替他月兑罪说道:“你们……你们全误会他,其实这紫玉钗不是他偷的。”
比清儿话一歇,曹政生立即寒着脸,双眸燃烧着怒火瞪着她,愤怒地问道:“这么说来,这紫玉钗是你主动交给他的?”
比清儿全身紧绷,面对盛怒中的曹政生,及后悔颤抖不已的小三,她却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了,最后心中的保护欲使得她咬住下唇,点头承认道:“是的,这紫玉钗是我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