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度的紧张让她哭笑不得,也手足无措。
“你的头还晕不晕?如果不舒服就别勉强出院——”
“我真的没事,这些小伤不要紧的。”
小伤?看著她手臂上净是一块块的乌青和抓痕,狄翟真后悔答应她对许玉梅撤销告诉。
“你如果疼就说,硬撑什么!”他真不懂她这么ㄍーㄥ做什么。
“真的不疼。”
SHIT!她就不能稍稍撒娇一下,假装喊一声疼,让他有可以表现的机会吗?
其实伤口哪有不疼的道理?当时许王梅力道之大可是出乎任何人的想像。
但就算再怎么疼,洪缓莹都会忍下来。
一是怕万一让他光火了,搞不好会反悔对许玉梅的撤销告诉;二是怕自己软弱的一面会被他发现。
她不喊疼,他的脸色都这么难看了,如果她喊——那不是更惨。
当他们-步出医院,守候的媒体立即蜂拥而上,镁光灯更是闪个不停。
这让洪缓莹感到相当不舒服,甚至有瞬间的晕眩。
“别拍了!”狄翟对著那些媒体大吼,“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拍个够!”
他紧紧地将她环抱住,仿佛怕她会遭到任何伤害似的。
“狄总裁,那么可以透露一下你们的婚期吗?”有个记者不怕死的继续追问。
“到时候自然会公布。”狄翟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扶著洪缓莹上车。
“狄总裁,有传言说你们要结婚是假的!”
原本要坐进车子里的狄翟回过头,看向那名发问的记者。
“你从哪里听到这样的传言?”他凌厉的口吻让那名记者的脸色一下变白了。
“是有人——”记者的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哪个人?”
记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正确人名来,
“回答不出来就表示这传言是你说的。”狄翟冷冷的看著记者。“现在我保留对你的法律追诉权,以后如果再听到这样的传言,你就等著吃牢饭!”语毕,他坐入车子里,命令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而刚才那个记者早已被吓得双膝发软、目瞪口呆了。
“何苦为难那个记者呢?他不过是为了工作——”洪缓莹低低的说。
“他在散布谣言!不能拿工作当藉口。”他最讨厌她这种烂好心肠。
“他并没有散布谣言,他说的是事实,不是吗?”她问。
“我们会结婚的!”他相当肯定。
“何必把事情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真是不懂,结这样的婚意义何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结婚可以挽回你的名誉,那等到我们要离婚时,你又要找什么理由?又能怎么堵得住别人的猜测?”
“结了婚当然就不会离婚。”她以为婚姻是儿戏吗?
“不离婚?”她不懂他在想什么。“你要一个空有其名的婚姻做什么?”
“我们的婚姻当然不会空有其名。”他真要怀疑她是不是震坏了脑子。
要婚姻就一定是真真实实的,空有其名的婚姻他宁可不要。
“我不了解你在想什么!”她欲哭无泪,不明白他怎么可以不爱她又要跟她结婚。
“我的想法很简单!”他爱她呀!这么简单她竟然说不了解?
看到她仍然以疑惑的眼神注视自己,他心里一凛,骤然冷下脸来。
他爱她,她却感受不到?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返回饭店的总统套房,洪缓莹再度被狄翟的话吓了一跳——
“我先去放水,然后再帮你洗澡。”
他说……他要帮她洗澡!不会吧?
等她回过神时,他已经从浴室走出来了。
“我自己可以洗——”发现他开始动手替她解开身上的扣子,洪缓莹连忙拒绝道。
“这个时候你在害羞什么?何况你身上有哪一个地方我没见过?”狄翟的话惹得她浑身发烫。
“我……我会不习惯……”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解开了她上衣的所有钮扣。
“不要!”她欲拨掉他的双手。
狄翟及时反握住她的手,眼里有著警告。“我说了算!”
他第一次纡尊降贵为她服务,她竟然还拒绝?
真是气死他了!
洪缓莹见到他眼底的坚决,知道自己只是白费唇舌而已。
最后只好任由他为她月兑去衣服、为她洗澡。
因为他说了算,而她说的——永远都不算!
原本想帮忙洗澡,只是出於怕她在虚弱的情况下会跌倒或是出什么状况,但是当他的双手随著沐浴精滑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时,他发现为她洗澡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折磨。
不行!此刻的她承受不了他强烈的索求,他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才行。
好不容易替她洗好了身子,狄翟赶紧拿起大浴巾为她拭乾。
“我可以自己来,你全身都湿了,还是先去洗澡。”她担心他会生病。
“好吧!那你先去床上躺好。”他的确需要洗个澡——一个冷水澡!
看到洪缓莹真的乖乖地躺在床上,狄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
“你做什么?”她双眼眨呀眨地望著他。
“睡觉!”蠢女人!
“你?现在?”
“照顾了你一晚我都没睡,现在补个眠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他不以为意的说。
“噢!”提到昨晚她心里就暖烘烘的,被他照顾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幸福。
只是幸福太短暂了!
“你干嘛穿睡衣?”他有些嫌恶的皱皱眉。“月兑掉月兑掉。”
“我不习惯果睡……”在他警告的目光下,她只得乖乖地月兑去睡衣。
“过来!”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我喜欢这样睡觉。”
不过……被他这么抱著睡的感觉……
她也喜欢……
第八章
“缓莹,醒醒!”
一个极其可怕的梦让洪缓莹在睡梦中发出尖叫声。
经常作噩梦的狄翟可以明白这种莫名的恐惧。
他连忙试著叫醒她,并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没事了……不要怕,我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洪缓莹随著狄翟温柔的嗓音从梦魇中走出来。
她刚才梦见许玉梅又来攻击她。
“你梦见什么?”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梦境会让她惊吓成这样。
“我……不记得了……”她当然不能告诉他。
“忘了就好。”他把她搂得更紧了。“我也常常作噩梦。”
“常常?”
“以前我因为常常被同学欺负,所以一直会作跟人打架的梦:”
“你常常被同学欺负?”她有点心疼。
“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我记得小时候到我外公家去玩的时候,也曾经看过一个男生被一群同学欺负。”她突然回忆道:“我那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竟然喊『警察来了』,那些坏孩子信以为真就跑掉了。”
这情景也勾起了狄翟的回忆。
“你说的是真的?”那一年发生的事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包括他的母亲。
难道只是一个相同的巧合事件?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吗?”她有些落寞的说:“因为当时我掉了一条发带,那是我最爱的一条,所以在发现它不见了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是不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小白点点?”
“嗯!”她很讶异他怎么会知道。
他下床去将一直保存的发带拿到她面前。
“是不是这条?”
看到他掌心里的发带,洪缓莹难以置信的发出惊呼。
“我的发带怎么会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