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个个瞪大眼睛。
“向老师会摔人?”
“不会吧!”
“你骗人!”
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他摇头晃脑的直笑。“我以前就被她摔过。”这可是经验之谈呢!
学生们的眼里,都充满无限崇拜,好奇纤细的向柔,是怎么把这个小山似的大男人撂倒的。
“为什么向老师要摔你?”
“因为你很不乖吗?”
“你是做了什么事啊?”就算他们再调皮,向柔也从没生气过,成叔叔——呃,成大哥,是做了什么“坏事”,才能让向柔翻脸动手?
询问声、讨论声充斥在书房内,功课全被搁在一旁,没人有空理会。
向柔沉默的站在门外,清澈的眼儿,把成大业跟孩子们的互动,全都看进眼里,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书房内,不时震动她的耳膜。
这个男人变了。
换做是几年前,她才不敢相信,生性粗暴、脾气恶劣的他,能够跟小孩子和平相处,还轻松的谈天说地。当年的成大业,可是人见人头痛、鬼见鬼发愁的可怕人物,遇上这群聒噪的孩子们,肯定会把他们吼得噤若寒蝉,当场尿裤子。
原本,她还以为,关于他的种种好评,只是他回乡后,刻意维持的假象。但是,这几天下来,她亲眼目睹,发现他似乎是真的——
红润的唇突然一抿,向柔捏着拳头,把那个念头逐出脑海。
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才不相信,他在这几年之间,会由恶转善。何况,就算他真的改了,那也不关她的事!
思绪在脑子里转了转,那张漂亮的脸蛋,倒是仍旧冷淡。她举步走进书房,里头的谈话声立刻停了。
学生们火速低头,个个专心一志、振笔直书,唰唰唰的猛做功课,就怕一时怠惰,会惹得老师不高兴,真的像成叔叔——噢,不,成大哥所说的,一人赏他们一个过肩摔。
不同于孩子们的紧张,成大业倒是老神在在,倚靠在桌边,对着她勾唇一笑。
“我在教他们功课。”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教他们?你不要误人子弟了。”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迳自坐下,拿着教材分给学生们,开始今天的课程。
他宽肩一耸,既不回嘴,也不离开,反倒拉开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坚持当个“旁听生”,跟孩子们分享她悦耳的声音。那双黑眸从头到尾跟着她,将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看在眼里。
向柔被盯得不自在,只觉得他碍眼得很,有好几次想开口,叫他快点滚出书房,不要妨碍她上课。
但是,这么一来,不就等于主动示弱?戍大业肯定会以为,她在意他、他真的能够影响她——
好胜的性格,让她忍着不开口,把“逐客令”吞进肚子里,只能放任他继续恣意注视,佯装毫不在意的继续教导学生。
日光慢慢挪移,一寸寸爬上书桌,又一寸寸爬下书桌,书房内的光影变化。不变的是,那双深幽的黑眸,始终追随着她。
他注视她的眼神,比日光还要烫、还要暖——
那群学生们,一直待到太阳下山,吃过晚饭后才走。
老女乃女乃知道,这些学生们家境不好,父母镇日忙着工作,孩子们就算回到家里,也得自己张罗晚餐,不如就留在成家,让陈嫂多做几个菜、多摆几双碗筷,先把他们喂得饱饱的,才让他们回家。
学生们离开后,向柔也收拾教材,准备回家。只是,在回家前,她还有件“工作”要做。
她洗净双手,拿着医药箱来到成大业的房间。
他老早在房内等着,盘腿坐在床上,精壮的上身赤果着,黑发略湿,大手里还有一条大毛巾,看起来似乎是刚洗过澡,倒是肩背上的伤口,仍旧保持干燥,没有粗心的弄湿。
向柔笔直走到床边,熟练的拿起药膏,用棉花棒沾了些许,往成大业肩背上涂抹。
他身强体健,恢复得极快,经过几个礼拜的悉心照料,水泡全数清褪,逐渐长出新皮,从几天前开始,已经可以不用覆盖纱布。
“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轻描淡写的宣布,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棉花棒从淡色的新皮,挪移到黝黑的旧肌肤。“之后应该可以不用再搽药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成大业立刻明白,她根本是在宣布,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不需要她继续照料。说不定从明天开始,她就不再来了,成家的屋子里,再也不会见到她绰约的身影——
他的“幸福时光”就要结束了!
黑眸里闪过一丝光芒,复杂而热烈。
成大业转过身,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反应不及,一时没能避开,被他握个正着。
“谢谢。”他沉声说道,抬眼望着她。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她说得疏远而冷淡,克制着不要显露,他的靠近、他的体温、他的触模,对她有什么影响。
她不断告诉自己,是因为成大业救过她一命,她才愿意每天来成家报到,照料他直到痊愈,把这份恩情销帐。是的,只是因为这样、绝对是因为这样,是的,绝对是的……
他笑了,像是听见她心中回荡的呐喊。
“只是这样?”
向柔板起脸。“当然。”
“难道,就没有别的?”他却又追问,那双眼睛,像是能透视看穿她的言不由衷。
慌乱涌入心头,把晕色也逼上了粉颊,向柔扭手想挣月兑,却被他顺势一带,就拉跌进他的怀里。
“成大业——”
她警告的轻呼出声,却感觉到,他俯来,灼烫的呼吸滑过她的发,在她耳畔沙哑的低语。
“或许,我可以说服你。”话毕,她的唇就被他占领。
这么直接的进袭,引发无比的震撼,欢愉的火花同时震动两人。他吻得更深更猛烈,双臂一收,把她紧压在胸前,结实的胸膛压熨着她的丰盈。
曾经浅尝过的快感,因为这个吻,排山倒海的再度涌窜,在向柔身体里发酵。他的吻、他的抚触,都让她难以克制的轻颤,甚至不由自主,生涩的开始回吻他。
抵着她的热烫薄唇,逸出闷声的低吼,滑褪到她的颈间,再沿着浑圆的粉肩,一寸寸往下移动。
快感逐步推升,当他咬开衣扣,她忍不住喘息……
不、不行!
残余的理智,在脑子里尖叫,向柔心慌意乱的瞪圆眼儿,伸手一推。
她推开了他——
几乎。
要不是成大业突然说出那句话、要不是他的脸上,突然出现那样的表情,她已经逃出他怀抱。
“对不起。”他吻着雪白肌肤上残留的粉红伤痕,语音诚挚,眉宇间有浓浓的自责,像是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毫发无伤,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过错。
某种坚硬的东西,悄悄融化了,他的神情与话语,深深撼动了她。
抵抗的念头,在他的吻下淡化,随着一声声无助的娇喘,消散在空气中。
她软弱下来,更多更多的欢愉,勾引她最不愿意启齿的。那热烈的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黝黑粗糙的双手,褪尽妨碍的衣衫,连她娇女敕无伤的肌肤,也不肯放过。
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踝,灼热的碎吻徐徐的、徐徐的上挪……
火焰从他的唇舌,窜进她的血脉,激狂的销魂,让她战慄不已,在大床上用力摇头,柔亮的黑发流散在两人之间,红唇微张,飘出无意识的低泣。
确定她足够湿润后,成大业才缓缓起身,沉重的身躯挤入她的腿间,硬如烙铁的压下,抵入她的柔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