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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美人恋飞鹰(上) 第5页

作者:典心

就这样,睽违许久,她又感觉到有食欲了。

当她慢慢吃着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无语的看着、守着。

闹烘烘的大厅,不能镇定她的情绪。但是在他身边,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变得宁静,连那些恐惧,也因为有他陪伴,全都逃之夭夭。

他不但看穿了她,还为她解了心结。

那时,罗梦还不知道,今生今世,她的喜怒哀乐,都将与他有关。

梳洗过后,夜已深沈。

罗梦不自觉的拖延,直到三更时分,才更衣就寝,躺卧进软软的床榻。

恢复食欲之后,她的精神好多了,再也不需要在大热天,穿着几层的衣裳。不过,她很小心,没有一次全都褪尽,而是隔了一段日子,才月兑去一件衣裳,没有让任何人起疑。

即使如此,她心知肚明,沈飞鹰该是都看在眼里的。

他的观察力,跟鹰一般敏锐。

才想着他,门上就传来轻敲,她撑起小小的身子,知道来者是谁,直接就唤道:“进来。”

沈飞鹰推门而入,直接走到寝室外,为夹纱蝴蝶灯添油。

爹爹要他守着她,他就真的守着她。就连夜晚的时候,他也是待在门外,直到听见她预备就寝的声音,才会进来添灯油,而且每晚他都会若无其事的问同样一句话。

“需要我留下吗?”

她的回答,也总是相同。

“不用了。”

然后,他就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每次他离开之后,她的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觉得淡淡惆怅,睡惯了的精美屋宇,感觉变得好大、好空。

卧回床榻上,她紧闭着双眼,重复着每晚的习惯,在心中暗暗祈祷,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睡去,进入无边的梦乡。

往昔,祈祷是有效的。

但是这个夜晚,祈祷不再能保护她。梦境里头,那些死去的匪徒复活,全身是血的追逐她,用腐烂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扯着她的头发。等到抓住了地,他们就会围着她,大笑的猜拳,说谁最该先享用,她的细皮女敕肉。

起先,他们轮流,用冰冷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刮过她的皮肤。

利刃滑过肌肤,冷寒沁骨,有好几次,刀刃明明没有入肉,她却觉得刀刃滑过去,那处肌肤就痛得好厉害,像是真的被割了肉。

包可怕的是,这种游戏不再能满足他们。

她亲耳听见,匪徒们在讨论着。

“这娃儿年纪虽小,但是姿色过人,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啊!”穿绿衣的人说着,眼中神色教人不寒而栗。

“难道你对小娃儿也有兴趣?”穿紫衣的人调侃着。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有女人的乐趣,娃儿有娃儿的乐趣,况且她这么美,长大后追求者肯定不少。要是现在就能拔得头筹,那可就……嘿嘿嘿嘿……”绿衣人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打量她。

“说得有理。”蓝衣人大表赞同,不过却有一点不满。“问题是,破处也只有一次,谁该先上?”

“当然是我!”绿衣人大叫。

“凭什么是你?”蓝衣人不肯退让。

“因为,要不是有我,这次行动就不会成功。”绿衣人沾沾自喜。

“你不要想抢功,会成功大伙儿都有出力。”

她被绑在角落,听着那些人的对话,愈来愈是心惊胆战。这些可怕的匪徒,连禽兽都不如,竟想将她……

冷汗直流的她,祈求着争论不要结束,匪徒们才能彼此制衡。但是,突然之间,不论是绿衣人、紫衣人还是蓝衣人,都齐齐转头看向她。

他们有的断头、有的断脚,有的被剖开的月复部里空空如也,全都伸出腐败的手掌,朝她直直探来,阴恻恻的诡笑着。

“别争了,咱们一起上!”

湿润的指骨,模过她的脸,粗鲁的扯掉她的外衫。腐肉一块又一块,掉落在她身上,她拚命的挣扎,却还是逃不过他们的掌握,就连鞋袜都被轻易褪去,凉飕飕的手模上她的腿……

罗梦惊醒过来。

在清醒的瞬间,她立刻咬住被褥,用力抵抗着,没有叫出声来。

是梦!

是梦!

只是一个恶梦!

她明明人在暖暖的被褥里,却冷得像是在冰窖中,只能用双手环抱自己,颤抖的再三告诉自己,那恐怖的景况是梦,只要清醒过来,他们就不能再伤害她。

的确,她被掳劫时,听到那些人的恶意争论。幸好爹爹与镖师们及时赶到,她才没有受到那惨绝人寰的对待。

匪徒们都死了,但是,在恶梦里,他们还不放过她。

身为罗岳的女儿,勇敢是她的自傲,就算不时被恶梦侵扰,她也不肯声张。梦里的景况愈来愈恐怖,她时常被惊醒,吓得全身冷汗直流,却叫也不叫,只能咬着织锦被褥,睁眼直到天亮。

醒来时,灯己经灭了。

望向窗外,却发现回廊上的灯笼还亮着,映照着一个身影。那影子映在窗上、映入屋里、映落在床榻的被褥上——也映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个无声而坚强的保护。

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的,她才惊醒不久,那身影就动了,门上再度传来轻敲。

“进来。”她的声音沙哑。

沈飞鹰走了进来,一如她睡前,为灯添了油。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询问,而是笔直的走向床榻,不需要她言语,就主动留下。

“我会留在这里。”他徐声说道,没有点破,她此时的狼狈与无助,连乌黑的长发都被冷汗浸得半湿。

她没有办法拒绝,反倒极度希望他留下,觉得有他的存在,就连恶鬼都不敢靠近,更别说是入梦伤害她。

“你会走开吗?”她躺下来,低声的问着,忐忑不安。

“不会。”

“真的?”她又问。

他注视着她,说出承诺。

“真的。”

躺了一会儿,她又嘱咐着。

“不要告诉爹爹。”

“好。”

知道他不是会说谎的人,她松了一口气,只是余悸犹存,卧了好久还是不能入睡,最后只能望着他,寻求最真实的保护。

“我可以握你的手吗?”她不喜欢示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他示弱,一点儿也不羞耻。

他的反应是伸出手,主动握住她,以行动代替言语。

罢接触的时候,她是有些讶异的。跟她的纤细白女敕相比,他的手比她太好多,粗糙且有着硬硬的茧。跟爹爹的手有点像,却又那么的不同。

暖意从他的手心传来,驱逐恶梦的惊寒,她悬宕惊怯的心,终于找到安全的栖息地,如小手一般,被他的体温烧烫着,当睡意再度来袭时,她放心的闭上双眼入睡。

朦胧之中,几度半梦半醒的睁眼,都看见他信守承诺,真的留守在床榻旁,没有留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没有走。

睡梦中,她下意识的挪凑,粉女敕的小脸贴上他的手,轻轻依偎。粗糙的触感,没有带来丝毫不舒服,而是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依靠。

从那一晚之后,罗梦再也不曾作过恶梦。

第3章(1)

转眼四、五年的光景,娇稚的小女娃儿,渐渐成为十二岁的少女,愈发亭亭玉立,借口来罗家问事或探访,实则想一睹芳容的人,几乎要把门槛都踩凹了。

包有南方镖局镇威堂,与大风堂的势力与能耐,僵持在伯仲之间,彼此争夺案子,不但各不相让,还有过不少冲突,最后连镇威堂的堂主,大名鼎鼎的白发豪侠程鹤,都上门来兴师问罪,眼看就要大闹一番。

正巧罗岳不在,罗梦出面招呼,对着程鹤盈盈福礼,清浅的微笑。

那一笑,几乎把程鹤的魂勾出来。

别说是大闹了,豪侠气势全消,在大厅里坐到太阳下山、月亮出来时,仍只顾着痴望着罗梦,好几次都忘了回话,看得都出神,直到罗岳赶人,他才失魂落魄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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