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凯,他没有欺负我,你不要误会。”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在这节骨眼,妳居然还是心向着他——”这些年来的爱恋应该要彻底总失了吧!
“褚凯,对不起……”对褚凯,她除了歉疚,还是歉疚。
“妳知道我最不想听到妳说这句话,这些年来,我一直存有一个希望,我希望妳终有一天会想起我对妳的爱。”褚凯不禁怨恨上苍的不公平,日思夜想的情人就在自己眼前,但是却仍得不到她的爱。
“为什么?”季蓉芸头声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好?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不值得!”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是我傻也好,是我前辈子欠妳的也罢,是妳让我懂得爱的真谛,是妳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爱,妳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妳的心永远只爱雷蒙,永远不可能爱上我,那也无妨,最重要的是我的感觉,我明白自己的心意,爱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妳填满我的心灵,让它不再空虚,这种幸福的感觉,便能抵销我那微不足道的创伤。”
“你真傻,真傻,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爱呢?”她含泪摇头道,痛恨自己无力去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他叹了口气,以固执又深情的口吻说:“不要对我心存愧疚,六年前我尊重妳的选择,六年后的今天,我仍支持妳的选择,只要妳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只要雷蒙可以珍惜妳,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季蓉芸闻言,情绪激动的落下泪来。
“别哭,”他爱怜的替她拭去泪水。“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
季蓉芸唇边绽放两个美丽的酒窝,她由衷地再说一句:“谢谢你。”
“宁儿,妳看!”雅雅和咪咪像发现外星人般地发出惊呼。
正忙着和地摊卖手工艺的小贩杀价的海宁儿可是一点也无动于衷。
不是她太没好奇心,而是她的好奇心已被雅雅和咪咪无时无刻的大惊小敝给磨光了。
她们两人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不时发出惊呼,害得醮恨不得与她们这两个大土包撇清关系。
“海——宁——儿!”偏偏咪咪又是个大嗓婆,几天下来,经由她的广播,海宁儿都快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海宁儿匆匆付完帐,气急败坏的掩住咪咪的大嘴巴。
“妳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大声嚷嚷,妳到底又发现什么『大待志』呢?”
“宁儿,妳快来看——”雅雅也猛摇着她的手……
“看什么啦!”她没好气的往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这边啦!”咪咪将她的头扭到了左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花茶专卖店道:“妳看那对正在谈倩说爱的男女,那个男的是不是昨天妳开他玩笑的男人?”
海宁儿仔细一看,果然就是昨天被她耍了却仍好心送她手帕的男人。
“是又怎样?”她斜睨了咪咪一眼。“妳该不会又要我再去耍他一次吧?人家今天带了女朋友在谈情说爱,我可不想去自讨没趣。”
看到他对他女友深情款款、温柔多情的模样,她心里莫名的冒起一阵酸气。
唉!她是神经错乱了不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昨天没看清楚他的长相,今天我才发现,他好有男人魅力喔!妳们觉不觉得他好象李察吉尔?”咪咪每次见到帅哥,就会变成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大花痴。
“我倒觉得他的女朋友很像黛咪摩儿。”雅雅也加入评头论足的行列。
海宁儿翻了个大白眼,屈起食指,像在挑西瓜般敲敲她们的脑袋瓜。
“妳们少无聊了,走啦!我脚酸死了,咱们回旅馆去休息。”她将背包甩在肩上,想朝反方向走,却被咪咪一把给捉住了。
“别急着回去嘛!妳看那个女的在哭呢!我们去偷听他们在谈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这么黯然神伤?”
“咪咪,妳知不知道好奇可以杀死一只猫?”
“我是人又不是猫,走啦!”咪咪强词夺理。
“要去妳去,我不去。”她只要多看那个男人注视那女人的神情一眼,那股酸气就冒得更厉害了。
“表决好了,”咪咪说道:“看雅雅如何决定。”
“我……我觉得好渴,不如我们去喝花茶。”
天哪!地哪!有这两个朋友,真是她的不幸!
“我去洗手间。”
海宁儿不是滋味的看了坐在他们斜对面的男子一眼,显然对方的心思全放在女友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谈话已被窃听了。
老天!他还真不是普通的痴情,当她听见他发自内心的那一席话,她几乎要为他的痴心掬一把同情泪。
她一向认定天下没有痴情的男人,像她的父亲在她母亲生前口口声声说爱她永不渝,结果她母亲才死了一个月,尸骨未寒,她父亲竟然就带回来一个继母,可笑的是,她的继母竟是她父亲身边的女秘书,甚至他们早背着她母亲暗中来往,还生了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儿;她父亲粉碎了她对天下男子的看法,她告诉自己绝不要相信男人所说的话,那些甜言蜜语只是包里糖衣的毒药。
可是,此刻她发现世上竟然有如此痴情的男子,他——改变了她的想法。
不过不知为何,她对他近乎痴傻的用情方式感到忿忿不平。
天底下又不是没有好女人了,为什么他独独钟情那名女子?
唉!又来了!她今天是晒太多太阳而神智不清了是不是?为什么老会有一些莫名其妙令自己难以理解的想法?
她用水拍拍脸,试着让自已恢复正常。
走出洗手间,没注意到有人走向她,一头就撞进肉墙。
哇!好结实的胸膛,她模模自己被撞疼的鼻尖,正想开口道歉时,她的手臂就被人握住了。
“是妳!”
好熟悉的声音——她慢慢将脸仰起四十五度,一张熟悉的脸落入她的眼中。
褚凯没料到会这么快再见到昨天抱着他莫名其妙痛哭一场,又莫名其妙失去踪影的女孩子。
海宁儿回过了神,她当然认出他了,可是,她却佯装不认识他,以冰冷的口气说道:“先生,请你放手好吗?用这种方法搭讪已经落伍了,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褚凯愣了愣,难道自己认错人了吗?不!以他1.0的视力,他绝不可能认错人的,但为何她会不认得他?
“妳真的不记得我?”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你很有名吗?你是电影明星,还是歌星?”她装傻。
也许是自己真的认错人了!
褚凯松开她的手,向她诚挚的道歉。
“没关系,”她一副落落大方,却又忍不住夹枪带棍的说:“年纪大的人记性总是不好,小心得老年痴呆症。”
褚凯傻眼了。
年纪大?他正值壮年,她居然说他年纪大,而且还说他会得老年痴呆症,她——她是故意在嘲弄他的。
这么说,他并没有认错人,果然是她!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昨天的她是那么地惹人爱怜,而今天的她却令人又气又爱,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非得要弄清楚不可!
“我不送妳进去了。”褚凯为了避免再添加季蓉芸的困扰,遂做了不下车的决定。
“如果妳有什么困难,千万记得来找我,我还不会离开蒙地卡罗,我住在赌场敖属的旅馆,如果妳不介意,我倒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在我离开蒙地卡罗之前,我想看看思凯,可以吗?”
“我会安排个时间带凯凯去见你的,这几年,你送他不少礼物,他可是一直很想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