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不是她。”他危险的低语。
没错,眼前的女人,很像、很像、很像……
但,终究只是像。
她不是她。
她不是他的兰儿。
扮哥。
兰儿总是笑望着他,柔声叫唤。
扮哥。
兰儿不会怕他。
扮哥。
兰儿不会恐惧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他瞪视着她,凶狠的质问,再度逼近她,无情的将她逼到了墙角。
“我……我是误闯进来的……”她瑟缩在角落,连声音也颤抖。
凶猛的喝问,像猛兽的咆哮。
“为什么你穿着兰儿的衣裳?”
“我……”
她难以回答。
“为什么你这么像她?”他质问着,眼神若狂。
她更惊更骇。
眼前的关靖,根本不在乎她的答案。
他愤恨的靠在她耳边,一字一字的逼问。“为什么,你不是兰儿?”
沉香惊慌得想逃,却被他一探手,就狠狠的拉入怀中,牢牢的囚禁在他的胸怀中。他过重的手劲,弄疼了她,教她惊呼出声。
俊美的脸庞,映在她惊恐睁大的双眸里,可怕如魔。
“为什么你不笑?”他怒声低吼。
兰儿总是对着他笑。
扮哥。
从她还不懂事时,她就已认得他,只要是见着了他出现,稚女敕的脸儿上,就会露出笑容。
“不许这样看我!”他瞪视着,怀中惊惧的女子,狠声命令着。
兰儿,从不曾怕他。
她总是笑得如初绽的花。
“给我笑!”他不能容许,这张脸上有着恐惧。
他要她笑,像兰儿一般对着他笑。
但是,这个女人竟敢违抗他的命令,愈来愈是惊恐。
“笑啊!”他扬声怒吼,忍无可忍的伸手,掐住她的颈项。
扮哥。
醉意与愤怒,让他看见重重幻影,每一个幻影都是兰儿。三岁时的兰儿捧着甜汤、七岁时的兰儿摇着折枝的梅花,十二岁时的兰儿拉着他的衣袖,十五岁时的兰儿开心的穿着,他送的新衣裳,在他面前转圈……
不同年岁的她,对着他展露笑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他。
扮哥。
扮哥。
扮哥。
幻影的叫唤,声声揪着他的心,却掩盖不住他手中这个女人的痛苦喘息。
瞬间,那个爱着他、崇拜他,笑意盈盈的兰儿全都消失无踪,唯一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满眼尽是惊怖恐惧,不笑的女人。
“为什么不笑?”他怒叫着,大手握得更紧,摇晃着她,命令。“你笑啊!笑啊——”
她笑不出来。
这个男人醉了、也疯了,她可以看见,那双赤红的眼中,饱含着怨恨与疯狂。
颈上的大手,扼得那么紧,她无法挣月兑、无法说话、无法呼吸,更别说是听从他的命令,在濒死的这一刻,对他露出笑容。
必靖愤恨的注视着手中,脸色愈来愈惨白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兰儿。
他原本以为,她的存在能稍稍填补,兰儿死去之后,他心中的遗憾。
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试图从她身上,寻找兰儿的影子,但是,愈是如此,他愈是清楚她与兰儿的不同,她与兰儿之间的差异,是那么鲜明。
那么像,却不一样。
不一样!
这一切,反倒逼得他,非得面对兰儿已死的残酷事实。
这个女人,毁了他残存的幻梦。
兰儿已经死了、死了。
为什么她还活着?凭什么她还活着?用同一张脸,活着害怕他、恐惧他……
刹那间,他无法思考,一心一意只想报复。于是,他倾身向下——
必靖狠狠的吻住了她。
第4章(1)
那一日,教沉香永生难忘。
好几次,她想要挣月兑,却又被他拉回怀中,健硕的体魄紧贴着她。
那热烈的酒气、灼烫的体温,压着她、锁着她,缠绕着她。
必靖双目闪烁,弯唇邪笑,俯身吮尝怀中,不情愿的猎物。他没有将她错认为幽兰,却又因为她不是幽兰,而以她难以想象的方式,残酷的惩罚她。
来此之前,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极有可能失身于他。她不害怕,处子之身被他所夺。
但,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远远超过,她所能想象的极限。
那疯狂的神态褪去,慢慢变得从容,甚至……甚至……甚至是温柔的……
即便是知道,这是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温柔,都让她害怕,怕自己忍不住陷落。
面对这般的温柔,她甚至情愿,他是残酷的、粗暴的,那至少让她能理所当然的抵抗。
不要……
不要……
不要对她这么温柔……不要让她这么难以抗拒……
晕眩之中,无助的泪水盈满眼眶,她毫无依靠,只能用双手,紧紧环绕这恶徒的双肩,分辨不出他在耳畔的低语,是讽刺的嘲弄,还是魔性的哄骗。
……
云雨过后。
沉香卧在绣榻上,汗水湿黏长发,贴附在她满是吻痕的娇躯上。她的身体好倦好倦,但心中却震撼惊恐。
她虽然是个处子,但却也隐约知晓,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般魔力。
“你真是让我惊喜。”他伏在她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像是一口一口在吞吃她,且贪婪得不肯停止。她的滋味,教他着迷。
薄唇落在她颈间,吻着那清楚的掐痕。初解人事,分辨不出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她瑟缩着。
“疼吗?”
她的脸儿瞬间烫红,明白他问的并非颈间的伤痕。
羞耻的她,匆匆扯住残破的单衣,遮掩自己,翻身躲到绣榻的角落,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有些诧异,好整以暇的侧身,欣赏她凌乱的发、被吻得红肿的唇,以及白女敕的肌肤上,被他啃咬留下的浅浅淡淡痕迹。她的神色慌乱,小脸苍白,欲逃却无路。
“你想逃到哪里去?”他问,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
只要能离开他身旁,逃去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