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们刚认识时,我正在替FBI做一桩连续杀人案的犯罪剖绘。”她直视着那双黑眸,缓缓的说道。“一开始发现的,全是焦尸,再加上尸体的十六项鉴定特征,全被破坏殆尽,辨识过程困难重重。”
他没有插嘴,乖乖的专注聆听。
“等到FBI查出尸体的身分,再循线调查时,却发现死者在死亡后,仍在进行经济活动,甚至是人际关系。”
熊镇东拧起眉头。
“什么意思?”他忍不住发问,脑子里浮现,一具焦尸正在购物,或参加生日派对……这类恐怖片才会出现的画面。
“死者的身分跟生活,都被窃取了。”她静静回答。“那个杀人犯的目的,是取代死者的身分。他杀了对方,整容成死者的样貌,模仿死者的日常行为,甚至是口音,过着死者的生活、做着死者的工作,甚至还帮死者缴税。”
他粗鲁的咒骂出声。
“该死的变态!”
她同意。“FBI跨海将大量的资料,送达台湾,交到我手中,要求我为杀人犯做犯罪剖绘。”
那段时间里,她被那些资料、照片包围。她的敏锐,让她能够观察入微,但在发掘分析杀人犯的心态时,她也被恐惧侵吞……
“后来怎么样?逮到那家伙了吗?”他瞇起眼睛。
她点头。
“我交出分析结果后三个多月,FBI逮捕了犯人,在那之前,他已经杀了十一个人,换了十一种不同的身分。”
“妈的!”熊镇东又骂了一声,想到在飞鹰总部,宜静松手散落的那些照片,眉头又拧了起来。“白天那件分尸案,手法跟妳说的案子相同?”
她深吸一口气。“分尸的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发现的并不是焦尸。”他立刻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没错。”
宽厚的大平,捧起她的脸,粗糙的拇指摩擦着她的粉颊,他注视着她,对着她咧嘴而笑,又恢复成平日的嘻皮笑脸。
“凶手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他抱住她,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大掌在她背后拍啊拍。“乖,不怕不怕,妳是被相似的手法吓着了。”
宽厚的大掌,像是有魔力般,逐渐拍去压在她心头的恐惧。她逐渐放松下来,冷静一点一滴回来了,她静默的思考着。
是啊,凶手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个在她梦中化身为黑影的杀人犯,已经被逮捕了,况且这里是台湾,并不是美国。或许是拜信息发达所赐,相似度极高的分尸手法,才会出现在台湾。
这么说来,她只是被心里的恐惧淹没,失去了冷静跟判断能力,才会在看见那些鉴识特征被破坏的尸体时,吓得昏了过去。
恐惧淡去,背上的大掌,仍在拍个不停。
“别怕,妳放心,等明天一早,我就去逮犯人,在最短的时间,把那个不学好的家伙逮回来。”他咕哝了一声。“哼,什么不好学,去学美国人分尸?”他敢打包票,那家伙的脑袋肯定也坏了。
“这是我们队上的案子。”她提醒。
“嘿,我是在安慰妳耶!”他瞪着她,还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再说,你们队上,不论办什么案子,都中规中矩,速度慢得像龟爬,如果交由我来处理,肯定会快得多。”
她知道他的办案方式,一旦卯起来时,他可不管合法或不合法,什么手段都会用上。
“这件案子不需要你插手。”她淡淡的说。
大手再度把她的小脸捧起来,他笑咪咪的,一副乐坏了的模样。
“我知道了,妳担心我被记过吧?”他高兴的凑了过来,朝她嘟起嘴唇。“宜静,我好高兴喔,妳还是这么关心我。”
她转开脸,只让他亲着了有些微烫的粉颊。
“我没有。”
“好好好,妳没有。”他从善如流,但又补上一句。“妳不是关心我,妳是爱我,对吧?”他好乐。
她不再吭声,趴回他的胸膛,还故意连眼睛都闭上。她知道,如果继续回话,只会增加他瞎掰的兴致。
等不到响应,熊镇东伸长了脖子,看着胸前的小女人。
“别不说话。妳说啊,我说得对不对?”他还摇了摇胸膛,不死心的骚扰她。“对下对嘛?”
她还是闭着眼睛。
“宜静,别装睡。”
“睁开眼睛。”
“我知道妳没睡着。”
“看看我嘛!”
连问了几句后,他终于安静下来。
只是,安静不到半分钟,他又开始不安分了。大嘴凑到她耳边,不怀好意的嘿嘿笑,连手也溜到她大腿上。
“宜静,我要掀妳裙子喽!”
她忍耐着,坚持装睡。
粗糙的大手,模着粉女敕的肌肤,着、撩拨着。“妳的大腿好漂亮。”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畔。“不,我说错了,妳全身上下都好漂亮。”
她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娇躯因为他的,轻微的颤抖着。
“宜静,妳会冷吗?”他明知故问,“好可怜喔,我让妳暖和起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的嘶哑。
下一瞬间,他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倒在单人床上,健硕的、热烫的男性身躯,扎实的将她压进柔软的床铺中,开始对她恣意妄为。
宜静再也不能装睡了。
清晨。
熊镇东小心翼翼的翻身,用最轻柔的动作,把熟睡中的小女人,从赤果的胸膛上,抱进暖暖的被窝。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嘤咛一声,抗议着失去他温暖的身躯,但双眼仍紧闭着,沉睡着没有醒来。
他走进浴室里,打开莲蓬头,用冷水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才光着身子,全身滴水的出来找毛巾。
床上的宜静,仍睡得好甜。
看来,昨晚,他真的把她累坏了!
熊镇东半蹲在床边,看着她的睡脸,想起自己昨晚的“表现”,就笑得好得意。他还很小心的,克制着不笑出声音,免得显得自己太骄傲。
满足了男性自尊后,他走到衣柜旁,拉开衣柜的门东翻西翻,想找新毛巾擦擦身子。他还记得,宜静一向把新毛巾,都收在衣柜的下层。
衣柜里头,散发着属于她的清香。各类的衣物,挂着的熨得平平整整,叠着的折得整整齐齐,看不见一丝紊乱。
他拉开底层抽屉,各色蕾丝的、丝质的、棉质的小底裤,霎时间映入眼中,一件件叠在那儿,漂亮得让他心花朵朵开。
噢,他好怀念她的衣物放在他衣柜里的日子。少了这些色彩缤纷的小东西,他的衣柜变得单调极了!
他再拉开另一个抽屉,终于找到新毛巾。他蹲在原处,拆开一条,拿起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擦头发、擦擦身体,眼睛却还是盯着那些小底裤。
半晌之后,他慢吞吞的伸出一只手,拎起一条粉红色的丝质内裤。啊,他记得它!这可爱的小东西,可是他的最爱呢,每次当宜静穿上它时,他就会兴奋得想扑倒她。
如果--如果--如果他把它带回家,那么,要是哪一天,宜静回家时,不就有换洗衣物了吗?啊,这个主意太好了,到时候宜静肯定是又惊又喜,说不定还会夸他体贴,喔喔,他太聪明了!
打定主意,他迅速的关上抽屉,想趁着她还在睡觉时,把这“惊喜”塞进牛仔裤里藏好。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却因为衣柜震动,喀啦一声的掉出来,滚到他脚边。
这个盒子,看来也很眼熟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