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高兴你会这么说。”她一度还怕他会和海燕儿一样反目成仇,想到海燕儿,她的心里更加沉重些。
谁也没料到,她竟会嫁给褚凯,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半信半疑,这个婚礼是真是假。
想到褚凯娶她的意图,她又何必太在乎真假。
“宁儿,”安迪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心型盒子放到她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妳收下。”
海宁儿道谢后,打开盒盖,里头竟是一只精致镶着小碎钻的戒指,看得出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我不能收——”她的拒绝马上让安迪十分伤心。
“如果妳不收下,那这只戒指怎么办?”
“你可以送给你的女朋友或其它的好朋友。”
“那我的女朋友会杀了我。”
“为什么?”她才不相信有那么严重呢!
“因为……”安迪慢条斯理地把戒指拿到她眼前,“妳看里面有什么?”
海宁儿睁大眼睛仔细一瞧,才发现戒圈里面刻有小小的一行字亲爱的妹妹宁儿“妹妹?”她很讶异见到这个名称。
“怎么?”安迪佯装生气地道:“难道我不能当妳的哥哥吗?”
“当然可以,”她很高兴安迪有如此宽大的胸襟,居然愿意当她是妹妹看待,她兴奋不已而忘形地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拥抱,“这只戒指,我一定会珍藏的。”
“咳,咳!”褚凯带着不悦的嗓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要不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会痛揍安迪一顿,这小子居然对宁儿还不死心,更叫他气愤的是,这个小妮子居然在婚礼上对一个男人又搂又抱,这成何体统!
褚凯怒气满怀,但是有个念头却叫他震惊不已。
他在吃醋!天哪!他竟然会吃醋,除了这两个字,无法贴切地形容他此刻的心境。而会造成他怒火中烧却是因为——他爱她!
他竟爱上这个刁蛮的小魔?!他心中的震撼已不是言语所能形容。
“褚凯,你来的正好,”海宁儿由于太高兴了,根本没察觉到他脸上变化不停的表情,只顾着向他献宝似地道:“安迪送我一只戒指呢!”
“是吗?”他五官已开始扭曲变形,由于他请设计师设计的结婚戒指来不及送达,必须等到他们回纽约后,他才准备为她戴上戒指,没想到,安迪竟抢先一步为宁儿套上戒指,怎不叫他生气!
他瞥了海宁儿手指上那只款式老旧的平凡戒指,真想不透她为何如此开心,而唯一可以给他答案的是——
海宁儿爱着安迪!
一、二、三……十,他在心中默数到十,强忍住心中排山倒海而来的妒火。
他像在向安迪示威似地,紧紧搂住海宁儿的柳腰,“有没有向安迪说谢谢?““有啊!“海宁儿完全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我会好好爱惜这只戒指的。”
他要捉狂了,如果不想办法让自己冷静,难保他不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快去向妳的家人道再见,我们该走了。”他由齿缝迸出这句话来。
海宁儿怔了怔,“走?我们要去哪里?”
“刚刚我收到纽约总公司传来的FAX,有紧急要事,我必须赶回去处理。”
他没有骗她,最近公司出了商业间谍,有些机要文件被泄漏,导致公司名誉受损,所以,他必须回去开会,将害群之马绳之以法。
“是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一定要褚大哥赶快回纽约处理。”安迪也知道事情十分紧急。
“好吧!那我去向我爸说一声。”海宁儿点点头,走去向海大富道别。
海大富一听到女儿要到纽约,十分不舍地殷殷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敏华根本不在意她要去哪里,褚凯给的聘金让她高兴得魂都快飞了,但是,她还是虚伪地说了几句要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海燕儿,我——”海宁儿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原本她以为海燕儿会拒绝参加她的婚礼,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出席了,不过,为了表达她对海宁儿的恨,她竟穿著一袭黑衣裳出现,她是故意要诅咒海宁儿的婚礼的,因为她的穿著像是参加葬礼而不是婚礼。
“妳还想向我炫耀什么吗?”她充满恨意地诅咒海宁儿:“妳的婚姻不会美满的,妳会落得被拋弃的下场,褚凯不会爱妳的,等他玩腻妳了后,他将视妳如敝屐!”
对她如此恶毒的诅咒,海宁儿非但不放在心上,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心中的愧疚也渐失。
“我知道妳恨我,我也从未想过要获得妳的祝福,妳今天可以把心里的怨气宣泄出来,我真的很开心。”
“妳不用得意,妳不会如愿以偿的。”海燕儿眼中射出的阴森寒光,如一把利刃,可以置人于死地。
“我从来没有得意过什么,我走了,如果妳还愿意当我的姊姊,我欢迎妳到纽约来找我玩。”她落落大方的说。
“哼!妳去死吧!”海燕儿的恨让她心中泛起了不安的感觉。
第七章
几个小时之后,海宁儿和褚凯由加州飞抵纽约。
当她走出纽约机场时,海宁儿有着从未有过的紧张。
离开台湾几千哩远之际,她发现自己这一步实在跨得太大了,她嫁给了褚凯,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她的未来是不可知的。
褚凯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们,从机场出发也已经一个多小时,她不禁纳闷,褚凯住的地方到底有多远。
她想问他,但是他从一上车,几乎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子打计算器,一下子打电话,她根本记不得他究竟打了几通电话。
褚凯似乎发觉自己冷落了她,当工作告一个段落之际,他对她说:“累了吧!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妳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休息一下?”
“不用了!”对于他如此亲密的邀请,她感到有些羞赧,想到他们以后要住同一个屋子、睡同一张床……上帝!她的心跳漏了个节拍。
“妳在想什么?”他忽然头一低,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舌头触着她,一手则在她另一耳流连揉搓,不可自拔。
“别这样……”她全身一阵颤抖,却无力推开他。“司机会瞧见的……”
“放心,非礼勿视的道理他懂得。”他轻笑着。
海宁儿闻言如冷水淋身,用力推开他。
“这么说,你常常在车上跟别的女人亲热啰!”
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怎么,已开始盘问我的过去了?”
“我才懒得理你呢!”她心口不一。
“是吗?”他得意地笑了笑,“可是,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酸味呢?”
“哪有!”她指桑骂槐,“你鼻子这么灵,你属狗啊!”
“不!我喜欢当!”他用手指轻轻顺着她耳后往颈子划下……她迅速地回头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阻止他的侵犯。
“最毒妇人心,妳怎么舍得咬我,我是妳老公耶!”他疼得哇哇叫。
“谁叫你不规矩!”老公二字令她心神荡漾,老公老婆,好陌生却又亲切的字眼。
“我哪有不规矩,”他一脸无辜,“难道妳希望一个不懂情趣的老公吗?”
“无聊!”她白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有一个懂情趣的老公,好象也不错嘛!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幢比别家都大的平房。
“来吧!褚太太,”褚凯朝她伸出手,微笑道:“该看看妳的新家了。”
褚太太,好奇怪的名称,海宁儿觉得口干舌燥。
褚凯打开门,领着她走进屋子。
屋子里装演得精致典雅,完全西方的风格,每一个布置都充满家的温馨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