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啪”的一声,谷清儿愤怒地把手中的纸往桌上压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
想不到她爹竟然不带她到镇南王府去,反而隐瞒着她,自个儿偷溜到镇南王府去,更教她生气的是,他还特地、再三在信中交代她,务必要照顾好这间小药铺,绝不能抛弃它。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自个儿去享乐游玩,还教她守着这间药铺,原因说是她做事冲动,脾气暴躁,没有淑女气质,带她到镇南王府去,只会坏了他神医怪谷子的声誉,以及让她王妃表姐柳芸儿蒙羞,所以便要她留下来照顾这间药铺,顺便修心养性。
这是什么烂借口嘛!其实还不是怕她行为鲁莽又惹到镇南王江康成,就像上一次,只不过顶撞了江康成一句话,他就差一点扬掌劈死她,要不是柳芸儿即时出现救了她,恐怕这时她已是一缕幽魂了。
所以喽,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她爹怪谷子便吓到了,能不带她上镇南府就尽量不带她去,免得她又惹怒了她表姐夫——江康成。
若照以往,她或许会乖乖待在家里,可这次不同,因为柳芸儿已近临盘,所以说什么,她都要上太
原镇南府去陪表姐。
***
走了三天三夜,谷清儿终于来到了洛阳城,她
发觉自己好像快累昏了,且身下那双腿,更是酸麻
得快无力支撑了。
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她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譬如,以马代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她一个弹指,俏脸马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但没多久,又立刻黯淡了下来。
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是,问题出在于——她不会骑马呀!
就在她又陷入苦恼、沉思之际,一阵吆喝嘈杂声打断了她的冥想。
苞着人潮,循着嘈杂声,谷清儿也好奇地随着他们走往前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大家怎么会一窝蜂地围过去看热闹呢?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又钻又窜地挤到人潮最前端,结果,只看见两个人为了一包钱袋吵个不休。
而就在同时,一位低沉沙哑而富有磁性嗓音的男子汉站了出来,谷清儿随着他的声音,望向他的人。
天啊!她倒抽了一口气,两眼睁得像铜铃般大的直瞅着他看,这个男子是她见过最帅、最好看的一个,漫不经心的表情、刚硬有型的嘴角、漆黑如夜的黑眸,搭配上一副高瘦结实的身躯,简直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而且由他的穿着打扮、举止行为看来,他一定是某富贵人家之子,要不然就是王公贵族之后。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为男人动心的自己,竟然此刻一颗心有如小鹿乱撞似的。
难道她情窦初开?还是被他的外表给吸引住了呢?谷清儿噘着嘴,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心中的情绪却是复杂得澎湃不已。
“好了,统统给我住口!”曹政生朝他们命令道。他没有提高音量,但声音中却有股慑人的力量,且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息。
两个争吵中的人,都被曹政生那冰冷而威严的语气,给吓得震惊在那说不出话来了,就连四周围观的百性们,也都被震慑在原地睁着大眼。
“现在,”曹政生冷傲锐利的眼光扫过他们俩,然后面无表情地问:“你们两个谁要告诉我,你们究竟在吵什么?”
两个争执不休的人互相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站在曹政生右侧的男子先站出来说道:“今天,我挑莱在市街上卖菜时,无意中在这里捡到一袋银子,里头有一百两,于是我马上拿回去交给我爹,可我爹宅心仁厚,惟恐失主心急,就叫我马上回来此地守候失主,果然这位失主真的出现了。”他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的那名男子,然后又接着说:“我就立刻将银子还给他,可是他拿了银子后,竟说还有一百两,要我一起还给他,不然的话,他就要捉我上衙门,这难道还有天理吗?”
曹政生一听完拾银子的人的话后,面不改色地又转头问失主,“你确定丢掉的两百两吗?”
失主连忙地用力点点头,然后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确定。”
听完他们的说辞,曹政生的心里电已有了个谱,他转头对拾银子的人说:“很显然的,这代银子是别人丢的,因为数量与失主所说的不符,而且既然失主至今不来寻找,你就拿去用吧!”
“这……”失主一听,立刻震惊地来回看着他们,正当欲开口辩解时,曹政生却比他抢先一步地打断他的话。
“这位失主,你丢的那两百两银子,过一会儿,一定会有人送还的,你再等等看好了!”
于是,拾金不昧的人,很感激的对曹政生行了礼后,他便抱着那袋银子走了,至于那位失主,则是呆愣的在那说不出话来,而四周围观的人群,此时纷纷点头称赞,当然包括谷清儿在内。
她简直快崇拜死眼前这位男子了,想不到他竟然能识破那位失主的伎俩,而那位失主也未免太不满足了吧,能找回去的银子就不错了,竟还要再敲诈别人一百两;而那拾银子之人若存心不良,那他一定不会在这里等,让人家知道他拾到银子。
幸好有这个聪明的男子将计就计,明知失主是谁,却故意的利用失主所报与原物的数量不相符合,便不能领回失物的规定,而让银子顺理成章地送给了拾银子之人,而让失主在那儿空等待。
这个方法实在高招,一百两既奖励了拾金不昧的君子,同时也惩罚了贪得无厌的小人,这合情合理地裁决,让谷清儿更是加倍的崇拜曹政生。
***
“喂!你们等等我啊!”谷清儿边追着他们,边大喊着。
曹政生闻声,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就见一名小女孩朝他跑了过来,“小妹妹,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不是小妹妹,我已经不小了。”谷清儿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捶着腿,喘吁吁地抱怨道:“真是的,没事腿长得那么长做什么嘛,害我追得喘吁吁的。”
闻言,曹政生觉得好笑,生平第一次有人抱怨他的腿长,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小泵娘……”站在一旁曹政生的贴身护卫杨蜚灭正要开口时,谷清儿便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小泵娘,我是大美女,我已经十七岁了。”她气得朝他大吼道。
杨蜚灭一听,便不给她面子的当场炳哈大笑出声,“大美女?十七岁了?怎么可能呢?个子这么小,长得又这么的……”丑,这个字未出口时,他却突然闭上了嘴,因为谷清儿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弹到他嘴里面去,只觉得口中那粒丸子正在渐渐的溶化中。
杨蜚灭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呆愣了几秒后,他终于怒气冲冲地朝她吼道:“你给我吃什……”
比清儿双眼非常无辜地望着杨蜚灭,然后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喂,你流口水了哦!”接着,她便不顾女性应有的矜持,哈哈大笑出声取笑他道:“你的口水是黑色的耶,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人家流口水呢,是不是我长得太漂亮了,所以你才情不自禁地流口水呀?”
“你……”杨蜚灭用手一抹嘴角,竟发现有一股黑色黏液沾上他的手,其味道更是难闻极了,气得他又怒吼一声问道:“你到底给我吃什么?”
“吃什么?”谷清儿还故意装傻地问道,然后耸耸肩答道:“也没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