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这可是真心话。
“他们的问题可大了呢!”朱小霞见他的神情没有半点虚伪,心中对他的不满也稍减了许多。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兰郡主爱着祁雷,而祁雷也爱着兰郡主?”
事到如今,也不必担心话说得委不委婉,用词得不得当。
“你说的可是事实?”薛洛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干嘛!你以为我是乔太守转世,喜欢乱点鸳鸯谱吗?”她没好气地送他又白又大的卫生眼,“这件事如果你再不出面解决,我怕兰郡主会想不开。”
“兰儿怎么会如此胡涂——”
“喂!”她气不过的打断他的话,“你怎么可以说自己妹妹胡涂?她爱祁雷又有什么不对?”
“她明知道自己早已订了亲,就不该再爱上祁雷。”
“SHIT!”
“雪特?你说什么?”
她忘了他是古早人,听不懂ABC。那好,下次他再惹她生气,她就用英文骂他,嘻!
“没什么啦!只是我的家乡话而已。”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啰!
还是言归正传要紧!
“就算兰郡主订了亲,也可以退亲呀!”她的想法十分简单。
“婚姻不是儿戏,而且,这门亲事是先父当年亲自承诺的,想毁婚谈何容易?”
“呀!我还以为你的字典里找不到『困难』两个字呢!”她嘲讽着他,“你不是王爷吗?你的权力不是很大吗?你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吗?怎么了,这时候竟也退缩起来?
不如你告诉我兰郡主和谁订了亲,住在哪里,我去找对方谈好了。”
“你去?!”
“当然我去,反正你一点也不关心兰郡主的终身幸福。”
“谁告诉你我不关心兰儿?”从小到大,因父母早亡的关系,他最疼爱薛兰儿了。
“这件事我不准你插手,知道了吗?你只要乖乖地,安心地等着与我成亲就可以了。”
又来了!她最讨厌他这种霸道、自大的口气了,难道他们温存时的温柔只是她的幻想?
“那我告诉你,这档事我是非管不可,如果兰郡主无法和祁雷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不会和你成亲的!”哎呀呀!这话好象是在和他交换条件。
“你不与我成亲?你不怕你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他使出撒手键。
朱小霞僵住了,薛洛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万一她真的怀孕了──喔!不,不会这么准的吧!
“你别吓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她虚张声势,其实她心里也很害怕。
薛洛看穿她的伪装,放柔声音说:“兰儿的事我会处理的,答应我,你千万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呵!说得她好象是个麻烦精似的。
不过,看在他的口气还可以的份上,暂时不与他计较。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逼你喔!”
“是,是我自愿的,可以了吧!”
第一次,他们之间的气氛如此温和,不再充斥着火药味。
☆☆☆
乌云遮月,没有星星,这样的夜是极阴的。
白雪强压住满腔的妒恨,强吞下满腔的愤恨不满,神色紫青地握着手上的布偶。
她狠狠地咬破自己的指头,用自己的鲜血在布偶身上写下朱小霞的名字,然后开始念起巫术的咒语。
此刻,她所有的心思意念,完全被憎恨嫉妒的火焰燃烧,当咒语念完之后,唇角微扬,幻化成狰狞怨毒的线条。
极阴的夜加上恶毒的咒语,布偶身上的血慢慢的散开来,原本白色的布偶在瞬间变成了令人胆战心惊的鲜红色……☆☆☆
为了怕薛兰儿关在房间而胡思乱想,朱小霞决定带她到处去散心。
正好一大早薛洛就不在王府,所以,她就不必再多费唇舌,否则,他一定又会派大队人马保护她们,这一来,反而会玩得不自在。
她对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并不熟悉,好不容易知道每天早上有个市集挺热闹的,她当然不会错过。
于是,在如意的帮忙下,她们很成功地溜出了王府。
不过,她们还是得坐马车,因为王府离市集有一段距离。大概是已经坐过了一次,再加上路程也不远,朱小霞不再觉得坐马车是件痛苦的事。
市集果然热闹非凡。
小摊上卖的东西令人目不暇给,其至还有当街卖艺,耍功夫的,薛兰儿虽贵为郡主,但是仍和朱小霞一样,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好奇。
见她开心,朱小霞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了下来。
一见到卖糖葫芦的小贩,两人更像个小馋鬼再世,一口气吃下了五、六串糖葫芦。
“天哪,这糖葫芦真好吃!”朱小霞要不是怕自己会闹肠胃,否则还真想再多吃一、两串呢!
“小霞姊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生长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二十世纪是个非常进步的年代,不过,每个人都十分忙碌,那似你们这年代的人如此悠闲自在,我们出门得坐车。”
“车?!是不是就像马车一样?”
“呃,不一样,我们坐的车不用马拉,完全是靠机械发动的,它还得加上一种叫汽油的玩意才能跑,还有,我们的生活习惯和你们完全不同,像你们的生活非常单纯,而我们就不同了,家家户户都有电视,就是一种四四方方的机械,然后里面会放出一些节
目让我们欣赏,还可以打电动玩具,如果朋友住远一点,还可以借着电话来互相问候……总之,多得说不完呢!”
“哇!生在你们的年代好幸福喔!”薛兰儿十分羡慕的说。
“其实,幸不幸福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观点不同,有人很容易满足,那他就会觉得幸福,有人不容易满足,那他就会觉得痛苦,不过,我们二十世纪的女子就比你们这年代的女子来的自由、有权利。”她一见到薛兰儿眼里又黯淡下来,连忙安慰她,“你不要难过,传统的包袱虽然很重,但是,只要自己敢勇敢去争取,就不怕失败。”
“小霞姊姊,你很能安慰人。”她凄楚地一笑。
“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二十世纪也有三从四德喔!”她转开话题,试着让气氛变轻松一点。
“真的?你们的三从四德和我们的一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她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们的三从指的是从不煮饭,从不洗衣,从不打扫,四德则是男人在老婆出门前要等得,老婆的话要听得,老婆生气时要忍得,老婆花钱要舍得。”
丙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些谬论全都是她从书上所得知的。
“那生长在二十世纪的男人不就很命苦?”薛兰儿笑弯了腰。
“那不叫命苦,那叫男女平等,哪里还有像薛洛那么跋扈、霸道的人?早绝迹灭种了。”
“天哪!王兄要是生在二十世纪,不就很惨?”
“岂止很惨,恐怕早就被那些女权提倡者给毁尸灭迹了呢!”
所以,薛洛应该要庆幸自己生对了年代。
不过,当朱小霞脑海浮现薛洛身穿煮饭围裙,一手拿锅,一手拿铲的样子,叫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小霞姊姊,你笑什么?”
“呃,没什么。”她连忙摇着手,拉着薛兰儿继续往下一个小摊子走去。
这个小摊子卖的全是玉器、铜器之类的东西,有点像二十世纪的骨董店。
鼻董?!谁说这些东西到了二十世纪不会成为无价的骨董,说不定其中一样还是苏富比拍卖会上的宝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