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她死鸭子嘴硬的说。
“你别恃宠而骄,日本女人温柔又多情,你怎么比得上?”
所谓长兄如父,都怪他太宠她了,才宠出她这副骄气来,他怎能再任由她继续使性子?
“是,我骄纵,我无理取闹,我没人要、没人爱,但我不在乎,他要喜欢日本女人、美国女人、英国女人,我也不在乎!”
“你……你一定会后悔的!”安士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第八章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安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强烈的孤独寂寞感啃噬着她的心。
都是他害的!
如果他不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不会这么烦躁了。
可她为什么又要去在意他的出现呢?她不是很潇洒的吗?为什么还是会对他耿耿于怀?她懊恼地揪着被单。
眼看天就要亮了,他还在外头吗?
她烦躁的甩开被单,一骨碌地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廉,她原以为会看到他,没想到他今天并没有出现。
难道他已经决定要放弃了吗?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为什么此刻她的心却有一股深沉的挫败感?
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发梳,她用力地梳着一头纠缠的发丝,仿佛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此刻,她的心就像散乱的头发般,纠结得教她难受。
不行!她必须出去透透气,否则她一定会疯掉。
仿佛感应到她心里的烦躁,小俊比平日还要早起。
喂饱了儿子后,她把他放到婴儿车里,推他出去。
阳光很灿烂,相较于她沮丧的心情,简直是一大讽刺。
她推着婴儿车,神情茫然地走过好几条街,却丝毫不感疲惫。
好不容易来到公园,她坐在椅子上歇会儿,这时,恰好有对蝴蝶在她眼前翩翩起舞,让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她的心头酸酸的、眼眶热热的,她一直看着它们,直到它们飞远为止。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汪德凯离开后,她会像个行尸走肉的游魂般郁郁寡欢,除了还有呼吸跟心跳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跟死人有什么两样?
以前她的不在乎和洒月兑全到哪儿去了?
“今天温度这么低,你穿这么单薄会感冒的。”汪德凯月兑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
他跟在她后头已经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干扰她。
安安猛然回神,“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请你还给我一个清静的生活。”
汪德凯的神情挫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发现他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或许是这些日子睡眠不足,她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脚步有些不稳。
“小心!”汪德凯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顺势将手揽紧。“你的脸色很差,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也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走开!”她气冲冲的推开他,“你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了,谁知道你又在耍什么心机?”
“我对你一直是很真心的,天地可鉴!”
“你该遭天打雷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即使再怎么生气,她也不该诅咒他。
“好,罚我天打雷劈,罚我下十八层地狱,罚我喝水呛死、吃东西噎死--”
“住口啊!”听到他这么诅咒自己,她心里又气又急,剎那间,她的情绪完全失控。“你这混蛋、王八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你走,走得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拚命捶打他的胸口,猛踢他的小腿。
汪德凯动也不动地任由她发泄,直到她筋疲力竭、泪流满腮。
不争气的泪水滚滚而落,安安再也按捺不住满肚子的委屈,把头靠在他肩上泣不成声。
此时此刻,什么气、什么恨都不存在了。
她的泪水浸湿了汪德凯的衣襟,肩膀不听使唤地抽动着。
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令她不禁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前。
“好了,别哭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他轻抚她的秀发,仿佛在哄个孩子似的。
她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你把我当傻瓜耍了这么久,要我这么轻易就原谅你,你想得美!”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你慢慢等吧!”说着,她推着婴儿车掉头就走。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汪德凯虽然没听到她亲口说原谅他了,但他知道,风暴已经过去了。
*****
“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家去,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安安简直快拿汪德凯没辙了!
这家伙似乎打定要赖定她似的,无论她如何赶、如何骂,他都是嘻皮笑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我要回哪里?这里是我家,我当然要住在这里。”他发现唯一可以克得了她的火爆脾气的就只有赖皮。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家不在这儿,这屋子是我租来的,是我的家。”她发现他应该姓赖,而不是姓汪。
“俗话说『妇唱夫随』,反正你是我的老婆,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她冷嗤一声,“汪先生,你年纪不大,记性倒很差,我已经不是你老婆很久了,你别乱攀亲带故的。”
她说中了他的要害。
这也是他心中觉得不踏实的地方,他老早就想跟她再结一次婚,可是,他知道现在提还不是时候,所以也就不敢说。
“很晚了,我们睡觉吧!”或许他该找安土烈商量,如何把她拐进教堂。
“要睡觉回你家去。”
他当她的话是耳边风,一骨碌地跳上床,大刺刺地躺着。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这是我的床,你要睡睡沙发去!”
“不行,前些时候我扭伤了腰,睡沙发我的腰会痛的。”
“那床给你睡,我睡沙发去。”
他哪舍得让她睡沙发?“你真不让我睡床?”
“二选一!”她吃了秤铊铁了心。
“那我去睡沙发!”
*****
沉闷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
虽然两人同处一屋,感觉却是如此的遥远。
就在安安准备熄灯就寝时,一股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想到自己有舒适柔软的床可睡,而他却睡在又小又窄的沙发上。剎那间,她的睡意全消,一颗心挣扎着。
终于,拿起薄被,光着脚丫走到他身旁,轻轻地为他盖上。
这时,汪德凯突然开口说话,令她的一颗心差点蹦出胸口。
“安安,我爱你。”他的眼睛仍闭着。
原来是在说梦话。安安松了口气。
他说他爱她--她的心雀跃着。
不过……他是真心爱她的,她不该怀疑他才对。
她蹲在旁边凝望他沉睡中的容颜,不禁意乱情迷、怦然心动……
这家伙是她的最爱,即使他曾经欺骗她,她还是爱他,尤其抗拒不了他对她的那股强烈诱惑,那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趁仅剩的一丝理智尚未被的洪流淹没前,她迅速地转身回到空荡冰冷的床上。
结果,她竟作了一整晚恼人的春梦……
*****
翌日清晨,安安被一阵香味给熏醒,她一出房间赫然发现汪德凯早巳起床,但教她吓了一跳的是他竟套着围裙,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女乃瓶。
“醒啦!早餐做好了,快去刷牙洗脸吧!”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正在跟小俊培养感情,刚才我已经替他洗好白白了,他肚子饿,我正准备喂他吃女乃。”
她要昏倒了!
他粗手粗脚的,怎么替小俊洗澡?不知道小俊的耳朵有没有进水?还有,喂女乃他行吗?他知道女乃粉该放多少,水又该放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