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
李家生丧心病狂似地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一带拋向墙,撞得她眼冒金星,但他却不放手,又拖起她,狠狠地给了她两巴掌。
血丝从嘴角沁出来……“给不给?!”他掐住她的脖子。
“我……真……的……没……有……”话才出口,迎面左右开弓又是两拳打了过来。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他又用力将她拋向床沿,不料却一个偏左,她整个人扑向化妆台,上面的东西全落地。
撞击声引来黄妈和阿珍。
她们全被这一幕吓傻,黄妈首先回过神,冲过去拉住李家生高举的手。
“少爷,你不要打少女乃女乃了!”
“滚开!我今天非给这个贱人一个教训不可!”他手一挥,黄妈也被推倒在地上。
“林怡芝!我的耐性快磨完了,你到底拿不拿出来?”李家生像拎小鸡般的拎着她。
“我真的没有!”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向他吼。
“好,好!”他咬牙切齿连声道“好”,脸上的表情诡谲而复杂。
“少爷,你放了少女乃女乃吧!”黄妈抱住李家生的脚悲凄的哭喊道:“少女乃女乃是有身孕的人,禁不起你这么折腾的。”
黄妈原本是期盼这个消息可以让李家生收手,没想到却引来反效果。
“身孕?你怀孕了?”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大叫:“没想到你真够胆量,竟敢让老子我戴绿帽子!”
林怡芝闻言茫然的看着他。
“呸!”他朝她苍白的脸上吐了口口水。“你少给我装清纯无辜状,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那个姓温的小子的?”
“不……”她拚命地摇头,千愁万绪一古脑地涌上来。
“还强辩!”他根本不听任何话,握起拳头朝她月复部使去,令一旁黄妈惊叫出声。
“少爷!不可以!”黄妈跪了下去。
“滚开!我叫你滚开听到了没有!”
“少爷——”她紧紧抱住他的脚,老泪纵横地说:“少女乃女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滚!”李家生根本毫无理智可言,用力的将黄妈踹倒。
“阿珍!”黄妈回过头才发现阿珍早被吓得逃之夭夭。
“你杀了我吧!”林怡芝挺直脊背,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使她有勇气和他对峙。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想死我会成全你,但是我不会让你死得太便宜!”他打开抽屉拿出剪刀,抓住她的头发,把一头青丝剪得不堪入目。
“少女乃女乃……”黄妈只能在一旁心酸的落泪。
“贱女人!”李家生一边剪,一边龌龊的骂。
“你杀了我吧!”她豁出去般地任他凌迟。
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待她?
“你愈想死,我愈不让你死!”他伸手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酥胸,发狠的开始吸吮着,也不顾黄妈在一旁,畜生般地蹂蹲起她。
她可以死,但不愿意接受他给她的耻辱。
一个坚定的意念在她浑浑噩噩的脑子浮现,使她有了强烈的反抗力量。
“放开我!放开我!”她捶打着他。
“还敢打我!”他又揪住她的头,用力地敲打在化妆台的镜面上,镜子破裂,林怡芝的后脑也有一股热流流了出来。
但他非但没有住手,更狂妄地想强暴她。
“少女乃女乃,你快逃啊!”黄妈的话如雷贯耳。
林怡芝抬起脚膝盖用力往他下月复一撞,李家生痛得不得不放开她。
“逃!好,我看你能逃到哪儿去。”李家生咬牙切齿地。
林怡芝拖着摇摇摆摆的身子,不敢多回头,就在她已走出房间,只听见黄妈的尖叫声。
“少女乃女乃,小心!”
失心疯的人力量是平常人的三、四倍,甚至更多。李家生对准她的背脊,一脚就踹了过去,踢中了林怡芝的骨盆,林怡芝整个人往前倒下去。
但是她神奇的支撑着又从地上爬起来,走不到两步,李家生又补上一脚。
“少女乃女乃!”黄妈惊呼出声。
肮部传来一阵巨烈的酸痛,血开始由她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她又想爬起来,但是视线已开始模糊。
“逃啊!怎么不逃?”李家生悻悻然又连踹了她两脚。
林怡芝咬紧牙根,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她要站起来,要走出去……她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匍匐一步步地往前爬行,但是她的脚彷佛被绑了千斤重的石头,还有那热流一直由她体内流失。
“少女乃女乃!”黄妈冲过去抱住她。
“我要走!”她抬起眼茫茫的看着外头,好象天堂就在眼前。
“少女乃女乃!”
“走哇!我倒要看你走不走得出去,只要你可以走出去,我就放你走!”李家生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令她全身一振。
“少爷,少女乃女乃必须上医院,不然她会死的!”
不!我不会死的,我要活着走出去,只要走出去,李家生就会放过我的。
她忍着痛楚,奋力的用肘在地板上步步地往前挪动,地上留下两道血痕,鲜红得教人怵目惊心。
李家的狼犬在此时吠叫起来。
煞车声和跑步声由远而近。
“怡芝!”李太太站在楼梯口。
“怡芝!”温德明和阿珍也赶了进来。
天堂的使者!林怡芝唇边滑过悲凄的笑,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飘浮起来……☆☆☆
温德明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林怡芝,脸色刷地转白,一颗心紧缩。
“她是不是还活着?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
“对不起,请让开,患者必须急救。”护士小姐冰冷、无情地推开他。
林怡芝身上的血流在温德明的眼中看来就像一条条随时会咬人一口的毒蛇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急诊室的红灯亮了起来。
黄妈和李太太早在一旁哭得如泪人儿,阿珍也红着眼眶瑟缩在一旁。
温德明急得青筋暴露,一只手早因握得太紧而关节泛白。
“她死了,你们满意了吧!”
他的话令李太太羞愧得无地自容,泪如雨下。
“欠你们李家的钱债、人情债,她用自己的生命赔上了,你们满意了吗?”
“我对不起怡芝,我对不起怡芝!”李太太悲怆的说。
“现在说这话有用吗?”他泪水夺眶而出。
“少女乃女乃福大命大,会没事的。”黄妈掩着脸、口中喃喃地求佛保佑。
“温先生。”李太太抬起泪眼说:“如果怡芝没事,我会作主让她和家生离婚的。”
“你现在才觉悟不觉得太迟了吗?当初你要是有为她想一下,她今天也不必落得如此的下场!她就算已无父无母,但她还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也是为人母亲的,今天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作何感想?”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李太太痛哭起来说:“我也疼怡芝,我没有女儿,所以我视她为自己的女儿,我承认是我的私心不对,但是我想如果家生娶了怡芝,说不定他会改邪归正,李家也有指望。”
“结果却让她赔上一条命。”温德明痛心疾首的。
“温先生——”
“李太太!”一个女孩子的叫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你是——”李太太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女孩。
“我是沉馥,是怡芝的同学。”沉馥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打量急诊室外几个人沉重的表情问道:“发生什么事吗?怡芝呢?怎么没有见到怡芝?”
“她在里面。”温德明回答了她。
“怡芝——在里面!”沉馥困难的吞咽一下口水,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是柔儿在里面,今天换怡芝在里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