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孙明德黑眸一闪,转头直视那张小脸。
“你想要什么?”他问得一针见血。
他太了解她了。
今晚她的所作所为,绝对称得上“反常”。娇生惯养的她,愿意纡尊降贵,又是布菜、又是添汤,坐在桌旁,对着他又是微笑,又是叹气,做戏做到十足,肯定是除了那个“谢”字之外,还另有所图。
龙无双咬着唇,欲笑还止,眼儿滴溜溜的一转,俏脸凑上前去。
“我要什么?”她重复着,小脑袋微侧,一络乌黑的秀发,如一线流泉,从纤细圆润的肩头泻下。“嗯,我也不敢讨什么赏啦!啊,对了,悬赏黑虎帮众的赏银,加一加不是有上万两吗?”
“一万三千七百两。”
“噢,一万三千七百两啊?”她微笑着,在他的注视下摇头晃脑。“不过,钱我可多着呢。”
鲍孙明德看着她,重复又问。
“你想要什么?”
她用纤纤玉指,抵着红润的唇瓣,慧黠的眨了眨眼,表情似笑非笑,半晌后才轻声回答。
“我啊,只要相爷您,亲手替我写四个字,让我派人刻成匾额,挂在客栈前头,让诸多贵客、往来行人,都能够亲眼瞧瞧。”
“哪四个字?”
她笑得如蜜糖般甜。“甘拜下风。”
鲍孙明德下颚一僵,虽然不见动怒,但是眼里的不悦,倒是明显得很。“甘拜下风?”他用极为轻柔的语气,重复这四个字。
“没错,就是甘拜下风。”龙无双掩着小嘴,又追加条件。“请相爷还要记得签字画押——噢,不对不对,是落款留名。”
他看着她,不言不语,不动如山,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薄唇忽地微微一扬。
鲍孙明德笑了!
那抹笑,让她心儿猛地一跳。她笑容稍敛,有些警戒起来,但那股逼他认输的冲动,实在太过太过甜美,让她完全忘了危险。
“如何?相爷,您写是不写?”她追问着。
没想到,这回他倒是爽快多了。
“好。我写。”公孙明德回答,即刻就撩袍起身,走到窗下桌前,拿起备妥的狼毫笔。
龙无双跟着走到桌边,站得极近,一想到他的墨迹即将到手,她心里就乐不可支,迫不及待想瞧瞧,当京城里那些好事的人,瞧见这块匾额时,肯定会争相传诵,说她驭夫有术,连堂堂相爷也拿她没辙。
只是,桌前的公孙明德,却握着狼毫笔,迟迟没有蘸墨,更没有下笔。洁白的宣纸上,仍是一片空白。
性子急的她,着实忍不住了。
“怎么还不写啊?相爷,再耗下去,墨都要干了。还是说,您不知道『甘拜下风』这四个字怎么写?我可以——”
鲍孙明德倏地出手,攻其不备,指尖过去,疾点她几处大穴,转眼已经将她制住。
“啊!”红润的小嘴,发出一声惊叫,她腿儿一软,顺势就被他揽住纤腰。“公孙明德,你做什么?!”
他单手抄抱,揽住她的细腰一转,接着再轻轻放下。
深不见底的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顺着曼妙起伏的曲线,寸寸滑过仰躺在黑檀木书桌上,动弹不得的小女人,再用笔锋劲挺、笔芯柔健的狼毫笔,或轻或重的在她的小脸上勾画。
龙无双瞪大眼儿,就看着那张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我写。”他靠在她唇边,轻声说道:“只是,却不是写在纸上。”
“你——你——公孙明德!我警告你,不要——啊!”狠话还没撂完,她整个人就被翻了个面。
他充耳不闻,默默的搁下狼毫笔。
然后,她惊恐的察觉,自个儿的腰带被解开了。
“你在做什么?住手,不要月兑我衣服!啊!鲍孙明德——快解了我的穴道!不然——不然——”她嘴里嚷着叫着,却发现威胁无用,公孙明德依然故我,将她的衣裳一件件褪下。
解了外裳后,宽厚的大手模索着她单衣的腰带,三两下就解下抽开。紧接着,他褪除她的单衣,大手游走到她颈后,徐徐挑开绣兜的绳。
扁滑如脂的雪女敕肌肤,就这么袒露在烛火下。软女敕的娇躯骨肉娉婷、线条优美,纤腰更是盈盈只堪一握。
“公孙明德,你要做什么?!”她趴在书桌上,恨自个儿穴道被封、恨自个儿动弹不得,不然还真想伸腿,狠狠踹他两脚。
“如你所要求的,”他从容不迫的回答。“题字。”
她气得哇哇大叫。
“喂,我不是要你题在——题在——”
“这儿?”
蘸饱了墨的狼毫笔,毫无预警的,落在她的粉背上。
他的笔劲极稳,勾笔柔巧、横笔刚劲、捺笔婉转。
乌黑的墨,触肤冰凉,跟他压在她腰上,粗糙热烫的左手,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她战慄不已,非要咬住唇瓣,才能勉强忍住,没有申吟出声。
只不过短短四个字,被压在书桌上的龙无双,却觉得他像是写了几千年那么久。
直到他搁下狼毫笔,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她没好气的问。
压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没有挪开。公孙明德反倒俯来,靠在她耳后,轻声细语的说道:“别急,我还没落款。”
温熟的鼻息,洒落在她颈间,接着缓缓往下游走,来到了她的腰间。他的唇贴上她的腰,轻轻吮吻着。
一声难忍的申吟,逸出红唇。
低沉的男子喉音,传进她耳里,那声音就像日子——就像是——笑声!
他在笑?
他在笑吗?!
她从没听过他的笑声,更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状况下,听见他的笑声。
小脑袋里胡乱想着,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酷刑。在她咬牙切齿,想像中第五十六种可以整死他的方式时,软软的后腰蓦地传来一阵疼。
“啊!”
她轻叫一声,不是很疼,倒是被吓着的成分居多。
这个男人居然——居然——居然咬她!
“这四个字随你处置,就算你想刻在匾额上,让人瞧多久都行。”他轻描淡写的说道,随手挥过,就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龙无双立刻跳了起来。
她扯住落在桌上的衣裳,勉强遮住胴体,急急就往铜镜前跑。铜镜之中,映出雪白的粉背,也映出背上笔势苍劲的四个字——
龙门珍馐
龙门珍馐?!她瞪着那四个字,就写在她光滑的果背上,其中暗示,不言可喻。
“你写这什么东西?”她怒冲冲的回头,举起小手,气得就要打他。
鲍孙明德却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扯入怀中,薄唇堵住了那嚷骂个不停的小嘴,直接将她抱上床榻。
这是一个霸道而掠夺的吻,他纠缠着她,罔颤她的挣扎闷哼,细尝她柔女敕的丁香小舌。
她余怒未消,虽然被吻得身子酥了一半,却仍“振作精神”,用力转开小脸,从他的吻下挣月兑。
“喂,你写的字,跟我要的不——”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倒吸一口气。
宽厚的大手,趁着她抱怨之际,已经掬握了满手雪女敕。粗糙的指掌,重温先前探访过,用她最难以抗拒的方式,或轻或重的揉握。
“等、等一下。”她仓皇的喊道,瞧见他眼中的火炬。
她认得那个眼神。
一股火热,随着他的眼神、他的,也染遍她的全身。
距离上次两人欢好,已经超过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几回梦里,她也曾梦见某些羞于告人的画面。
已识的身子,偶尔会从梦中惊醒,让她在深夜里难以平复,独自躺在偌大的床上喘息不已。
眼前,梦里的艳色旖旎,实实在在的在她身上重演。她喘息着,仰望身上的男人,他此刻的表情,像是想吞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