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丫头……”哈勒玛感动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种事怎么证明?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你骂我懦夫,说我没种好了。”
她抬起小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沾到满手的湿意。“我就偏要证明给大家看,我可以帮贝勒爷生下孩子,还有让大家瞧瞧贝勒爷对我有多好,一点都不可怕,要洗清所有人的误解。”
“可是……”哈勒玛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我一定可以的,我办得到的。”宝龄心意已决。“贝勒爷总不能一辈都不碰我吧?”
“我……我会努力克制自己。”
宝龄好羞人地横他一眼,小小声地说:“那、那我想要贝勒爷的话……又该怎么办?我也想让贝勒爷疼的。”
“你一定是故意要折磨我的!”他绷紧了下颚,被她这话挑逗得都亢奋了。
“才不是。”她噘起小嘴。
“我该怎么办?”哈勒玛知道要是像刚刚那样诱惑他,早晚都会受孕,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碰她的。
“咱们就顺其自然吧,如果孩子要来,谁也挡不住。”她抚着他僵硬的背部,直到他的肌肉放松下来。“要是真的有了孩子,贝勒爷这次一定会从头到尾都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这是当然的,我一定会握着你的手,在旁边帮你加油打气,不让你孤军奋战。”哈勒玛回答得好大声、好理所当然。
“那我现在更有信心了,我一定要帮贝勒爷生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儿。”
“不用好几个,只要一个就好。”他很坚决地说。
她噗哧一笑。“那么贝勒爷是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哈勒玛苦笑。
宝龄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那我得再想想下次要怎么诱惑贝勒爷,非得怀上孩子不可。”
“原来你是有计划的。”他两眼眯起,佯怒地瞪眼。“你好大的胆子……”
“贝勒爷不喜欢?”她抬起玉臂攀住炳勒玛的脖子。
他先是窘红了脸,然后轻咳一声,这才不太情愿的点头。“该不会是伊尔猛罕的女人教你这一招的吧?”
“如果我说是,那会怎么样?”
炳勒玛冷哼一声。“当然是不准她教坏你了。”
“可是我很感谢她。”宝龄真诚地说。
他闭上眼,重重地叹口气。“我不该答应你的。”
“我不会轻易被打败的,该对我有点信心。”她柔声地说。
“嗯。”哈勒玛虽然害怕恐惧,但是只能相信她一次,也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一切只能等待时间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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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炳勒玛和伊尔猛罕来到毓谨的府邸,三人在书房中密谈了片刻,不过他根本无法专心,现在的他成天都腻在心爱的女人身边,一颗飘泊的心像是找到了依归,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想出远门,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只要想到宝龄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他生儿育女,他心中既感动又忧心,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女人愿意为他这么做了,想着忍不住就咧高嘴角,露出沈浸在幸福中的傻笑,那傻呼呼的笑引来某人的瞪眼。
啪地一声,毓谨不满地合上摺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可笑,看了很刺眼。”
“不要因为你要被迫娶个不喜欢的女人,就想把气发泄在别人身上。”哈勒玛现在可是每天过得幸福又美满,不必再禁欲,自然也回报宝龄更多的疼惜和宠爱。
“不要嫉妒别人。”
毓谨一脸悻悻然。“谁说我嫉妒了?本贝勒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这会儿是在谈正经事,你给我认真点。”
“我哪里不认真了?”哈勒玛不喜欢被人诬蠛,就算兄弟也不行。
毓谨哼了哼。“那就把你的春风满面收起来。”
“还说不是嫉妒。”哈勒玛在嘴里咕哝。“你要是真不想娶,就再去求太皇太后放你一马,你不是最会灌迷汤的吗?只要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包准太皇太后就会改变主意,我想她也不忍心把自己最宠爱的丫头许给你,那简直是糟蹋。”
“你说的没错……什么糟蹋?我有那么糟吗?”毓谨俊目一睨。“可是有多少姑娘巴望着能嫁给本贝勒,该说是她的福气。”
炳勒玛一句话点出问题所在。“可是你对哪个女人是真心的?你每一个都爱,但却都不认真,那么娶谁不都一样,何况璇雅格格的个性温柔娴静,对你的风流想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无趣,就像白开水般索然无味。”毓谨佯叹一声。“我喜欢女人是事实,可是要怎么样才叫真心?”
啜了口香茗,伊尔猛罕直到这时才加入对话。“能让你连命都不要的女人,当你遇到时就知道了。”
闻言,毓谨哈哈一笑。“那这世上除了太皇太后还有我额娘,恐怕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办到。”
伊尔猛罕淡淡地说:“小心一语成谶。”
“算了!你们这两个痴情种,可以为了女人抛弃自尊和性命,我可不行,只希望这个被你们说是温柔娴静的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肚量,可别仗恃后台硬,要我为了一朵花,放弃整座花园。”毓谨嘲讽地哼道。
伊尔猛罕觑他一眼,没再多说,因为在没遇到芮雪之前,自己也曾这么认为,直到她出现,她比自尊和性命更为重要。
“先谈正事。如今已经拿到尼满写给白云观空一道长的密函,证明他想利用日月会造成朝廷不安,好用这藉口让皇上无法早日亲政,而日月会也想利用他混进宫里行刺皇上。”
“一个狼一个狈,真是狼狈为奸。”哈勒玛忿忿地斥道。“既然有了物证,咱们马上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挥着玉扇的毓谨丢颗白眼给他。“我倒觉得尼满敢做出这等事,背后并不单纯,只怕是受人煽动,或是指使,所以揪出幕后主使者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因此我建议按兵不动。”
“嗯,我也赞成这么做,尼满是怎么也比不上阿克敦那只老狐狸,真说要造反,他还没那个胆子。”伊尔猛罕沈吟了下。“格日勒怎么说?阿克敦那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只要朝中有谁敢和他作对,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格日勒一个人行吗?虽然相信他的能耐,但也不要太逞强了。”
毓谨撇了撇嘴。“我看他玩得很开心,阿克敦越狡猾,他就越乐,反正他自个儿也说了,要一个人去对付,不要咱们插手。”
炳勒玛听了有些着恼。“他那人就是这样,以为年纪比咱们大上几个月,就想把责任都扛下来,将最棘手的对象留给自己,难道咱们就这么没用,需要他来保护?既然是兄弟了,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毓谨收起摺扇,意有所指地笑说:“所以咱们明着不行,当然就来暗的,格日勒也拿咱们没辙。”
于是,三人达成了协议,没道理压轴好戏让格日勒一个人独享了。
正事谈完之后,哈勒玛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个儿的贝勒府,即便只是坐在宝龄的身边,什么话都不用说、也不用做,就觉得舒坦快活。
“我还以为贝勒爷会晚点回来。”她漾着甜笑迎向他。
他贪看着她,怎么也看不腻。“谈完自然就回来了,免得嬷嬷老是说我不待在府里,总爱往外跑。”
“可是贝勒爷是在办正事,又不是在玩。”宝龄替他说话。
炳勒玛因她满满的信任而窝心。“前两天进宫,皇上要我下个月去一趟苏州,说下定这一去又是大半年。”日月会不早点铲除,总是不能安心,尤其尼满可能与他们共谋,若是能找出实证,就可以再解决一个顾命大臣,离皇上亲政之日不远矣。