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是以前的旧伤。”她迷迷糊糊的回答,被他瞪得浑身不自在,小手往床边一模,探进大背包里,模索出一个蓝色的眼罩,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是,刚遮住双眼没多久,战不屈就绷着脸,扯开眼罩,那张俊脸愈靠愈近,逼到她眼前。
“没关系,我还有粉红色的--”她喃喃说道,锲而不舍,小手又往床边模去--
这次,他长腿一伸,冷着脸把大背包踹得老远。
小夕叹了一口气,知道要是不据实以告,他肯定不会放她去睡,只能撑起精神,一手模向背部。
“这是五、六年前留下的,那时我刚成年,实在坐不住实验室,喜欢追着老哥后头跑。后来,有一次没留心,被一个坏蛋抓了。”她说得轻描淡写,直觉的知道,要是把那惊险刺激的过程说得愈仔细,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愈生气。
那次,她被老哥的死对头抓去,对方逮着机会,把怒气全发泄在她身上,拿鞭子把她抽打得遍体鳞伤。
当老哥赶到时,她只剩半条命,险些香消玉殒,是徐药儿卯足了劲,紧急联络同门师兄,几位神医联手救治,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就听见一声好响亮的吸气声,紧跟着战不屈双眼一瞪。
“什么?!”吼叫声如雷贯耳。“阙、七、夕!你跟着阙立冬去涉险?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棉花吗?过期食品吗?!你行动前该死的难道没有考虑后果吗?!”他一连串骂出来,一句比一句大声。
小夕双手遮住耳朵,缩着脖子,睁一眼闭一眼,尴尬的陪着笑。
“呃,你、你冷静点嘛,不要生气,来,深呼吸、深呼吸,冷静下来--”
老天,这个男人不常发脾气,但是一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阙立冬保护不了你?”他冷静不下来,目光严厉,咄咄逼人的追问。
自从看见她身上的伤,怒火就持续沸腾,战不屈瞪着那些粉红色的伤痕,全身僵硬,愤怒得想杀人!
“那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冲动,又爱乱闯。他也很生气啊,那个家伙最后可是被他亲手撕了呢!”想起老哥那时的表情,她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唔,不过,说真的,战不屈这会儿的脸色也是怪吓人的呢!
“那些伤还看得到吗?我用徐药儿给的药敷过了,伤痕应该都消失了才对。”她歪着颈子,努力偏头,却还是看不到自个儿的背部。“别大惊小敝,以前看来更可怕,老哥说,我那时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撕碎、再用针线拼起来的破女圭女圭。”
又是一声好响亮的吸气声。
接着,她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整个人就被他压倒在床上,睡衣被拉开,整个背部都露了出来。
包过分的是,他的大手往下探,居然扯住她的睡裤!
“啊,你做什么?不要月兑我裤子,啊,战、不、屈--”小夕大惊失色,尖叫声响彻云霄,只觉得睡裤连着丝质小底裤,全被他一把扯下,白女敕女敕的儿暴露在空气里,凉得让她忍不住发抖。
想到那锐利的黑眸,正在审视着她毫无遮掩的小屁屁,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有几道淡淡的鞭痕,从她的背部,一路蜿蜒到光洁白润的上,他咬紧牙关,低头仔细的察看。
战不屈的沈默,反倒让她觉得怪怪的。她歪着小脑袋,偏头望向他。
“啊,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呐!”她诧异的问,这才发现战不屈几乎是面无血色。
他瞪着那些旧伤的表情,是那么的专注,在严酷中,有着深深的温柔、深深的在乎,那样的神情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细微的感动,微妙的触动了她的灵--
或许他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虚伪;或许他还不懂得该如何爱人,更不懂得该如何被爱。
但是,她能够确定,他是在乎她的!
黝黑的大手顺势落下,轻柔的抚上那线条优美无比的背部,轻轻的、轻轻的摩娑着,像是怕弄疼她。
“嘿,别这样,我已经不痛了。”她轻声说道。
他抬起头来,过度明亮的黑眸望着她,之后用最缓慢的动作,把她拉入怀中,那张俊脸埋进她凌乱的短发里。
“该死的,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他的口气很粗暴,动作却很轻柔,薄唇狂乱的揉着她的发,洒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战不屈这是在关心她吗?
小夕乖乖的倚偎在他怀里,倾听他紊乱的心跳,只觉得心里面甜甜的。
唔,原来,让人捧在手心疼宠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呢--
她躺在床上,背贴着他的胸膛,将头枕在他锁骨与颈际的凹陷处,整个人就被拥抱在他的气息之中。那是一种暖暖的、甜甜的感觉--
幸福,就是一这种感觉吗?
“战不屈。”她小声的开口,声音游荡在温柔的夜色,以及他温柔的碎吻中。
“嗯?”
她靠在他胸口,对着他的心,正想小小声的告诉他,她也好喜欢他--
“嗯,啊--呃--不、别这样--”
室内一片岑寂。
下一秒,小夕倒抽口气,满脸通红的赶紧辩解:“不是我说的!”
“OHMYGOD!来吧,宝贝--”
两人双双抬头,只见那只鹦鹉站在床头柜上,有模有样的学着女人的申吟。
小夕羞得全身发红,努力解释:“那不是我教的、真的,我没有教它这个--”她欲哭无泪,百日莫辩,红着脸爬起来,伸手就扁鹦鹉的脑袋。“你这只笨鸟!”
“啊呀,好痛!”被扁的鹦鹉,飞起来怪叫。“虐待动物!虐待动物!”
小夕站起来,在床上跳着想抓它。“笨鸟,好的不学,你学坏的!你给我下来--”
“不要!”它嘎嘎叫着,生气的又想故技重施,去叼她的内裤。
“你敢!”小夕一见,匆忙追了过去。
这只鸟每次被打,就会生气的叼着她的内衣、内裤,挂到树上做展览。如果是在“长平”里,挂在树上招摇也就算了。但是如今,窗户外头只有电线杆耶,而且邻近大马路,人来人往的,真让它把内衣裤弄出去,她的脸就丢大了!
“嘎嘎!”鹦鹉动作快如闪电,鸟爪快、狠、准的抓了小夕的内裤就往外飞。
“你再跑!”小夕没来得及抓住它,伸手从背包里抓出连发的十字弓就射,尖锐的箭簇早被她换成了吸盘。
鹦鹉闪过了第一支、第二支,在第三支箭射出时,终于惨遭弓箭击中,哀嚎着坠落地面。
“哼,再飞啊你!”小夕拎着鹦鹉的翅膀,收起十字弓,拍了它的脑袋两下,接着气冲冲把它扔进浴室里,隔着门双手插腰大骂。“你给我待在这里反省,再让我听到奇怪的声音,明天就没饲料可吃!”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一回头,只见战不屈半坐在床上,俊脸上带着笑容,将她与鹦鹉斗法的好戏全数看入眼里。
轰的一声,一股热气冲上了脸,小夕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完全忘记要保持淑女的形象。
呜呜,她好想哭--不过,算了啦!唉,反正在他面前,她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淑女的形象了--
第九章
既然确定了自个儿也喜欢他,小夕就不再浪费时间。
随着拍卖会的日期逐渐逼近,她知道得要尽快缠住这个男人,至少除了工作上的牵绊,总得还要来点实质些、亲密些的接触。
说真的,战不屈的确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光是看他能担任她一个多月的管家,还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代表他绝对有照顾阙家人的本事!她怎能不尽快下手,把他收编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