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港生对妻子的所作所为大大震怒。
“我不会答应,要我答应让那个女人进温家的门,除非我死!”
“港生,你这又是何苦?五年了,五年来难道你没见到儿子的痛苦吗?”
“痛死也是他活该!”温港生面不改色的怒吼道:“全天下的女人比林怡芝好过千倍、万倍的何其多,他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守着她?他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和温家的列祖列宗吗?”
“这就是孽债呀!说不定是德明上辈子欠怡芝的。”
“荒谬!全是无稽之谈!”温港生嗤之以鼻。
温太太作梦也没想到丈夫的反应会如此坚决、激烈,原本想放下的一颗心,不禁又悬到了半空中。
“你是真的不答应他们的事?”她再次的试探。
“我说过除非我死!”他怒目以示,转身而去。
望着丈夫愤怒的背影,温太太不禁浑身打颤,冷汗涔涔——☆☆☆
阴雨绵绵——李家生拐着一跛一跛的脚走出台中监狱。
没有阳光的天,如他阴狠的脸,令人看了不禁瑟缩了一下。
从口袋掏出被压扁的烟,取了根放在鼻下闻了闻,带点发霉的味道令他的眉紧蹙。
“操!这烟能抽吗?”他将烟狠狠丢在地上。
五年!
这一坐牢就是五年!
当初他发疯似地打伤了林怡芝,毒瘾发作得令他生不如死,李太太却死也不肯给他一毛钱,只教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然后将他赶出李家大门,并且严厉地声明,与他断绝母子关系。身边的一些喽啰见他没利可图,纷纷离他而去,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下手去行抢,谁知一出手就碰到一个厉害的角色,不但没抢到半毛钱,反倒被扭送警局,被判了五年三个月的刑期!
妈的!真是他李家生走倒霉运,这几年的牢坐得他可真是忿恨难平,尤其他一条腿就是在牢中被人打瘸的。
如果不是林怡芝那个臭娘们,他也不会平白无故被母亲扫地出门,现在恐怕还跷着二郎腿当堂堂李家大少爷。
这笔帐,他要算在林怡芝头上。
一条腿加上五年的牢狱之灾……林怡芝,你等着吧!
☆☆☆
林怡芝和温德明的喜讯传遍了整个PUB。
在林怡芝的教下,沉馥果不负众望的成为PUB第二代“掌厨人”。
除了温德明这个准新郎迫不及待期盼婚期快快来到之外,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加的期盼,那就是谅谅——陈柔儿的女儿。
自从她知道要当妈咪的花童,每天都十分兴奋,老是问:“还有几天?是不是睡一觉过后就可以当花童?”
她的童言稚语令每个人忍俊不住。
穿上小婚纱的她,在温德明和林怡芝的结婚照里抢尽了锋头。
为此,一家儿童洗发精公司还特地找上她当广告的代言人。
因而摄影公司也不肯错失良机,特地选了一组温德明和林怡芝以及谅谅的照片放大,放在店橱窗当起广告。当然,这一次的结婚照和婚纱,全由摄影公司免费提供,惹得沉馥看了好生羡慕。
“柔儿,你好命了!有了谅谅这鬼灵精,你当定星妈了。到时候你就拎个大包包跟在后面等着数钞票就行了。”沉馥看着照片不忘开玩笑。
“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其它的,我无所求。”陈柔儿仍是一贯的淡然口气。
虽然谅谅在拍了洗发精广告后,成了影视圈想捧的童星;有不少大导演捧着钞票要和柔儿签约,却被她一一婉拒;就如她所说,只希望谅谅可以平平安安长大……“喂!又在神游太虚了?”沉馥的话令她回过神。
“脑子一片空白,能神游太虚吗?”她四两拨千斤的笑着说。
沉馥给了她一个“少来”的眼神,她故意偏过头假装没见到。
“你啊!别太死心眼,人家温德明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赢得美人归,你呢?”
她指指陈柔儿的心口道:“你这儿的伤难道还没痊愈?”
也许会痊愈——但得等到一百年以后吧!
“你又胡扯什么!”她轻斥。
沉馥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大翻眼。
“是不是胡扯……咦?怡芝,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沉馥见到门开了,转移话题。
陈柔儿见到怡芝明显的松了口气;她实在很怕和沉馥老调重弹,那铁定只有教她节节败退的份儿。
“怡芝说她有点累,所以我就先送她回来休息。”温德明替她解释。
但从林怡芝的表情,沉馥和陈柔儿似乎已暗查到有点不对劲儿,两人却十分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好好休息,睡个觉,这几天把你累坏了。”温德明在林怡芝额上留下轻轻一吻,深情款款的说:“我明天再来。”才离去。
“哇塞!有进步喔!没想到这温德明也是浪漫的情人。”沉馥挤眉弄眼的哇哇叫。
“沉馥!”陈柔儿指指从进门就未曾开口说话、有些怪异的林怡芝。
沉馥马上收到陈柔儿的讯息,跳到林怡芝面前关心的看着她。
“我不想结婚了!”林怡芝投了一枚威力无比的炸弹——如果不是已经很熟悉林怡芝的个性,沉馥和陈柔儿会以为她在恶作剧,但她的表情和口气——“怡芝,你在开玩笑吗?”沉馥边问还边用眼角往墙上的月历瞄,不是愚人节!
“怡芝,出了什么事?”还是陈柔儿问得贴切。
林怡芝咬着下唇,眼眶微红,看出她极力克制着自己。
“怡芝,有什么事别放在心上,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陈柔儿握住她的手,一握才发现她的手竟冰冷得教人吃惊。“你生病了吗?”陈柔儿伸手探探她的额温,在确定正常后才松了口气。
“说嘛!有什么事就说嘛!姊妹一场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沉馥敲边鼓。
“我怕……”
“喔!”沉馥自作聪明的叫了起来。“你一定犯了婚前恐惧症是不是?别怕别怕,温德明这么爱你,他绝对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就是如此,我才怕!”
“啊?!”沉馥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连忙向陈柔儿发出求救讯号。
“怡芝——”
“沉馥、柔儿,德明为了和我结婚,和他父亲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关系又搞砸了。”
“你是说你们的婚事只有他母亲赞同,他父亲仍不肯答应?”
林怡芝啜泣地点点头。
“老顽固!”沉馥的话惹来陈柔儿一记大白眼。
陈柔儿当然明白温港生这么多年不肯点头和怡芝说的“怕”是为何。
林怡芝不能生育不是吗?温家又偏偏一脉单传——唉!上天真爱作弄人!
“怡芝,过去只是你人生的经历不是你人生的负担,温德明的母亲都可以认同你,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他父亲也不会再拒绝你,如果你这么轻易就认输,你不只对不起温德明对你的感情,也对不起他母亲。”陈柔儿拍拍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这件事只有靠你自己了,你好好想一想吧!”说完,拖着一脸忧虑的沉馥往外走。
是的!全靠自己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为了自己、为了温德明、也为了他的母亲……☆☆☆
“柔儿,怡芝她会不会想不开啊?”沉馥一颗心仍放不下。
“别紧张,你只管把厨房的事做好就行了,千万别让今天的客人泻肚子哟!”
“我这么正经八百的,你却和我闲扯淡,懒得理你!”
突然门“砰”地被打开,PUB里的服务生阿弟神色慌张地冲进来。
“干嘛?着火了?什么事这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