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双手握了握,要不是他救了她一命,陈柔儿恐怕会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爪痕。
“别磨磨蹭蹭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竟擅自抓起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发动了引擎,只抛下一句:“抓紧喔!”
“呼”地一声,车子便风驰电掣的往前驶去。
就在邵飞抓住陈柔儿的手时,有一股酥麻酥麻似电流的感觉窜至她的心底。
在同一时刻,邵飞也感觉到这股异样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异性。
而他——也是!
☆☆☆
沈至中的脖子伸得可以媲美长颈鹿了。
“妈的!邵飞是把我表妹接到美国去了不成?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他和邵飞约在PUB碰头。
“安啦!邵飞不会把你表妹吃了,他是个正人君子。”叶正宽拍拍他,露出一个很贼很贼的笑。
“闪啦!”沈至中捶了他一下。“我现在心情糟透了,要是我表妹有什么事,我的皮就得绷紧一点。”现在他开始怪自己“见色忘妹”,约了莫莲看电影,以至于让邵飞去接陈柔儿。
陈柔儿不只是陈家的宝贝,也是他妈妈的干女儿,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只怕十个沈至中也赔不起。
想到这儿,他只差没双掌合十向上天祈祷。
突然,一声煞车声传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到门口。
“邵飞,你是把柔儿接到……啊!柔儿,你的脸——”沈至中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
陈柔儿以一个极埋怨的眼神瞪着他。
“邵飞……天哪!柔儿你出了什么事了?”光看那又红又肿的脸颊,他都快得心脏病了。
“进去再说!阿宽,”邵飞边向里头走边吩咐道:“去找一包冰块和一条干净的毛巾来。”沈至中一脸大祸临头的表情,看得陈柔儿也不忍心再埋怨他,忍不住安慰他道:“表哥,只是出了一点小事,你不要这么紧张。”
小……事?那又红又肿的脸颊,任瞎子也可以看出不是小事,他的心脏已快负荷不了了。
“柔儿,你到底出了什么‘小事’,怎么你的脸活像被人揍了似的?”
“嘿,至中,你这次头脑可是一点也不秀逗,一眼就看出你表妹的脸是被‘揍’的。”邵飞接过冰块和毛巾,细心地把冰块用毛巾包起来,递给陈柔儿,并用手势教她敷脸。
“邵——飞!”一听到陈柔儿的脸是被揍的,沈至中的音量提高至少十分贝。
邵飞一副无辜、与我无关的表情。
“表哥,你不要怪他,出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而且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我……”提起当时的情形,她仍心存余悸,忍不住红了眼眶。
听到她的话,再看她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表情,邵飞的心也泛起疼惜。
“没事了,不要放在心上,把它忘了吧!”他温柔的口气给了陈柔儿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也令一旁的沈至中和叶正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他们所认识的邵飞吗?是一向对女孩子酷毙了的邵飞吗?
得知陈柔儿有惊无险的经过后,沈至中和叶正宽全都松了口气,也终于明白邵飞为什么会对陈柔儿“另眼相看”了。
但一见到陈柔儿红肿的脸颊时,沈至中忍不住又痛苦的申吟一声。
“至中,你叫什么叫,你表妹安然无事,你难道不高兴?”叶正宽不明白的问。
“高兴,我当然高兴,可是你看她脸颊上的伤,要是被我妈看见,我的天,一定会把我的皮给剥下来。”他已经可以想像出他母亲大发雷霆时的恐怖模样。
看他一副要上断头台的样子,陈柔儿也于心不忍。
“表哥……”
“唉!算了,反正伸头缩头都一刀,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一副豁出去的口吻,但心里却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陈柔儿知道这件事如果让她阿姨知道了,她的父母一定也会很快接到消息,说不定到时候她父母会连夜赶上台北。为了不让沈至中受到责备,也为了不让她父母担心,唯一的办法就是——
“表哥,我现在去打电话给阿姨。”
“噢!”沈至中咬牙又申吟了一声。“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妈知道我犯下的错吗?”
“不!我不是要告诉阿姨这件事。”她急急地摇头。
“不是?那你打电话做什么?”
“我只是要告诉阿姨,我受了点风寒,所以我妈咪要我过两天再上台北。”
沈至中脑筋飞快转动,在想通之后瞪大双眼。
“你是想欺骗我妈?”
“沈至中,你用点脑筋行不行?你表妹是在为你月兑罪,你还说她欺骗你妈,真是白痴加三级。”叶正宽用手敲敲他的脑袋,似乎想把他敲聪明些。
“可是你人分明已在台北了,万一——”
“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她给他一个“安啦”的笑容。
但沈至中就没这么乐观了。
要是事情一穿帮,恐怕会死得更惨,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可以承受更大的惊吓。
“表哥,我这就去打电话,我打完以后,你就打回去告诉阿姨,你等不到我,我相信阿姨非但不会责怪你,还会体恤你的‘辛劳’。”她说着便往电话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半又像想到什么似地折了回来。
“怎么了?”沈至中的一颗心又提上来。
“我身上没有钱。”
“我有。”一直没有吭声的邵飞开口,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递给她。
陈柔儿道过谢后转身去打电话。
“沈至中,你这个表妹不但长得漂亮、心地善良,看得出还十分婉约、温柔,要不是我已有了姿君,我会不顾一切追她的。”叶正宽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
“你?算了吧!”沈至中不敢苟同的摇摇头。
“呵!把我看这么扁,好,邵飞,帮兄弟我出一口气,把他表妹追到手。”
“要追你去追,少扯上我。”邵飞似乎又恢复一贯冷冷淡淡的表情,和刚才安抚陈柔儿时的他判若而人。
这才是他们所认识的邵飞。
他冷、他酷,对女孩子从不会多看一眼,有多少女孩为他疯狂,甚至倒追他,但是从不曾令他那颗心燃烧过,要不是他们太了解他,还以为他是一个对女孩不感兴趣的同性恋。
不过,他们都知道,他之所以未曾动过心,除了是因为他不喜欢被女孩子倒追之外,正确的说法是他还没遇见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
他就像浪子,像云、像风,除非他真心付出,肯为“她”驻留,否则就算把他五花大绑也留不住他。
不过,喜欢他的女孩仍是多得教人羡慕。
尤其是在PUB里,每晚为了听他唱歌、一睹他风采的女性客人,就足以令PUB老板的嘴笑得合不拢。
对音乐创作,他有一份狂热与执着,所以他曾经说过音乐是他的第二生命,也是他的情人。“一切OK了。”陈柔儿走过来,把剩下的铜板还给邵飞。
“你确定真的没事吗?”沈至中还是胆战心惊。
“放心,不然,你马上打电话回去给阿姨,就可以知道我没骗你。”
沈至中是苦着脸去打电话、笑着走回来的。
“是不是?”她问。
“柔儿,谢谢你。”他对她拱手鞠躬,一副感激不已的表情,但是又马上想到什么似地垮下脸。
“又怎么了?”
“你告诉我妈,你还有两天才要上台北,那你这两天要住哪里?”他说到重点了。
“住……”她刚才怎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在台北她就只有阿姨这个亲戚,至于认识的人……啊!有了!
“我可以去找我的同学,她人也在台北,我可以去住她那儿。”对!对!沈馥,她差点就忘了沈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