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误会?”林泽雄有些警戒,冷冷的问。
“这个……那个……”
“让我自己说。”传文康一副敢做敢当的样子。“我会误会语萱,伤害了她,所以今天我是特地前来向她请罪的。”
林泽雄已经听出一些端倪了。
“你曾伤害过语萱?”
“网裁,是误会引起的……”
在林泽雄锐利的目光下,伍逸森讷讷的噤声。
“我希望见语萱一面──”传文康的请求被打断。
“你是怎么伤害语萱的?”林泽雄暴怒。
暗文康向他一五一十坦述他对林语萱产生的误解。
“所以你就欺负了她?”林泽雄越听越光火。
“是的。”
“你该死!”
林泽雄想到女儿曾受到的委屈,就恨不能将传文康千刀万刚,连带的,他对他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我知道我错了!”傅文康勇敢的鞠躬认错。
“总裁,文康他绝不是有意的,他现在真的充满悔意。”伍逸森也忍不住替他说话。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道歉!”林泽雄断然拒绝。“现在你马上离开!”
“林先生,求求您让我见语萱一面。”
“总裁,您就大人有大量。”伍逸森也急得乱用成语。
“语萱不会想见到他的,逸森,你最好劝他快点离开,否则你明天不必来上班了。”
林泽雄咆哮。“玛莉,送客!”
★※★※★※
伍逸森满脸歉疚的看着傅文康,对于自己夹在老板和好哥儿们之间,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
“文康,我第一次看到总裁发这么大的脾气。”刚才他差点吓坏了。
“他生气是应该的,连我都无法原谅自己了!”他垂头丧气的。
“别这样,你已经很累了,回去休息,然后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伍逸森拍拍他的肩道。
从美国赶到台湾,又马不停蹄的从台湾赶回英国,来回二、三十小时的飞行就是超人也吃不消。
“你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要在这里等,等到语萱肯见我为止。”他已下定了决心。
“你别开玩笑了!你已经好几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而且现在是秋末冬初,老是下雨,你要在这里等?”
“是啊,我会一直等。”
“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没有比诚心诚意更好的办法。”他不相信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包何况大家了都说“构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他相信她会被他的诚心感动的。
风吹下熄傅文康想见林语萱的那颗火热的心。
雨淋湿不了傅文康对林语萱的思念。
虽然疲惫,虽然浑身湿透,虽然又冷又饿,但他仍直挺挺的站在林宅大门外,等待林语宣给他一丝机会。
“没想到他是来真的……”
杯泽雄站在卧室落地窗旁,注视着街灯下那道颀长的身影。
“老爷,要不要我拿条毛巾去给傅先生?”玛莉有些不忍心的问:“他一直在淋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如果他是一个这么没用的男人,我怎么放心把语萱交给他?我非得好好考验他不可,妳别担心他了,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可是这样有点睡不着。”玛莉看着林泽雄躺上了床,只好替他熄了房间的灯。“老爷你真的睡得着吗?”
“当然,而且我还会作一个又香又甜的梦。”杯泽雄有些负气的说:“妳快回房去睡,别在这里吱吱喳喳个不停,很吵的!”
玛莉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如果大小姐知道自己所爱的男人在门外忍受风吹雨打,一定很心疼.”
虽然隔着房门,林泽雄还是听见了玛莉的喃喃自语。
“玛莉,不准妳向语萱通风报信知道吗?”林泽雄的严厉警告从房门内传出来。
“知道了,老爷。”玛莉没好气的回答。
“真想不到老爷这么铁石心肠,什么考验?!这简直是折磨人嘛!”
玛莉边抱不平边从楼梯间的玻璃窗往外看。
“老爷只说不准我向大小姐通风报信,也没不准我向傅先生通风报信,所以如果我把大小姐的行踪告诉他,应该不算犯规吧?”
喃喃自语后的玛莉,当下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拿着林语萱的住址匆匆步下楼去。
☆☆☆
林语萱睡得不安稳,除了不断梦见傅文康来找她以外,她觉得小肮有些闷闷的痛。
今天下午她看了医生,医生说她怀孕的情况并不理想。
因为她太瘦了,怕她会有流产的疑虑。
她内心充满惶恐和罪恶感。
如果她的孩子有危险,一定是她的错!
她凄惨地意识到自己是那么无助、孤独,眼泪开始如泉涌般,但她眨眨眼把泪水压制下去。
现在的她是没资格自怜的,而是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该勉强吃点东西,这样才有是够的营养可以让自己保住孩子。
她下了床,走到厨房为自己泡了杯孕妇专用的牛女乃。
为了怕自己又会把喝下去的牛女乃全吐出来,她只敢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
“宝宝,千万要乖乖好才好?现在妈咪只有你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妈咪会觉得好孤独,好伤心……”她手抚着小肮低声的呢喃着。
或许孩子根本没法听见她说的话,可是她相信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他(她)一走会了解。
突然间,她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
有小偷闯入吗?她慌慌不安的走向客厅。
当她看见客厅内的男人时,整个人僵住了,不相信地惊叫:“傅文康!”
“我终于我到妳了!”风尘仆仆的传文康虽然满脸疲惫、可是却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你为什么会来?”
当震惊开始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交迭更替的痛苦、苦闷和愤怒。
“我找妳找得很辛苦,要不是我在美国遇见刘嘉良,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想起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妳已经死了,所以匆匆赶到了台湾,后来逸森才告诉我,妳们是双胞胎姊妹,妳还活着,我彷佛又从地狱里活了过来。
“我又匆匆回到英国,但妳父亲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见妳一面,于是我一直在妳家门口守候……或许是我的真诚感动了玛莉,她偷偷塞了字条给我,我才知道老天爷又再次捉弄了我,原来妳已经回到了台湾。”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林语首惊觉他可能是来责怪她的,就如同之前所作的梦那样……
“不,你走!”她太害怕了,忘了自己是孕妇,拚命的用双手将他住门的方向推。
“语萱,妳听我说──”傅文康被她激动的反应给吓了一大跳。
当他握住她的手腕时,因她的过度消瘦而感到心疼。
他记得玛莉在交给他纸条时,交代过他千万别让她太激动,因为她身体不舒服。
她生病了吗?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让他更担心了。
“你走啊,我们没有关联,什么也没有,你走啊!”
她激动的推他、大叫,一直到她感觉到下月复传来的紧绷疼痛时,她才惊觉到自己的疏忽。
“语萱,妳冷静一点,妳──”他要说的话被她发出的痛苦申吟给打断了,“妳怎么了?妳哪里不舒服?”
林语言抱着自己的肚子,在领会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时,猛然惶恐地叫出声来。
“噢──”她蹲了下来。
暗文康也跟着蹲下来,焦急的望着表情痛苦的她。
“怎么了?到底怎么?”
“快叫救护车,求求你……”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她的孩子,眼泪布满她的双眼。
“没事的,妳别担心、我马上叫救护车。”
他动作迅速地抱起她,当他感到那灼热、鲜红的液体正透过她的睡衣流到他望心时,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