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
“本格格才不会心疼……”
珊瑚嘴硬地回嘴,话声方落,微敌的嫣红小嘴便让人啄了一下,顿时怔愣住了。
榜日勒将嘴又覆上,扬了扬眉,在珊瑚的唇上低喃。
“想赏我巴掌就趁现在。”
不过他早知道她不会,也打不下手的。
“你……”
珊瑚的唇瓣被格日勒舌忝吮着,什么也记不得了,当舌尖碰触到探进口腔内的男性舌头,好像有一道什么传到四肢百骸,让珊瑚不由得颤抖。
“还喜欢吗?”
榜日勒吮了下青涩的舌尖,感受着珊瑚的娇颤,大掌轻易地解开她便袍上的几颗盘扣,探进其中,隔着单薄的内衫和小衣,包覆着一只柔软,那更是从不曾让男子碰过的部位。
“格日勒……”
珊瑚娇喘一声,哪挡得住这样的调情和抚弄,只觉得身子好热,体内有一把火在烧着。
“你不制止我吗?”格日勒琥珀色的眼瞳距离珊瑚好近。
“我……我并不讨厌……”
珊瑚小脸红滥泼的,不过她不会否认喜欢此刻的亲密滋味。
榜日勒邪邪一哂。
“这么大胆的言语,真不知羞,不过我很喜欢,喜欢亲吻你的小嘴的滋味,还喜欢你柔软丰盈的……”
“不准说!”珊瑚娇嗔道。
“我也宁愿用手……”说着,格日勒便想重施故技。
珊瑚又羞又窘,不知该顺着他,还是拒绝,不期然地,轿外响起吵杂的人声,引起她的注意。
“是有市集还是庙会?”
珊瑚随口问着,渐渐地,可以感受到那人声中混入了愤慨,还有一股浓得散不去的哀伤。
榜日勒透过小窗问:“怎么回事?”
“回贝勒爷,是押解的队伍正好经过。”小厮回道。
闻言,格日勒的嘴角轻扯出一道嘲讽的弧度,很快地联想到是怎么回事。
“他的动作还真快……”
今儿个早朝,阿克敦才逼得皇上下了道圣旨,他就马上去抓人了,铲除异己的速度可比什么都来得快,于是格日勒又朝伴随在轿旁的小厮道:“绕其它条路走。”
小厮立即响应。“是。”
“什么押解的队伍?”偎在格日勒怀中的珊瑚感到不解。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格日勒凉凉地说。
“为什么?”珊瑚追根究柢地问。
榜日勒眉眼之间透着森冷的寒意。
“就算你知道了也帮不了他们,所以还是别问的好。”
“难道跟我阿玛有关?”珊瑚从格日勒的口气可以听得出来。
“我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后悔?”珊瑚用力领了下颔首。“我……不后悔。”
“停轿!”格日勒似乎也猜到她会这么说。
待轿子落地之后,小厮掀开轿帘,珊瑚率先钻了出去,就见许多百姓都往同一个方向走,好像前头有什么,大家正议论纷纷:
“你真的要看?”
榜日勒也不确定自己在犹豫什么,这不是大好机会吗?可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丝迟疑,不想让珊瑚见到那些悲惨和丑恶的一面。
这时的珊瑚已经循着人潮,快步地往前跑,想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直到她瞥见大概十几辆的囚车,有老有少,个个都上了手铐脚缭的关在囚车内,正被官差押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们……是什么人?”来到珊瑚身后的格日勒,口气很淡地说。
“礼部尚书一家人,女眷全入辛者库,男丁则等候秋决。”
“礼部尚书?”
珊瑚想起曾经在书房外头偷听到阿玛和两位朝中大臣的谈话,就是要对付礼部尚书。
珊瑚再往前走了几步,陡地见到最前面数来第三辆囚车内居然是个只有七、八岁大的男孩,一个人坐在里头哭着,正巧望向自己,那眼神好无助、好可怜,让珊瑚只能怔怔地开口问道。
“他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格日勒没有回答她,只说:“别看了!”
“真的是我阿玛……”
珊瑚喉头一窒,瞠圆美眸瞪着格日勒,像是希望他否认自己的猜测。
“这礼部尚书是先帝重用的老臣,对大清可以说忠贞不二,无人能及,就因为看不惯中堂大人的专断擅权,以及两年前中堂大人假藉一名文人所着之书籍中有大逆之语,大兴文字狱,因此牵连了有上百人,两人才结下梁子,礼部尚书不满中堂大人诬陷无辜百姓,意图蒙骗皇上,屡次在大殿上指责他的不是。”
榜日勒睇着珊瑚惨白的小脸,硬下心肠地说,既然棋已经下了,他就不能收手。
“所以他们的罪名就是……不该和中堂大人为敌,今日早朝,中堂大人提出各项人证物证,指出礼部尚书卖官收贿,逼得皇上下旨抄家灭族,就连七岁的孙子也不能放过。”珊瑚连唇色都泛白了。
“那些罪名是真的吗?”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想不到她偷听到的那些对话都成真了。
“当然是捏造的,不过礼部尚书以下的大小辟员皆是中堂大人的心月复,要罗织罪名是轻而易举,我只能当殿力谏,请求皇上给予三个月的时间好查明真相,所以才没如了中堂大人的意,判他们斩立决,而改成秋决,暂时关在刑部大牢。”
榜日勒想起在大殿上如何和阿克敦针锋相对的场面,也庆幸皇上英明果断,坚定自己的立场,才没有让阿克敦得逞,保住了忠臣。
第3章(2)
听完这番话,珊瑚的心受到很大的冲击,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她不懂阿玛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是不是只要跟自己意见不合,就要对方死?可是那些人真的都该死吗?到底真正错的又是谁?原来自己以为的富贵日于是建立在这些人的鲜血上头,她所穿的、吃的、用的,全是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
“我……我要离开这里……”
珊瑚想要逃离这一切。
“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宁愿不要知道这些,可是已经太晚了。
榜日勒瞅着珊瑚惨淡的脸色,俊魅的脸庞一凛,揽着她的肩头,往轿子等候的方向前去,他可以感受到倚在身侧的娇小身子不断地发抖,知道这些事对珊瑚来说太残忍过分了,如果她无动于衷,就跟阿克敦一样视人命如草芥,那么格日勒会乐得利用她对自己的喜爱,来重重打击阿克敦,可是珊瑚善良的天性,以及此刻脸上流露出的震惊和痛楚,顿时让他犹豫不决……不!阿克敦既是皇上的敌人,也就是他的敌人,而这小丫头更是敌人的女儿,这一点绝对不能忘。
几乎是立即的,格日勒警觉到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把冒出头的于心不忍硬生生地连根拔除,不许因这无聊的儿女情长而坏了大事,为了能让皇上早日亲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要做的事。他更不会放过所有可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的机会,因为那有违他的原则,即便将来珊瑚会恨他、怨他,他也不会在乎,所以这帖猛药下得正好。
两人回到了贝勒府,由于珊瑚受了些惊吓,格日勒便带她来到后花园的穹庐内歇息,珊瑚盘腿坐在三角毯上,心情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
“先喝一口。”格日勒倒了碗茶递给她。
珊瑚听话的接过去,才喝了一小口就被从未喝过的味道给呛到,整个人都醒了。
“咳咳……这是什么?”
“这是蒙古女乃茶,先用水将茶砖熬煮成汤,然后滤掉枝叶再加盐调味,最后再倒入鲜女乃继续熬煮而成。”
榜日勒瞅着珊瑚脸上的血色因呛咳而渐渐红润了,他还是爱看她神采奕奕的瞳眸,以及偶尔耍耍小威风的娇蛮模样,这才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