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因为他的歪理而张口结舌,在经过一处水洼时,自然地接受他的帮助,那双大手圈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过水洼。身体的接触,让她想起前不久的一个夜晚,他在温水中,那双掌游走过她的身躯……
饼于用力的,她甩动头部,好摒除那些奇怪的回忆。“但是你也投降得太快了点。”她喃喃地抱怨着,没有被拯救后浪漫的心态,对眼前仍在逃跑的状态感觉狼狈而荒谬。
他对身边的女郎眨眨眼睛,很是惊讶小倭寇的勇气,竟然在危急的时刻还能够跟他讨论他的勇气问题。普通的女人遇上这类事情,大概早就哭成一团,再不就是乘机溜之大吉,哪还会跟着他逃窜?
仔细地看着那凌乱黑发下的面貌,惊人的美貌再度让他移不开眼睛,基于男性的虚荣,他很高兴,她的美丽只有他知晓。这也是他不揭发她女扮男装事实的原因、属于她的一切,他都想占有;如果他还有一点理智,或许会为自己的占有欲感到吃惊,但眼前的女人太过特殊,已经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他无法再维持理智。
“我会尽快逃出那间酒吧还有一个原因。”他索性无赖到底,笑容咧到耳边,让这个对英雄主义还怀抱着幻想的女人幻灭得彻底些。“我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根本付不出刚刚喝的、那堆小山似的台湾啤酒的钱。基于君子远庖厨的论调,我正很努力地想逃离被人抓回去洗盘子抵帐的悲惨命运。”
莫安娴咳了两声,代表对他的绝望。
暗巷难行,两人的身躯有好几次是紧贴着的。她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沐温,以及淡淡的啤酒味,混合在懊热的夜晚里。
背后的喊打声还是没有褪去,她偶尔回头看了几眼,心惊胆战地发现各国情况都一样,喝醉酒的男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那些人脸上仍旧狰狞,一脸抓不到他们誓不罢休的模样,手上还多了棍棒。
“你不认为,与耍嘴皮子相比,眼前逃命更为重要?”她咬牙切齿地问,冷不防被拉进暗巷一个隐密处。
瞬间所有的光亮都被掩盖了,她被困在杜丰臣怀抱里,那些人的喧嚣声远去,如今能听见的,只是他靠得好近好近的心泺声。
“怎么回事?”她问道,口唇却马上被温热的手掌住。
仰头看去,黑暗中他的眼光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半调侃半认真地笑着,不赞同地对她摇着头。“小声点,不要让那些人发现我们正躲在这里。”他很是享受与她紧紧相贴的感觉,美女在怀,毕竟是男人求之不得的。对于浴白中的那一夜,他还记忆犹新;他清楚地记得,她的身躯有多柔软,喘息着在他怀中,承受着他的憬索,雪白的身子在水中攀附着他……
他们躲在角落里,而追逐的打手们仍不死心地在附近寻找着,到处敲击翻找,吓坏不少躲在黑暗里的猫。而他满脑子竟然只能想到她美丽的身体,他开始怀疑,这个小倭寇有着惊人的魔力,能够左右他的理智。
安娴不留情地咬了下他的手掌,满意地听见他呼痛的声音。口唇挣月兑束缚后,她压低着声音。
“逃得快一些不就没事了?”
“抱歉!”被咬之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冷哼了一声。“我有夜盲症,在晚上赶路会让我撞上车子或是电线杆。”
她为之气结。“你还有哪里是没毛病的?”
他挑起眉毛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人在此刻是全然贴近的,身躯与身躯之间没有丝毫的空隙,就连温度都因为互相的增温而升高,呼吸也变得困难。狭小的空间,让他们有如最亲密的情人,躲在角落里,偎在对方的怀抱中。
看出他黑眸里捉弄的神采,她不由得警觉起来。靠得那么近,她逐渐感觉到他贴近她的男望,抵着她的柔软处,毫无缝隙地靠着,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蠢动。瞬间她的脸颊像是着了火般,陡然间变得通红。
“呃,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哪里没毛病了。”他过度礼貌地说道,满意地看着她羞窘的模样。
她躲也不是、避也不是,轻举妄动更怕会挑起他更严重的蠢动,只能尴尬地维持原有的姿势,木头人似地僵硬在他怀抱中。
“下流!”她喃喃地骂着。
他争辩着,声明自身的无辜。“这个反应与我本身的意志无关,你的指控未免太残酷了些。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美人在怀我仍无反应,对你的魅力来说,才是最悲惨的事情,不是吗?”他笑着说道,低下头来,气息吹拂着她凌乱黑发下细女敕的颈际肌肤。
即使在灯光黯淡的暗巷里,仍可见到她的肌肤细致美好,除了化妆品的香气之外,还有着某种缥缈的气味。他被吸引着低下头,靠近端详她的面貌,无法移开目光。
安娴感受到那炙热的眼光,隐约感到惊慌。她总会因为那双锐利的黑眸而慌了手脚,杜丰臣的目光,一如先前的每一次,混乱了她的思绪和理智。
寻找他们的喧嚣仍在继续,而她却已经因为其他的事情而紧张。他的目光在探索着,比强力的舞台聚光灯更让她额头冒汗。
“看什么!”她强装出愤怒的语气,说出口的话却显得软弱不堪。
“在看究竟是什么模样的美人儿,让那些人如此难以割舍,非要把你逮回去不可?”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范围内,低喃成最亲密的靠近,所说的内容已不再重要。
他靠得那么近,令她根本不能思考。转过头去想要推拒,没想到视线与他相对,反而是更大的失策。
那幽暗的暗巷里,那双黑眸犹如子夜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彩,有着三分逗弄和七分的内敛神秘。她的变腿因为他的靠近而软弱无力,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空气中散布着他特有的气息。
她全然被包围了,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
“你刚从国外回来吧?”他突然说道,审视地看着她。
安娴的身躯几乎冻结,震惊一下子席卷了全身,让她僵硬得宛如蜡像。“我是归国华侨。”她缓慢地说,克制着不要用双手遮住脸庞,挡住他逼人的视线。
他模着下巴,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难怪了,你的国语里有着让我熟悉的外国语调。是从日本回来的吧?我最近常听到这种语调,柔柔软软的,好听极了。”他脸上浮现着勾引良家妇女的微笑,对美女的态度好得不可思议。
骗人!莫安娴在心中大声喊叫着,几乎想要伸手抓掉他那张可恶的笑脸。
什么叫好听极了?当她是男装时,这种语调会被他毫不留情地讥笑为蛮夷小倭寇;而当有着如此语调的,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美女时,他的说法就截然不同。
男人的花言巧语,她在今晚可是完全见识到了。
“放开我!”她挣扎着说,才想要挣月兑他的怀抱,身子却转眼间被抱得更紧。
“小心点,那些人还没死心,我可不希望被他们找到,然后你被拖回狼堆里,而我则被打得半死。”他带着笑警告着,语气里没有半点正经,让人无法相信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我宁可被那些人找到,那样也比窝在这里被你吃豆腐要强得多。”她愤怒羞窘地说道,双手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想要将他高大的身躯推开一些。两人靠得太近,她简直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